序言说到这里，特意顿了顿，目光转向身旁的校长爷爷。
    “序言，你是担心将来有人滥用权力，为了私利，把不合格的学生往人和集团里塞，对吧？”
    “嗯，所以我琢磨着，咱们合作协议上是不是得添一条：学校的领导和老师都不能自已挑人送进人和集团。”
    序言见校长爷爷心领神会，也就不再绕弯子，干脆利落地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嗯，这主意我赞同，毕竟人和集团的盈利嘛。但我怕学校那些领导老师们不同意哦！特别是那几个‘皇太子’，前几天讨论这事时，个个都盘算着把自己的孩子往人和集团送呢。
    估摸着，这条件他们听了得摇头。”李校长回想起几天前，几位领导围着自己打听人和集团的事，还有人拎着礼物上门，就想走后门介绍进去！
    “校长爷爷，我知道这活儿让您干挺为难的，要不这样，您把他们召集起来，我亲自上阵谈。真要是谈崩了，那我也没辙了。”
    序言对这合作本没抱太大期望，要不是看在校长爷爷的面子上，那些自视甚高的领导，他恐怕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行吧，那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出场？难不成直接亮出人和集团总裁的牌子？”李校长好奇地问。
    “校长爷爷，您就说我是什么人和集团人事部的主任，专程来处理这次合作的。”序言随口给自己封了个头衔。
    “来来来，大家请坐！今天把大家聚一块，是为了把和人和集团合作办学的事敲定。这位是人和集团人事部的序言主任，合作的具体事务由他负责。”李校长指了指一旁的序言介绍道。
    “各位领导好，我是序言，人和集团人事部的主任，负责这次合作的对接工作。”序言站起身，礼貌地向几位体态丰腴的校领导问候。
    “哎呀，这不是咱们学校以前的学生序言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人和集团的人事部主任了？”几位领导一认出序言，私下里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各位，请安静一下。序言这次是代表人和集团总裁来谈合作办学的，咱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私下的话留到会后再聊。
    序言，你来把总裁对这次合作的要求给大家说说吧！”李校长见下面的领导们交头接耳，不好意思地朝序言看了一眼。
    “那我传达一下我们总裁的意思。”序言对这些领导没什么好感，但为了履行对校长爷爷的承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首先，人和集团与工业学校合作后，学校没有权利直接推荐学生到人和集团。其次，每次选拔学生，都由人和集团出题考核，学校不得干预。
    只有全面通过我们严格测试的学生才能入职。最后，人和集团每年捐赠一千万给工业学校，设立奖学金帮助成绩优异但经济困难的学生完成学业。
    奖学金的申请和发放全由人和集团负责，学生可以直接向我们申请，无需经过老师。以上三点就是我们集团总裁对于合作办学的基本要求，请各位考虑一下。”
    序言说完，也不看领导们的反应，自顾自地在一旁品起了茶。其实序言提的这三条，前两条已经和校长爷爷沟通过，第三条则是他灵机一动加上去的。
    这样一来，既能在学生中树立人和集团的好形象，特别是受助学生，会对人和集团充满感激之情。
    “各位同仁，序言刚把他们老大的意思传达了，现在轮到大家发表意见啦！”李校长边说边朝序言那边望了一眼，心里暗赞这小伙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校长，按照那总裁的意思，咱们学校岂不是吃大亏？学生推荐权没了，奖学金管理也插不上手，这还叫合作办学吗？我看，不合作还省心呢！”
    一个油光满面、胖乎乎的家伙冲着李校长抱怨，那架势像是吃了大亏。
    序言认得这油腻腻的家伙，财务副校长唐标，听说他平时手就不干净，只要有钱收，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能拔下几根毛。
    看着唐标那副嘴脸，序言心里那个火大：“唐副校长，这话就过分了啊。人和一年掏出一千万，哪家公司乐意给个中专砸这么多钱？还有，人和能提供多少就业岗位，你心里没数？
    就凭你们现在，每年能推荐出去工作的学生，撑死了百分之一二，还都是快关门的小厂。招生年年不够数，你算算，跟我们人和合作能赚多少？你就是心疼那奖学金没进你的口袋吧！”
    “你算老几，学校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唐标被序言这么一说，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当场把他生吞活剥了。
    “哼，要不是校长爷爷请我来，我还懒得搭理你呢！就你这样，给我一万个胆也不敢把钱交给你这吸血鬼，给了你还不如直接扔水里呢！”序言被唐标一激，也不管场合了，直接开怼。
    “你……”唐标被戳中痛点，气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李校长从头到尾没想到会谈成这样，只好拉住气鼓鼓的序言，对着唐标喊话。
    等到众人散去，李校长望着序言那张愤怒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原本好心想借助序言的力量让学校焕发新生，没想到校领导们竟不顾大局，公然唱反调。
    想到序言受的委屈，李校长满心歉疚。原本想在退休前让学校重振旗鼓，看来这心愿是没法实现了。
    “爷爷，没事的。我没怪您，我知道您想在退休前尽力让学校走出困境。但您想过没，学校的难题不是孤立的，整个教育圈都这样，不是您一己之力能解决的。”
    “序言，别说了……我现在也没心情了。明天就向上级申请退休，回家颐养天年吧。”李校长一脸失落，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序言看着心疼不已。
    “爷爷，您别操心了，这事儿我来想办法，帮您圆了这个梦！您今儿个早点回去，好好歇息歇息，过几天我再来看您！那我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