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上)
作者:汉松   水浒之小孟尝最新章节     
    此刻并非玩笑之时,柴进将众人注意转到正题上,面色凝重地说道:“马勥兄弟之事还需做万全准备,杨林先随袁朗走一趟长林,看能否通过县丞门路,缓刑或者轻判。”言及此处,柴进沉吟片刻之后,冲李助问道:“不知你口中的木兰山杜老大,是何人物?”
    李助颇为自豪地答道:“此人乃是荆湖第一好汉杜壆,绰号‘拔山盖世’,其麾下还有两个好手‘双锏无敌’酆泰、‘花刀’卫鹤相帮,三人在木兰山集结了四五百喽啰,专门劫富济贫,惩奸除恶,江湖人称‘木兰三杰’。”
    柴进见果是此人,虽面不改色,心中却狂喜不已。原着中杜壆在己方士气低迷之际依然能与“玉麒麟”卢俊义相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足见其武艺高超,气节刚劲。在柴进心中,杜壆绝对是能与卢俊义、孙安、兀颜光、史文恭相媲美的绝世猛将。如今有此良机与之结识,柴进自是不会放过。
    只见柴进沉思片刻后,醉翁之意不在酒地问道:“木兰山在何处?”
    李助闻弦知雅意答道:“木兰山位于鄂州北部,有诗赞曰‘南瞻鄂渚通王气,北顾中原锁帝乡’,距离此地也仅需三五日脚程,刚好是哥哥路过之处。”
    李助见柴进颇为意动,紧接着又补了句:“小弟与那杜壆相交多年,深知其为人,若哥哥诚心相邀,定能水到渠成。”
    柴进深知此种良将非一朝一夕可以收服的,遂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李助惋惜道:“盖因其世代忠良,却无一落得好下场,对宋庭早已心灰意冷。”
    柴进闻言,心知肚明,不复多问,宋朝崇文抑武之举,确实寒了众多武人之心,推功将佐、缜密寡言的狄青不也只落个郁郁而终的结局,遑论他人。
    柴进脑中灵光一闪,突生一计,对李助道:“若是买通县丞,将马勥兄弟向南发配,途经木兰山时,再设法营救,岂不省事?”
    李助点头赞道:“哥哥此计甚是稳妥,只是那当林知县的胃口恐不小。”
    柴进神色轻松,笑着答道:“这有何难?”随即命众兄弟取来从段家庄搜获的金银,加上之前柴进等人自己的盘缠,粗略算了一下,总共差不多值二百两金子。
    进便将这些钱财一分为二,七成交给杨林、袁朗二人,只留三成做贴身用度。
    袁朗对钱财一向没什么概念,老实将装着钱财的包裹背在身后,便急着要走。
    杨林却是知晓这些钱财的份量,又初次担此重任,还被分配了一个貌似不怎么靠谱的队友,遂不放心的对柴进说道:“哥哥,这么多钱财,要是路上碰见劫道的,怎生是好?”
    袁朗闻言,拍着胸脯大言道:“兄弟放宽心,这片地界,无人敢劫我袁朗。”
    徒听此言后,柴进反而心生忧虑。若袁朗小心翼翼、沉稳慎重,柴进倒不会多此一想。
    正待柴进思索是否为杨林加派人手时,李助向柴进请命道:“哥哥,不如小弟随他们一道同去,也好多个照应,若事情不顺,小弟还可赶往木兰山,拉些人马来,做最坏的打算。”
    柴进见李助应下此事,喜道:“若有兄弟前往,我无忧矣。”
    李助见柴进无什疑议,便和杨林、袁朗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临走时,李助不放心地对柴进问道:“此地一直向东,百余里便至长林,不知哥哥何时能到?”
    柴进略估算一番后,答道:“兄弟放心,我带几位兄弟去会会滕戣、滕戡两位好汉。少则两日,多则五日,必到长林。”
    李助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各自道了声“珍重”,便向长林赶去。
    且说房州段家庄发生命案之后,当地县衙连夜派出都头四处搜寻凶手行踪,又根据段家庄庄客的描述画出八名凶手画像,并迅速向周边州城发出海捕文书。由于庄客们皆声称亲眼看见凶手携带大量金银,因此官府对此案很是上心。
    而柴进等人依旧芒无所知的四处寻人打听滕戣、滕戡住处。滕氏兄弟本就是当阳一霸,因此柴进等人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二人的住所。
    此时红日低坠,天色昏暗,暮烟迷远岫,寒雾锁长空,柴进一行人望见隔林深处射出灯光来,心生喜意,看来今晚不必露宿野外了。
    又行了两里多路,林子背后闪出一座大庄院来。
    柴进与众兄弟来到庄院前敲门。庄客听得,出来开门道:“你是甚人?半夜来敲门打户!”
    柴进也不与其计较,客气道:“过路客商,错过了宿头,无处安歇,借贵庄歇息一晚,明早依例拜纳房金。”
    庄客道:“即是如此,你且在这里少待,等我去告知庄主,再引你们进庄。”
    不到盏茶功夫,庄客出来说道:“庄主相请。”
    穿过门首草房,来到正堂客厅,抬眼望去见主位上坐着那汉子:七尺身躯桃花眼,胸脯横阔骨健筋强,犹如貔貅临座上。
    柴进上前不卑不亢地致谢道:“多谢庄主收留我等一晚。”
    滕戣见柴进八人尽皆身躯凛凛,气势雄厚,一看便知非是客商那般简单,好在滕戣并非多事之人,只吩咐庄客备足饭食、羹汤,热情款待柴进等人。
    安置好这些人之后,滕戣自去后院寻兄弟滕戡,滕戣虽比滕戡年长,习武资质却比不上滕戡,加之不如滕戡能吃苦,因此越发难望其项背。
    好在兄弟二人一母同胞,父母早丧之后,相依为命多年,倒也兄弟齐心,没生出劳什子龌龊。
    滕戣知晓滕戡是个武痴,若听闻投宿之人中多有好手,恐忍不住逼其动手,但柴进一行人多势众,滕戣生怕自己兄弟吃亏,便想着先瞒下此事,明日趁早将柴进等人打发了。
    怎料兄弟二人自幼相知,滕戣又非心思深沉之辈,滕戡轻易便发现了兄长的不妥之处,于是借着尿遁寻来庄客细问,得知庄内来了一行生人,滕戡细思量了一番,便明白兄长为何如此。定是这群人里有非同一般的好手,才让滕戣担忧至斯。
    可滕戡深知武无止境,加上他已多日未有长进,处于瓶颈期,急需与高手对练寻求一番感悟,好有所突破。思及此处,滕戡竟有些兴奋地睡不着,恨不得明日马上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