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展玉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汪俊礼看着展玉环一直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喊她。
展玉环这丫头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被众人小心翼翼捧着,从不知道人间疾苦,这么按部就班的长大,她能接受这些吗?会出啥幺蛾子?
自己这件事闹得沸反盈天,现在又这样和她约法三章,这丫头莫不是气傻了?
汪俊礼在心里不断的琢磨着。
玉环回过神来,看着汪俊礼,上一世的自己确实和他闹得死去活来,无法接受他完全视自己如无物。
而且婚后自己对汪俊礼是有期待的,毕竟是自己的相公,一辈子的男人,自然过渡到恋爱脑,为了能留住他在自己房间,费尽心思,求而不得到最终的歇斯底里,成了个不择手段的疯女人。
另一方面,方雨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隔岸拨火、借刀杀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时不时就找事上门,使得自己的处境每况愈下,和世子关系最终破裂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饶是有汪氏护着,自己也成了惨淡度日的怨妇,到重生过来之前,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生不如死。
而且因为自己的作天作地,世子和方雨晴的感情一直很好,两人亲密无间,共同应对外界铺天盖地而来的压力。
心念千回百转,也只是在一瞬间。玉环掩下眼底的嘲讽,平静又带着一丝诚恳的说道:“我在听呢,我能理解世子和雨晴姑娘的不易,你说的我都答应,请世子放心。”
汪俊礼吃惊的看着玉环,实在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段话。
这还是她认识的展玉环吗?汪俊礼不禁对面前的小姑娘细细的打量起来。
展玉环明眸皓齿,乌黑的头发上还压着沉重的凤冠,头被压的有点抬不起来,却还是腰身笔挺,与他温和对视,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汪俊礼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名门贵女啊,气势和气质是与生俱来的,这一点雨晴确实不及。
侯府也确实需要这样的一位世子夫人,应对人情往来、当家应酬,只要自己还想继承侯府,就需要一位这样的贤内助支撑。
玉环看到世子神色微缓,继续说道,“但是,我也有个请求,请世子务必答应我,好吗。”
“可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玉环点点头,继续诚恳的说道,“雨晴姑娘和世子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令人感动不已。
但是晴姑娘毕竟现在还没有名分,走出玉礼院,与人相处,唯恐府中有那拜高踩低的,或多有不便之处,让她白白受了委屈。
所以,这段时间,就先请晴姑娘在世子院子里安住,明天也不必过来见礼了。
毕竟我现在忝在世子夫人的位子上,雨晴过来,也怕委屈了她,所以请世子务必和雨晴姑娘讲明,以后也不必过来,以免彼此不便,或我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委屈了晴姑娘,我就罪过了。
另外,即使她万一过来,我也是万万不会见的,这一点还请世子和晴姑娘说清,望世子和晴姑娘多理解。只愿各自安好,就是妾身的心愿了。
等外面的事逐渐平息了,再麻烦母亲操持,选个好日子,给晴姑娘选好院子,抬了姨娘,就能和世子长相厮守了。
后续的关于晴姑娘的事,也麻烦母亲和世子操心,我也一概不想插手,这一点,还请世子多海涵。
雨晴姑娘善解人意,也必能体谅我的苦心。
这就是我的请求,天地可鉴,请世子允许。”
一番话娓娓道来,只说的汪俊礼惊诧不已,又如遇知己般暖心,竟有痛哭一场的冲动。
这些日子以来,天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恐惧,每天都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惶恐,让人窒息的不安,与母亲父亲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唯有和雨晴相依为命,一起对抗外界。
汪俊礼忽然发现,娘亲的有些做法也是可圈可点的。比如这次替自己聘娶展玉环为妻这事,其实也不错。
玉环看来是不会与晴儿作对了,之前担心的她仗着身份欺压晴儿的事,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玉环也反复声明,两人不需相见,更不存在立规矩之类,这个也让自己彻底放心了。
汪俊礼的话不禁也多了,也亲近了不少,“真的没发现,玉环妹妹竟如此深明大义,嫁给我,让妹妹受委屈了。”
玉环摇了摇头,唇边酒窝闪现,温和的说道,“我也并不委屈。嫁过来之事也请哥哥谅解,这也是为了两家互为倚角,既结为同盟,只好嫁进来,才好平息这起风波。
如果委屈了晴儿姑娘,还请世子替我多解释一二。
我没有和晴姑娘争的心思,也希望你们心心相印,心想事成。
而我想要的,是这侯府和尚书府的百年兴旺,父亲母亲的喜乐安康,能成为世子夫人,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再别无所求,请哥哥放心。”
汪俊礼对玉环的话非常满意,也有丝丝感动,真的没想到,环妹妹是这样一个坦荡大义之人,做侯府世子夫人,她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