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生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他已经被洗的白白净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阳光投在他如同美玉般精雕细琢的侧脸。
陆建勋守在病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寿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骂娘。
“娘的……”
细微的声音让陆建勋惊喜又惊喜。
他连忙上前。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
寿生费力的动动手指,“他娘的,到底是谁烧了我的宅子”
陆建勋见他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宅子,被气到了。
他猛拍寿生脑袋下的绵软枕头。
“宅子宅子就知道宅子!不要命了是不是?!”
寿生转动僵硬的脖子,侧头看他。
在陆建勋希冀的眼神中,说道。
“给我拽起来点,我脖子痛”
陆建勋无可奈何,他啧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扶着寿生微微坐起。
寿生一动,浑身的骨头嘎嘣嘎嘣响。
陆建勋听的都慎得慌。
他有气没地撒,只能狠声恶气说道:“宅子没了可以再买,你能不能别那么不要命,火那么大!偏偏你往里面冲!”
寿生浑身难受的要命,但还不忘反驳陆建勋。
“你懂啥,我屋子里摆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现在烧的连渣渣都没了!”
寿生说完,突然想起什么。
“我的盒子呢!”
陆建勋恨铁不成钢。
看着寿生着急的模样。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做的戒指。
寿生一把拿走。
陆建勋叹气。
“盒子都烧没了,你手里紧紧抓着这个戒指”
寿生看着戒指,似乎陷入回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我爹的戒指”
陆建勋早就猜到这个戒指对寿生意义非凡,言语到此,他只道。
“没烧死,算你命大”
寿生没有说话,他将戒指握在手里,恹恹的靠在床头。
陆建勋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小疯子”
寿生睨他一眼,“你之前还说我是小菩萨呢”
陆建勋哼笑,“听话的是小菩萨,不听话的是小疯子”
寿生满不在意的嘁了一声。
陆建勋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这次张启山帮了大忙,你改天把人情还了”
寿生呲牙,“我就不!”
陆建勋笑骂:“死孩子”
——
寿生在医院住了两天,坚持要出院。
这几天可把陆建勋折腾坏了。
他回去看了老中医。
那老大夫说他长年累月不停歇的工作,身体有点虚,建议他趁自己还年轻,吃点东西补补。
寿生如同一颗暴躁的地雷,势要将阴他的孙子给抓出来碎尸万段。
很快,人抓到了。
寿生也真的给他碎尸万段了。
杀人放火的事情落到寿生身上不意外,他杀了那么多人,树敌那么多。
总有几个不怕死的能给他添堵。
寿生置办了新的宅子,他长了记性,不把值钱的放在家里了。
寿生买的宅子很大,很荒凉,这处宅子是很有名的鬼宅。
听说民国初期的时候,这宅子是一户富贵人家的。
不知道因为什么,这户人家被一伙亡命徒灭门,一家十几口人全部惨死。
每到夜晚,这宅子里就会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和小孩的哭声。
有人问了。
众人避之不及,可寿生为什么要买它做宅子?
因为寿生贪图这处宅子便宜。
寿生:什么鬼宅,都他娘是狗屁!
寿生被烧房子的事,在道上成为了饭后谈资。
道上人都说他活该。
寿生气的又杀人。
寿生为了以防万一,在家里种满了有毒的花。
诡异的黑色花朵遍布院子,空荡寂静的宅子显得十分鬼气。
二月红和解九前来拜访。
他们提着补品,说是来看望寿生。
寿生见钱眼开,有钱就是好兄弟。
二月红喜欢花草,一眼就被寿生院子里的花吸引。
解九眯眼,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黑色的花”
寿生抱来一盆,“它叫曼陀罗”
二月红沉思片刻,开口道:“曼陀罗有毒,黑色的更是少见”
解九原本看着好奇,想伸手摸摸,听到二月红的话,伸出一半的手猛的缩回。
种满院子毒花?
有病。
寿生有一搭没一搭扒拉着曼陀罗的叶子。
“这花配我,真不错”
二月红和解九不约而同的赞同。
确实,都狠毒。
寿生见他俩不说话,抬起眸子。
“你们为什么不夸赞我?”
二月红一愣,随后顶着寿生阴恻恻的眼神,非常捧场的开口。
“这花确实与生爷相配”
寿生又看向解九。
解九淡声:“确实如此”
闻言,寿生满意的点点头。
寿生耐心不是很好,没一会就将二月红和解九赶了出去。
其实也不用赶,他们两人只是做做样子,面上过得去就行。
他们俩本来也不愿意在寿生那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府邸多待。
路上,二月红问解九。
“你觉得寿生如何?”
解九嗤笑:“真该让佛爷在长沙建个精神病院”
“我看他那模样,实在是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