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兽车里的司念看着手中信息。
“性情大变？”
“求娶云海城的大小姐云柔？”
云海城在神伏大陆尽头那片神秘的云海之下，因为靠近交界处，人员更杂，类似于国与国的交界处。
不怎么太平。
云海城有八大家。
为首的是云家，最末的是楚家。
云家子嗣丰隆，财力丰厚，底蕴深厚。
而楚家子嗣单薄，十子九夭，唯一一个还是傻子。
云柔是云家嫡长女，虽未修行，但也是个厉害的人物，经商奇才。
云家大部分产业都在云柔手里，即便强强联手也不该选楚家，就算楚家有恩于云家，完全可以用钱买断。
若是要打压分权，也该选个差不多的。
选末流，有蹊跷。
“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呢？”
“云柔喜欢小白脸？”
“云柔怀孕了？”
“还是遭了算计？”
不管如何，司念都要去看一下。
况且云柔还是一位大美人。
城主府的管家领着苏念去了后花园，入目是一个漂亮的湖，荷花盛开，假山云雾，灵气浓郁，湖中有座凉亭，轻纱遮着，看不清里面人的长相。
但可以看到是两个人。
一黑一白。
【黑白无常？】
【秦老头儿死了？】
秦妄：“……”又是被亲孙女诅咒的一天。
白衣男子压着嘴唇。
【两个老头儿大白天在凉亭里约会？】
【双修？】
【叫我来干嘛？】
【当见证者？】
【神伏大陆也时兴搞基了？】
白衣男子的脸瞬间垮了。
孙媳妇怎么还如从前那般想法跳脱，内心大胆。
这该死的反向读心术！
都怪孙子！
秦妄却很开心，能听到孙女的心声，说明她的魂体恢复的不错。
坠灵传音，“主人，这两个人都和您有些关系，他们来自更高级的大陆，我能察觉到他们很熟悉，也没有恶意，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司念：“多谢。”
坠灵：“应该的。”
坠灵因为她缺失一部分记忆而少了阴坠的部分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
司念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微风拂面，吹起薄纱。
……
“卡，过！”
关山河拿着喇叭喊。
片场众人：“……！！！”这演技！
“这个画面不错，薄纱吹起，湖中泛起涟漪，暧昧的心动。”
关山河对镜头里的两人满意极了。
不愧是真情侣，眼底自然流露的情愫最是打动人心。
苏念瞬间出戏，她对着郁司年疏离的点点头，便被刘梦带着回了车上。
郁司年眼神复杂地看着走远的背影。
片场众人：“……？”
吵架了？
分手了？
剧组人员并不知道苏念和郁司年失踪的事，只知道两人有事请假了。
当时大家也没有在意，毕竟都不是耍大牌的人。
结果……
等再出现已是半年后，两人相处方式像两个冷静的陌生人。
苏念冷冰冰的不爱说话，连心声也没了。
郁司年也冷冰冰的，在片场看到苏念不是欲言又止，就是眼神复杂。
大家一致认为郁司年惹苏念生气了，可苏念也没发脾气，谦逊有礼，懂事礼貌，就像……
一年前那样。
这是韩颖的感触。
拍完戏就离开，很少社交。
关山河凑到郁司年身边，“你们吵架了？”
他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说：“女孩子生气是要哄得，不然等凉了，她就不要你。”
当初他就是在不会哄人的事上吃过大亏。
郁司年抿唇不语。
他知道苏念身体的灵魂不是念念，而是另一个人。
他想找她谈谈，但她总避着他。
除了拍戏，她几乎不见任何人，也很少说话。
郁司年并没有从她眼里看到陌生或者诧异，以及不解。
她很淡定，对待工作认真，对待苏念的朋友也游刃有余。
在剧本和演技上更是得心应手。
只有叶岚在的时候她才露出温暖的笑。
郁司年不确定她是否有苏念的全部记忆？
关山河见郁司年不说话，他愁容道：“你们俩的吻戏，再推……”
郁司年抬脚走了，留下一句。
“我会处理好。”
……
修真界
两个时辰后
前往云海城的飞舟上，司念看着桌上的漏斗，想到离开前两位老人的话。
秦妄：“办完事赶紧回去。”
白衣男子：“办完事赶紧回来。”
两人送了她无数的奇珍异宝、神级法器，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什么孙女，孙媳妇。
司念觉得他们想讨好她，做她孙子。
“啊欠！”
“啊欠！”
黑水城的两位老人纷纷打了个喷嚏。
秦妄笑盈盈的，“我孙女八成又想我了。”
白衣男子，“我看八成又在骂我们。”
秦妄板着脸，不满道：“帝邺，你少编排我孙女，我孙女这么温柔善良的小可爱，怎么会骂人？”
白衣男子帝邺冷哼一声。
“怎么不会？你们司空家的哪个温柔了？”
“第一次见面就骂我糟老头，下流，不知羞，我拉我自己孙子的手怎么了？”
司空秦妄据理力争，“我孙女那是正义感，你一个老头儿又是摸胸，又是摸手，还扒人家衣服，我孙女没打你已经很温柔了。”
“我那是为我孙子检查身体！”
“那为何不用真容？”
于是，两个老头又因为当年的事吵了起来。
幼稚得很！
去云海城的路上，司念悄悄回了一趟洛神山。
……
这边，郁司年追到酒店，伸手挡住即将关上的门。
“我们聊聊。”
刘梦非常识趣的出去了，她也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了。
‘苏念’转身往里走，礼貌问：“喝水，还是喝饮料？”
郁司年：“水。”
‘苏念’倒了杯水放到郁司年身前，她知道郁司年早就怀疑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挑明。
他在观察她，她也在观察他。
钟离意柔在观察郁司年是否值得托付？
也在观察司家人对苏念是否是真心的？
钟离意柔不知道苏念这次会走多久？
不知道她是否想和家人团聚？
不知道她有什么计划？
而且，她也做不到苏念那么欢脱。
所以，她按兵不动。
但郁司年这个犀利的男人，在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应该就发现了。
他为她挡了司家人的热情，钟离意柔很感激。
两人像谈判一样面对面坐着。
气氛一时有些冷。
许久后，郁司年直入主题，“你不是我的念念，你到底是谁？”
“你和钟离诺是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犀利又敏锐。
钟离意柔依旧按兵不动，演了十几年，她自认她的演技毫无破绽。
却如她所想，郁司年没有看出破绽。
这个灵魂太冷静了。
许久之后，郁司年把一份调查信息推过去，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你确实隐藏的很好，身边人毫无所察。”
“或者说你在念念很小的时候就在了，演技精湛，炉火纯青，完美到天衣无缝。”
“你对我像对普通人，说明你们的记忆是单向的，你不知道我和念念之间经历和约定，这一点你就暴露了。”
从知道苏念的身份，郁司年就开始深入调查，发现了很多巧合的事情。
关键是，他无法毫无伤害的剥离出念念身体里的灵魂，说明她的到来不是偶然。
就像那只鬼无法从司文庭的身体出来。
苏念定是做了什么。
郁司年吐出一口烟，说出口的话却像锤子一样扔过去。
“看看吧，钟离女士。”
钟离意柔：“……”
这个男人果然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