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鬼修并不理解他为什么说这话。
他们还想再问，却被闵怀羽一手一个，捏住了喉咙。
“呃……”
他们想要挣扎，却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的闵怀羽，因为吞噬了比他修为高深许多的云晟山，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反抗的了。
“真是抱歉了，你们的御主，我会为你们杀掉的，
但在那之前，你们得先死才行，
毕竟，我也不想被你们留下把柄。”
闵怀羽面露狠意，将剩下两个鬼修的魂魄也一并吞噬。
之后，闵怀羽以云晟山的身份回到云家。
他声称闵怀羽已经完全叛出云家，并且勾结了一帮人对他动手。
他在鬼侍的保护下才死里逃生。
为了给之后，他帮那几个鬼修杀御主做铺垫，他还说。
虽然闵怀羽已经被他杀了，但他勾结的那帮人可能还会对云家人不利。
之后他又派人去把云荣晴抓回来关了起来，避免她见到自己。
可云荣晴不停地通过御鬼契和他传消息，并且告诉了他自己怀孕了的消息。
闵怀羽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不忍心，将云荣晴放走了。
但他不敢见她。
因为一旦见面，云荣晴就会发现，云晟山的身体里是闵怀羽的灵魂。
到时候，云荣晴就会知道一切。
闵怀羽不希望有这样一天。
但云荣晴还是会通过御鬼契告诉闵怀羽自己所在的位置。
每次接到消息，他总是忍不住会去看她。
哪怕躲得远远的，只看上一眼，他也觉得很满足。
他看着云荣晴一点一点远离云家，成功躲到了灵天大陆。
看着她生下小寻，又看着小寻一天天长大，同时也一天天走向死亡。
他真的很想光明正大见她们一眼，也想让小寻叫他一声爹。
那天，小寻好像更虚弱了，闵怀羽没忍住更靠近了一些，却被云荣晴发现了。
面对云荣晴的质问，他只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她。
当然，他也隐去了其中一些事情，比如吞噬了云晟山以及另外两个鬼修的魂魄。
……
知道这些事后，云荣晴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闵怀羽。
是应该为云家对闵怀羽做的事情感到愧疚？
还是为闵怀羽杀了云晟山感到仇恨？
云荣晴从来没有这么迷惘过，一时之间只能呆立在原地。
云荣晴虽然不是云晟山的亲生女儿，但云家确实对她有养育之恩。
可是，云家对闵怀羽一家做的事情，实在太惨无人道。
闵怀羽的复仇，可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甚至，云晟山是为了给她挑选鬼侍，闵家才会有这种无妄之灾。
而云晟山之所以落入年朗的圈套，也是为了去找她。
好像，无论是闵家的灭门，还是云晟山的死，都是因她而起。
云荣晴面色苍白，眼神也越来越黯淡。
“娘。”
一声怯生生的童声唤回了云荣晴的思绪。
她猛然惊醒，小寻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小寻醒来后看上去状态比之前好多了，她想来找云荣晴。
但是因为有陌生人在，她只敢扒着门框露出半张脸。
“小寻，你醒了。”
云荣晴赶紧走过去抱起她。
小寻虽然缩在云荣晴怀里，一双大眼睛却滴溜溜地打转，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闵怀羽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前。
云荣晴却先给他下了逐客令。
“你先回去吧，接下去的时间，我只想先好好陪小寻。”
“我们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闵怀羽很清楚，云荣晴口中的“之后”，是指小寻死后。
他急切地往前走了两步。
“阿晴，我有办法救小寻。”
云荣晴诧异地转过身。
“你说什么？”
“你别开玩笑了，所有人都知道……”
“是真的！”
怕云荣晴不信，闵怀羽急忙说道：
“是我从云晟山的记忆里看到的。”
但他又迟迟不开口说这个办法。
“只要你们和我回去，我一定能救小寻的。”
……
云荣晴说到这里，停下了。
夏月和夏竹都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到痛苦和悔恨。
夏竹问道：
“所以，你和他回去了吗？”
云荣晴点点头。
“其实，我也有怀疑过，这是不是闵怀羽想骗我们回去的借口。”
“毕竟，阴童活不过六岁，是修真界所有人的共识。”
“那个时候，哪怕是一丁点希望，我也不想放弃。”
“但如果知道是用这种方法，我绝对不会选择回去。”
云荣晴带着小寻离开灵天大陆回到了琼陵洲。
但她们并没有回云家，如果她带着小寻回去，必定会有很多流言。
她不希望小寻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所以另外买了一处宅子居住。
她们住下后，闵怀羽似乎去忙着做什么，隔了很久后才过来。
那个时候，小寻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
闵怀羽依然不肯告诉云荣晴救小寻的办法，只是把小寻带走了。
再带回来的时候，小寻虽然在沉睡，但看起来状况好了很多。
闵怀羽说：
“小寻可能会睡上几天，你不要担心。”
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三天过去，小寻终于醒了。
但小寻是尖叫着醒来的。
“娘！”
小寻很少哭，这次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好黑，全是血，小寻好痛！”
小寻一边哭一边喊，云荣晴根本不知道闵怀羽带小寻去干了什么。
只能抱着小寻轻拍她的背，希望能减少她的恐惧。
在小寻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和描述中，云荣晴终于知道了给阴童续命的办法。
……
“以血换血，以命续命。”
云荣晴看向夏竹，眼里满是愧疚。
“对不起小寻，妈妈当时真的不知道。”
夏竹避开了云荣晴的眼睛。
云荣晴平时也是这样，有时会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她，有时又会突然用很愧疚的眼神看她。
但夏竹心里很清楚，这是她在透过夏竹，看她上一世的女儿。
夏竹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她总是无法接住云荣晴看向她时的感情。
而且，她也听不懂云荣晴说的这些修真界的东西。
什么阴童，什么以血换血，以命续命。
夏竹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