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雨听了樊一叶的话后,并没有马上回答,她慢慢将林轩抱起,眼神显得有些呆滞,此时楼下街道上已经有大批官兵赶来,将明月楼围了起来。
林飞雨走了两步之后,开口道:“樊一叶,你是斗不过千机堂的,他们对任何事都了如指掌。就算加上你身边这些人,也是无济于事,我也奇怪,为什么他还没对你出手。而他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十五年前我曾见过他一次,他戴着一个脸谱面具。”
说完这些话之后,林飞雨不再停留,一跃而起,在屋顶之间几步飞跃渐行渐远。樊一叶众人看着林飞雨离去,聂盖对樊一叶说道:“少主公,看来这江湖之中,的确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正当樊一叶想说什么,突然,有一道声音在上方响起:“呵呵,他说的没错,就连我也不知道堂主的真实面孔,外人又怎会得知?”
在场众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立刻警觉地抬起头,目光纷纷投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座高屋飞檐之上,一道身影傲然挺立。此人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松,双手背负于身后,衣袂随风飘扬。再看他的面容,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英俊非凡,令人不禁为他的气质所吸引。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玉石!
樊一叶和在场的人都没见过白玉石,只是听他说了堂主二字,再看他所展现出来的气质,自然是猜到了了他的身份。
“白玉石!”樊一叶毫不犹豫飞上屋檐,白玉石见状竟然转头就走,樊一叶自然是穷追不舍,而身后众人也是紧紧跟随。白玉石来到城外一处空地上,樊一叶也随之赶来,站在他身后,聂盖和余彦霖等人也悉数到场。
“樊一叶,千机堂无心与你为敌,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追查下去,若想要对付你,你在进入都城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还有血影阁,当我们查出血影阁与你有关时,堂主就下令不再针对血影阁,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今日千机堂的人没有出现,不然怎么会看着你们对付明月楼?”白玉石转过身来,看着樊一叶。
“你还知道些什么?千机堂只是为皇后做事?你们堂主明知道我是来报仇的,又为什么会放过我?难道是我认识的人?”樊一叶一连串问出几个问题,他觉得自己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就差这最后一层窗户纸就是捅不破,他很不甘心。
白玉石摇摇头,“还是那句话,就连我都不知道堂主的真实身份,除非他亲自告诉你,不然绝无可能。”
“那你可否带我去千机堂?”樊一叶看白玉石也没必要特地来骗自己,对于千机堂的实力他也很清楚,白玉石说的可能并无夸张的成分。他也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千机堂一直没动静。
“抱歉,没有堂主的许可,我不能擅自作主,不过我可以帮你转达此意,如果他同意,我自会再来找你。”白玉石不等樊一叶再追问,衣袖一挥,几颗弹丸掷出,地上爆炸声响起,阵阵烟雾弥漫,等烟雾被众人拨开散去,白玉石也已经不见踪影。
樊一叶双拳紧握,脑子里快速的想了一下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人,但是却毫无头绪。白玉石说的没错,除非是千机堂堂主自己亲口告诉他,不然别无他法。他也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一个参与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怎么会不赶尽杀绝?
余彦霖走的樊一叶身边皱着眉说道:“这也太奇怪了,大哥,你不是说十五年前,是他们和皇后一起策划谋害了你父母吗,后来还要杀你,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杀你了?”
“是啊,搞不明白这千机堂堂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瑶也开口说道。
聂盖此时走到众人面前,“先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他现在无心对付一叶,也好,我们还可以慢慢旁敲侧击,总会找到线索的,我会让人打听一下这面具的样子,如果谁拥有这个面具,不就能知道身份了?”
“聂大哥说的对,我们先回去吧,今晚大家也累了,早些歇息吧,这次多谢各位了。”樊一叶也暂时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拱手对众人说道。
“问天,你的伤势没有大碍吧?”樊一叶看着唐问天又问道。
“无碍,稍微休养几天就好了。”唐问天摆了摆手。
聂盖点了一下头,转头说道:“少主公,回去后还要和府尹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就劳烦你了。”
“嗯,没事,你们先回去。”
……
“堂主,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劝樊一叶不要再追查下去,不过看他的样子是不会轻易放弃。”千机堂内,白玉石在石室中见到了千机堂堂主,于是说了今晚的事。
堂主还是老样子,戴着那脸谱面具,看不出神情。
“还有,他提出要来千机堂,不知属下是否可以带他前来?”白玉石接着说道。
“不必了,让江湖上的人该动一动了,等他身边没了人,他的心思自然也会收一收,他的事你不必再理会,我自会解决。”这段话语气平平,听不出一丝情绪,但却带着些威严。
“是,属下明白。“白玉石回答后恭敬的退出石室。
待到白玉石走后,堂主摘下面具,走进了另一个石门中,半晌功夫,便从一处假山处走出,看来这是通往地上的一处通道。
五日之后,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护国公府邸内一片宁静,然而一封来自和义庄的飞鸽传书却打破了这份平静。
