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银杏早早跪在门外,求见夫人。
乐盈让她直接去银铃那里,听从银铃安排。
银杏虽不甘心屈居别人之下,但是形势比人强。自己的卖身契现在可是在夫人手里,夫人的话,自己哪有反驳的余地。
只好又匆匆去了琼羽阁。
银铃最终还是留下了银杏。
她和银杏一起在琼羽阁伺候,对她的性子还是了解的比较透彻的。
既然被拿捏了软肋,她是不敢出什么幺蛾子的。
再说表姑娘视银杏为心腹,什么事都爱指使她去办。把她留下来,也容易稳住表姑娘。
银铃肯留下自己,银杏心底还是有几分感激的。又听门口的老婆子说,昨天银铃是在夫人面前替自己说了好话的。不禁又对她多了些真心,心底也服气,想到,“以后自己就好好跟着银铃干吧,这丫头是有几分审时度势的本事的。就从她关键时刻,当机立断跟了夫人,就知道这是个有见识的。
以她为主,自己也能少担些责任,少走些弯路不是。”
想到这里,心气也平顺了。欢欢喜喜的换好衣服,梳洗了一下,去叶紫欣内室门口候着。
从昨日开始,叶紫欣就被关在内室,没再出来过。
乐盈严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除了有老婆子过来送饭食,也没人敢凑近过这里。
银铃已经得了乐盈的话,让银杏想办法进去见她一面吧。
这见面了,有些话才好传出来,戏也才能继续演下去,不是?
银杏得到暗示,心底欢喜。
说实话,她对表姑娘,是有几分真心的。两人气义相合,自从进了这府里,跟在了表姑娘身边,就没有什么事瞒着她过,那种心意相通的感觉,银杏是有几分留恋的。
如果可能,她也不希望表姑娘飞蛾扑火,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从所有的事情上看来,夫人虽然强势,但是有强势的底气、背景和手段,不俯首是不行的。
而难得的是,夫人的肯轻轻放下,这,安了多少人的心。
只要叶紫欣肯识趣,配合夫人的想法,虽不说全身而退,但是结果是不会太差的。
只是不明白,表姑娘,能否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唉。银杏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捏着帕子向内室门口走去。
还没靠近,就看到两个婆子从旁边的小厢房钻出来,道:“银杏姑娘,昨儿夫人口谕,内室门口,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还请银杏姑娘赶紧回去吧,不要耽误了我们的值守。”
银杏赞叹的看着这两个婆子,昨天夫人一发怒,人人自危,整个府里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可见夫人在大家心里的地位,自己的选择是没错的。
银杏只当听不懂婆子的话,捏着手帕揉了揉眼睛,瞬间有泪珠,晶莹的像刚刚断了的手串,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
“我知道妈妈难做。只是我们姑娘从昨天被关进这间小屋子,已经一天一夜了,连一丁点信儿都没有传出来过。
姑娘在里面到底怎么样,是生还是……,奴婢一丁点都不知道。
可怜我们姑娘,还怀着不到三个月的身……孕,我们姑娘,在里面到底怎么样了,我这心里,实在是……
姑娘,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姑娘,你……,可还好,姑娘,你,还好吗?
姑娘……”
银杏心痛难忍,一时哭得说不下去。
这两个婆子也是得了话、要求好好配合银杏的。
只是虽然做好了准备,还是禁不住的目瞪口呆起来,看着银杏且哭且泣且说,一时声泪俱下、凄惨不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她的亲姐呢。
婆子上来,拉扯着银杏道:“夫人之名,谁敢违抗。
你自己不要命,别牵连到我们。
赶紧走,赶紧走。离这里远远的。
再敢这样胡觉蛮缠,别怪我们不客气。”
叶紫欣在屋里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趴在小窗户上,看到银杏被拉扯着离开,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禁不住大喊道:“杏儿,去找老爷,赶紧去,和老爷说……”
最后几乎要喊破嗓子,也不知道她听清没有。
自己在这里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了,而老爷,别说见到面了,连个口信儿都,没有传进来过。
想到这里,心底禁不住的下沉,越沉越深,仿若坠入无尽的深渊。
是没有传进来,还是……老爷根本没让人传?……是……老爷根本没打算管?
老爷他……要……放弃自己了?
这是……舍车保帅了?
叶紫欣身子一软,赶紧扶住桌子边角,慢慢倚靠着走到床边,紧紧抿着唇,心底暗暗发恨道:“不可能,老爷不可能放得下。
一定是夫人,夫人严令禁止,他才没找到机会进来。
自己不能再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不能不拼一把。
叶紫欣心急如焚,也只能盼着银杏能听懂自己的话,见着奇志哥哥,求他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