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深吸了一口气，敲了几下门。
    不一会儿，赵岚推开门，抬眼触及到了姜凝冰冷的目光，吓得脚下一个趔趄，重重摔了个狗啃屎。
    她眼中露出惊恐，步步后退，“你......你别过来。”
    “你已经死了，不要来纠缠我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死的一点都不亏，是你杀了孩子，活该罪有应得。”
    姜凝眼底猩红，充斥着浓郁的恨意，她从包里拿出几张银行卡，甩到赵岚脸上。
    “赵岚，罪有应得是你们顾家人，人血馒头很香吧，深夜里那个死去的孕妇不会来找你们索命吗？”
    “你们吃了肉还要吸髓，送我入狱了还要榨干我父亲的每一滴血，你们会遭天谴的。”
    赵岚扫了一眼银行卡，立刻反应过来了，姜凝没死，出狱了。
    知道她虐待了姜玉东那个老家伙，还取了银行了里的钱，用来买了这套养老房子。
    “我用点钱怎么了？你那个父亲就是个废物，疯疯癫癫，把家里家具砸的稀巴烂，照顾一个傻子，我理所应当问她要钱。”
    姜凝怒火被调起，拽住女人的头发往门外走，“赵岚，入狱前你一家老少怎么跟我保证的？
    “我认罪入狱，你们照顾好我的父亲，你们非但没尽到责任，还霸占了我父亲所有财产。”
    “走，跟我去警局，让警察评评理，看看顾明远对得起那公平正义的律师身份吗？”
    赵岚暗叫不妙，这该死的丫头想要重新翻案，不行，绝对不行。
    她浑浊的老眼一转，顺手拿了玄关处的花瓶，朝着姜凝脑袋上砸去。
    “砰”地一声，地上满是碎片，姜凝松开了手，暗红色血液顺着太阳穴汩汩流下，溅湿了丑陋的半边脸。
    赵岚以为杀了人，脸色惨白，哆哆嗦嗦说道：“臭丫头，是你先动手的，我这是自我防卫，你休想陷害我。”
    “我陷害你？”姜凝心中苍凉一片，指着自己流血的脑袋，眼神阴鸷吓人，“你们狼心狗肺，把我当跳板，用我父亲的财产贪图享受，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这就替我爸报仇。”
    说完，姜凝转过身扑向赵岚，掐住赵岚的脖子，“你去死，你去死.....”
    “疯女人，你快松手，是你心甘情愿入狱，怎么能......怪明远身上。”
    姜凝，看吧，这就是你承认的顾家人。
    姜凝，看吧，他们吸了你的血，还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这都是你心甘情愿的。
    姜凝，看吧，你大好青春浪费在一群豺狼虎豹身上，你得到了什么？
    他们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你得到了什么？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有，你该明白啊。
    他们的暗示你都明白，他们的潜台词，你其实也懂，可你就是下贱，贱得不敢狠心离开顾家一家人。
    你当初知进退，不为难自己，你的父亲也不会受了刺激老年痴呆，你也不会狱中毁了面容，失去了小炎。
    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活该。
    “反正我是杀人犯，杀一个人和两个人有什么区别，杀了你，我让顾明远痛一辈子。”她疯了一般，漆黑的眼睛里闪耀着疯魔般的血红色，手上逐渐收紧。
    “唔.......你这个......小贱人......松开。”赵岚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连一整句话都讲不出口。
    一张老脸充血，鬓角青筋暴起，手脚毫无章法地挥动着，不断地挣扎。
    可一点效果都没有，她马上就要死掉了。
    “住手。”耳畔，一道充满怒意的声音响起。
    顾明远连忙朝着姜凝跑过去，满脸肃杀，手指死死死扣住她的手。
    尖锐的指尖嵌入了血肉里，姜凝一动不动，眼里更加暴戾，即便手指快要断了，她也没有撒手。
    顾明远抽出衬衫领带，牢牢地箍住她的脖颈，修长腿踹在女人薄背上，双手抓住领带往后扯。
    剧烈的力量下，姜凝感觉脖子快要被折断了。
    顾明远，想要她死。
    她快要窒息了，不得已松开了手。
    见状，顾明远一脚踹开姜凝，把赵岚从她身下扶起，回头残忍地说：“你这个蛇蝎毒妇，你杀了小炎，还要杀我母亲，你怎么变得如此残忍？”
    “咳咳......”赵岚喘着粗气，大声喊冤，“明远，你可要替我做主，妈妈差点就死在了她的毒手下。”
    姜凝抬头冷冷地看着男人清俊的侧脸，竟然有一丝心动。
    她在等明远做决定，她想看看，七年的爱恋加上五年牢狱，值不值得明远一句呵护。
    下一秒，姜凝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说：“跪下，给我母亲道歉。”
    “明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姜凝崩溃大哭，泪水不值钱地往下掉。
    有些人十句话都伤不了她，但他平淡的一句话却能让她撕心裂肺，她以为在顾明心中，她或不可缺，如今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我没错，我不跪，也不会道歉。”她嘶声力竭，“我没错。”
    看她决绝的眼神，顾明远忽然有一瞬间的心慌，想要收回说出的话。
    赵岚看出了他眉宇之间的心疼，顿时，老眼露出精光，大声哭喊，“我都要死了，我那傻儿子还偏向一个杀人犯，我不活了。”
    她做势冲向墙壁，辛好，顾明远在她撞墙之前拦下了，“妈，你别吓我好吗？”
    “那你就看着妈妈受欺负不管不问，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连母亲都不要了。”赵岚擦掉脸上的泪水，委屈地说道。
    “好了，我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不要生气了。”
    顾明远转过身，走到姜凝面前，修长的手指勾起下巴，声音低沉凉薄，“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下跪道歉，要么我送你入狱。”
    “我不跪”姜凝回答道，“你们两人都很清楚，我入狱的原因，你当初答应过我，照顾好我父亲，可你们怎么做的？把他当畜生扔进狗窝里，要跪也是你们下跪。”
    “如果没我，现在坐牢的人恐怕是......”
    “啪”地一声，姜凝脸被扇偏，嘴角渗出了血色，摔倒在地。
    “你敢要挟我？”顾明远恼羞成怒，觉得她不知好歹，“你还有脸提这件事，要不是你提议走那条路，那天我会出事吗？”
    顾明远一改往日的温润入狱，面目狰狞地盯着她，“给我妈道歉，我便不追究你的过错了。”
    话音刚落，一声嗤笑声响起，盛景宸靠在门框别，目光肆意地打量着顾明远。
    心里咯噔一声，顾明远顿时浑身颤抖了，手脚软的厉害，额头上冷汗密布，
    他和姜凝的对话，盛景宸到底听了多少，他回来怎么就忘记关门了，万一盛景宸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