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宸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冰冷：“有事？去见谁？去见那个老男人？”
“你就这么下贱？他已经不要你了，你懂不懂？”
姜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疏离：“我见他不正常吗？
他毕竟是我的前夫，而你是我的债主，我能还你的只有这条命，你要就拿去吧。”
“好，好，我倒要看看，顾明远要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说着，他从西装裤子里掏出手机，瞥了女人一眼，拨打了电话号码。
姜凝看着号码拨出去了，伸出手抢男人手里的手机。
结果，扑了个空，背部的伤口彻底撕裂了，渗出了刺眼的鲜血。
“求求你，给我一个正常人的尊严，求你不要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顾明远低沉磁性的嗓音，“盛总，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啧啧啧，顾律师，你的前妻受伤了，你都不来看一下么？”盛景宸挑着眉，冷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我的前妻，你不一直照顾着么？还要我这个外人干什么？
她既然为了金钱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只能避嫌了。”话落，那头挂断了电话。
“看吧，这就是你找的狗男人。
肚子里的孽障你还愿意留着，我看你是疯了。”盛景宸放下手机，气极了，忍不住朝着女人怒吼。
“对不起。”姜凝抱歉地冲着男人笑了笑，“你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可我真的要出院。”
瞬间，盛景宸一腔怒火被女人一句对不起浇灭了。
他冷冷地看着姜凝，良久，咬了牙威胁道：“姜凝，你今天走出这间门，你就是死在大街上，我......”
不等话说完，姜凝下了床，忍着背部刻骨的疼痛，在男人的注视下走出了病房。
几秒后，病房里响起男人暴虐的怒骂，以及物品碎裂的尖锐声音。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盛七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一地狼藉。
微微蹙起了眉头，凑到男人身旁，试探问：“姜小姐去哪里了？”
提及姜凝，盛景宸眼里的怒火如同波涛一样汹涌。
拽住盛七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以后那个女人的行径不用给我汇报了，就当她死了，听见没？”
盛七抹了一把脸，喉咙吞咽，忙着开口：“知，知道了，老板我还有其他事情汇报。”
“说。”盛景宸松了手。
盛七松了一口气，连忙凑到男人耳边说了几句。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剑眉越拧越紧，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查到他背地的人了吗？”
“没有，老板我也很奇怪，你说王波怎么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查了附近监控，发现监控坏掉了，你说怎么那么巧？”盛七恭敬地站在自家老板身旁，眼里划过一丝不解。
“你说，五年前的车祸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联？”冷不丁地，盛景宸淡淡地开了口。
他脑海突然浮现起那晚，顾明远看到那个小姐时脸上诡异的表情。
公正无私的律师为何偏偏要维护一个陌生的会所小姐？
除非那个小白脸和那个会所小姐有不可见人的秘密。
想着想着，脑海越来越清晰了，姜凝曾说，因为你，我才做了五年牢。
当时，他抱着看戏的态度，没有多想，那么如今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你说，五年前撞死清清的人会不会是顾明远？而姜凝只是一个替罪羊？”
想到这里，盛景宸不禁后怕了起来，若是这样，那这些年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为了报仇，冤枉错了人，把一个无辜的人扯进了地狱里。
让她监狱里沦为最卑微的臭虫，人人可欺，人人可辱。
就算他查清了真相，依旧无法挽回女人眼底的骄傲和失去了尊严。
盛景宸心里乱成了一团，忽然有一种被人掐住喉咙的窒息感。
真相对他而言，太残忍了，他不敢去调查了。
若是正如他所想那样，他有何脸面，面对一个被他毁掉人生的女人。
“那老板，咱们查不查当年的车祸真相？”
他被盛七的一句话拽回了现实。
迟疑了几秒，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咬着牙道：“查，一定要查出真相，给无辜者一个清白，还有会所里的小姐也一并查了。”
盛七撇过脸，仓皇落泪，突然生出了感概。
五年了，他的老板突然智商回归正位了。
......
姜凝离开病房后，去了父亲所在的楼层里。
刚走到门口，屋内传来一声震耳的怒骂声。
“老东西，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不然我弄死你。”男护工发了狠，揪住姜玉东的耳朵，恶狠狠地威胁。
他伸出手扒着姜玉东身上那件羽绒服，同时，狠辣的巴掌直接把姜玉东扇到了地上。
“我呸，老东西，你那个女儿就是一个臭婊子，天天出去鬼混。
我告诉你，你不好好地听我话，我天天折磨你。”
男护工居高临下地望向姜玉东，脸色十分嚣张。
姜凝听到男人的话，当即推开，冲进病房里，推了一把男护工。
温怒道：“你敢动我爸爸试一试，你这个月不用干了，哪来的回哪里去。”
男护工掏了掏耳朵，故意夸张地喊道：“什么？你再说一边。”
“臭婊子，我告诉你，你不给钱，我现在就弄死你们父女。”
他指着姜凝的面门骂骂咧咧，“不仅如此，你还要给我一笔误工费。”
“一共一万块钱，赶紧拿过来，不然那老东西别想好过。”
姜凝扶起父亲，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
强忍着心里的恐惧，一字一句顿：“要钱没有，我一定会告你这种黑心的护工，让你拿不到一份钱。”
“臭婊子，敢威胁我，那谁都别想好过。”男护工顿时暴走了，揪住姜凝的头发，往墙上狠狠地撞。
姜凝受了伤，加上刚才的撕裂，她才挣扎了几下，手上失去了力量，任由着男护工拽着她的脑袋往墙壁上撞。
不一会儿，她眼前冒起了星星，视线越来越模糊。
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破门而入，出现在了她眼前。
姜凝费力地睁开了眼皮，瞳孔焦距在男人身上，在陷入黑暗之前，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