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作品是最后交上去的，前面芬曼的作品已经过了，若不出意外的话，她的作品应该排在最后。
冯澄收了手机，目光落回台上。
旁边leo看出了她的紧张，开了一瓶水递给她，“事已至此，紧张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说过，不管结果如何，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坏处，一个对赌协议而已，不要那么较真。”
这安慰的话还不如闭嘴。
冯澄喝了一口闷水，扭头不语。
场上最高分已经诞生，是来自别家的香精香料公司，那名调香师已经年近半百了，不管是阅历还是调香技术都非常的老练。
评选团都亮出了九分，唯独沈岐例外，给了八分。
调香达人通过率高达92%。
一直到后面都没有超过这个分数的人。
在一片紧张肃正的气氛里，台上主持人道：“现在所有的香水都已经展示完毕，每一款香水的得分就在我的手上……”
“慢着！”沈岐对着话筒道，打断了主持人的话。
现场像是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这怎么回事？”
“冯澄的作品是不是还没上？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难道她真的放弃了？”
“……”
leo这时压着眉头站起，安抚冯澄道：“别着急，我去看一下出了什么问题。”
说完，他走向了品牌方的位置。
在一阵密密麻麻的议论声中，主持人连忙控场，“各位安静一下。”
等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主持人看向了台下的沈岐，对着话筒问道：“沈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话想说？”
沈岐眼眸发沉地对上他的视线，“少了一个作品。”
主持人一脸茫然，慌忙翻阅题词卡，又手足无措地看向了品牌方，随后道：“大家稍安勿躁，现场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我们先看看一段vcr休息一会，稍后继续。”
说着，主持人下了台，挪步到品牌方的位置，问相关负责人道：“是不是还有一个作品没有展示？”
与此同时，leo和沈岐同时到达品牌方的坐席。
面对两个大佬的气场，品牌方瞬间慌了，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花吟董事长宋致诚起身相迎，和两人一一握了一个手。
沈岐没跟他有任何寒暄，语气冰冷道：“宋董，冯澄的作品还没上。”
宋致诚一脸疑惑地看向了leo，用法语道：“不是说冯澄已经退出了吗？我还为此感到惋惜呢。”
从他话中，可以看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leo回道：“刚刚冯澄进场的时候，已经将作品交给你们工作人员了。”
闻言，宋致诚转头看向了招标会负责人，命令道：“马上去找一下冯澄的作品。”
负责人连连应声，转身便去了办。
宋致诚也感受到了压力，一个是执掌北城半边天的人，一个又是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香精香料创始人，两方他都得罪不起，也不知道这冯澄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让这两个人同时为她出头，当务之急是找到冯澄的作品。
“你们别着急，冯澄的作品没有找到，招标会就不会结束。”
沈岐沉默地转身离开，在众人的视线内，牵起冯澄的手往外走。
“还记得你把作品给了谁吗？”沈岐问她道。
冯澄点头，带着他走向了后台。
沈岐把后台所有工作人员都叫了出来，站成了一排。
冯澄看过后，摇了摇头。
如此混乱的局面，她此刻看起来很镇定，没有丝毫的焦迫感。
沈岐皱了皱眉，正要带她去监控室时。
leo和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瓶香水走了进来，“冯小姐，这是不是你的作品？”
冯澄取过来看了一眼。
瓶身是，但……
她谨慎地喷了一点出来闻了闻，秀眉往中间聚拢，拧成一个川字。
“这瓶香水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工作人员回道：“在洗手间。”
这个工作人员正是经手她作品的人，冯澄不得不对他有些怀疑：“为什么会在洗手间？”
她的语气带了些犀利，脸色也尤为凝重。
“抱歉，您把香水给我的时候，我当时被家里的急事绊住了，顺手把香水放在了一个柜子里，回来的时候，香水就不见了，找了半天才找到。”
这个解释并不能解决当下的问题，现在作品已经被人毁了，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leo担忧问：“香水出问题了吗？”
“被人掺了水。”
闻言，leo转头就对着那名工作人员一顿痛骂。
沈岐这时问：“配方带了吗？”
冯澄点头。
沈岐立即叫停了他们的争吵，随后对冯澄道：“这里离公司不远，找一个在芬曼值得你信任的人，让她帮忙找出原料送过来，现场配。”
先如今，这是最快的办法。
可是……
冯澄迟疑了一下。
芬曼值得她信任的人，也就只有韩玫玫了。
就在她要拿手机打电话给韩玫玫时，leo这时发话道：“把配方给我，我找人送过来。”
“可……”冯澄犹豫了一瞬。
他毕竟是芬曼的创始人，没人敢在其中动手脚。
但冯澄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将上一次的配方发给leo。
两份配方差别，不过是多了两种香精和浓度不同而已。
也不知道leo把配方发给了谁，只听到他叮嘱了电话那头之人几句，便挂了电话。
leo安慰道：“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就是了。”
关乎她的前途，她半点也马虎不得，等待的过程坐立难安。
沈岐拥住了她，轻轻安抚。
见他们二人举止暧昧，leo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冯澄，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这二人关系非同一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在今天这个场合，他们不应该选择避避嫌吗。
leo别开了目光，最终出去了会场外面等候。
花吟招标会负责人过来，问道：“作品找到了？”
工作人员将方才的事情全都解释了一遍。
负责人问：“大概还需要多久？我安排主持人控场。”
冯澄回道：“半小时之内。”
半小时……
还是有点久的。
但如今的情况，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