余彦霖展开书信,目光紧盯着上面的文字。信中所述之事令人震惊:江湖上门派动荡不安,众多门下弟子和长老纷纷叛变,除了峨眉派之外,其余门派竟然无一幸免!局势如此危急,堪称武林一场浩劫。信中恳请余彦霖挺身而出,出面主持大局。
余彦霖深知自己肩负着维护武林安宁的重任,面对这样的局面自然无法坐视不管。然而,司文轩和唐问天他们此刻也都不得不离开。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樊一叶果断做出决定,让他们一同赶往峨眉派,与峨眉众人共同商议如何让这些门派重归秩序。
只是眼下最令人担忧的是,那些叛变的门派恐怕早已被叛贼所掌控,而且极有可能会联合起来。这无疑给他们的行动增添了无尽的困难与变数……
“少主公,这一定是千机堂的作为,除了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有如此能力,短短数日,就让这江湖乱成一锅粥。”聂盖皱着眉头,心里也感到无比震惊。
樊一叶当然也知道,对聂盖说道:“看来他是想要引开我身边这些帮手,这样一来就能削弱我们的实力。”
“苏瑶,这次就靠你们了,回到宗门后,代我向逸云师太和薛师太问好。”樊一叶送余彦霖众人一路到门口。
“嗯,一叶,虽然千机堂现在对你没有恶意,但是他们的实力实在过于惊人,况且敌暗我明,你一定要处处小心。”苏瑶答应后也嘱咐着樊一叶。
“大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成功回来的!”余彦霖说完,和众人骑马离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樊一叶也不知现在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但要他放弃,他做不到。
“聂大哥,面具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回到前院内,樊一叶与聂盖坐在亭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到。
聂盖喝了一口茶说道:“已经打听清楚了,千机堂堂主所戴的面具是一种独特的京剧脸谱,与平常的脸谱不一样,是一半黑一半白,但这几日在都城中四处查探,并没有任何发现。”
“这样,你去找一下邢云舟,让他过府一叙。他在都城呆的时间比我们久,或许他能知道些什么。”樊一叶想到什么,开口对聂盖说道。
“好,我这就去。”聂盖听后立刻起身前往锦衣卫府。
两个时辰后,樊一叶和邢云舟表明情况,邢云舟也是一头雾水,称自己并没有见过这样的面具,樊一叶决定让邢云舟去跟宋无缺见面,让宋无缺也帮忙暗中调查一下,他始终怀疑朝廷之内可能有可疑之人。
就这样一段时日过去,已经是三月中旬,这天清晨,樊一叶收到圣旨,一年一度的春郊狩猎如期而至,今年樊一叶也要陪同皇上一起前往。
隔天,都城内宋无缺带领着大批禁军,护送刘玄烨和一众朝臣出行,樊一叶和沈知秋也在其中。还有两位皇子,刘睿渊终于解禁能够正常行动,这也是他这段时间第一次出皇宫。
樊一叶和沈知秋见到他主动打了招呼,而他也礼貌地回应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似乎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他已经变得顺从乖巧起来,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一叶,之前是我不对,还望你能够原谅我当时的无礼之举。”刘睿渊抱拳躬身,言辞恳切地向樊一叶赔礼道歉。
“大皇子言重了。”樊一叶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心中暗自思忖:“呵呵,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樊一叶可不相信刘睿渊会突然间开了窍,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以他对刘睿渊的了解,此人阴险狡诈,今日这般低姿态,必定是有所图谋。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樊一叶才不会轻易上当呢。
“吉时已到,出发!”随着一声令下,只见几百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朝着都城外的皇家园林进发。他们一路上风尘仆仆,所过之处扬起阵阵尘土,仿佛一条黄龙在大地上蜿蜒前行。
在这支庞大的队伍前方,刘玄烨身骑一匹雄健的骏马,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的身旁紧紧跟随着两位皇子,再往后便是宋无缺。而在刘玄烨的身后,则是樊一叶以及诸位大臣。
樊一叶身披一袭紧身劲装,仿佛量身定制一般,将他那健硕的身躯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他胯下所骑之马,正是那日玄烨赠予他的汗血宝马。
此马浑身漆黑如墨,毛发柔软顺滑,宛如丝绸一般,令人一眼便知其非凡品。相传,这种宝马流淌出的汗水呈血红色,故而得名“汗血宝马”,其珍贵程度难以言表,即便花费千金亦难求一驹。而当它奔跑时,更是如同闪电划过天际,速度快若疾风,令人瞩目不已。
樊一叶也是爱马之人,生在将军府中,从小便与马打交道,樊一叶特意为它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黑风”。这个名字既贴合了马匹本身的颜色,又寓意着它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仿佛一阵黑色旋风席卷而过,无人能挡。
李清歌与沈知秋身为女眷,且身份尊贵,乘坐着装饰华美的马车,紧跟于大队人马之后。前后左右,无数精锐禁军严阵以待,严密护卫着她们二人的安全。
经过半日行程,皇城大军终于抵达了那片神秘而壮丽的皇家园林。园林四周设有重兵把守,戒卫森严,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唯有每年春季郊外狩猎之际,皇帝陛下才会亲临此地,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这座园林占地极广,其内树木葱茏,花草繁盛。各种奇珍异兽在其中栖息繁衍,或翱翔天际,或穿梭林间,给这片宁静的土地带来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