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彻放慢脚步,一点点靠近姜灵,沉声道:“几日前我就发现了,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
狐妖对上玄彻的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我岂不是抓了你的…猎物?”姜灵松开匕首,将狐妖推向玄彻怀中。
玄彻刻意保持距离,扣押住狐妖。
狐妖因为身上有伤,又被玄彻毫不怜香惜玉的压着,一张娇艳欲滴的脸顿时惨白,几滴血珠自嘴角滑落。
“灵王这是?”玄彻声音端着,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我修炼功德之力,不宜杀生,交给你处理,对了,这是九尾狐,有一条尾巴,刚刚被雷劈了,有些可惜,剩下八条记得处理好给我啊,就当再次见面的见面礼了。”
话罢,姜灵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那么站着,漫不经心的盯着玄彻。
八条尾巴?
狐妖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刚修炼出来的九条尾巴,刚刚为了保命丢失一条尾巴也就算了。
灵王直接要她八条尾巴,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玄彻真的会为了那女人的一句话,折断她八条尾巴吗?
狐妖咬牙,抬眼凝视玄彻。
玄彻轻轻点头:“好说。”
就在这时,有人传音:玄王,你现在在哪?八个方位的无边神像不知何时损坏了两个方位,如在不修复,后果不堪设想。
面具下的玄彻不禁蹙眉。
刚刚就怕与那黑龙打得太过激烈影响到神像,才出去打的。
看到你来说,神像不可能那么脆弱,不会受到影响才对,难道是....那黑龙做的?
现在还不是摧毁的时机,得抓紧时间修复才行。
“突然想到我还有事,尾巴处理好明日亲自给灵王送去,告辞。”
玄彻揪着那狐狸的脖颈,消失在原地。
姜灵无奈叹气,双目微阖。
良久,意味不明的晒笑一声,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某处,思索片刻,抬步走去。
玄彻回去后,将那狐狸狠狠往地上一扔,便去处理神像的事情。
狐狸软弱无力的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疯狂咳嗽。
“啊!!”
狐狸悲戚的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愤恨。
变了,一切都变了。
都是因为那个叫姜灵的女人。
如果没有她,玄彻是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千年前,她原本是一个与母亲走散的小狐狸,不巧遇上恶狼,正当她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是玄彻突然出现救下了她。
不但如此,还允许自己跟随他,助她修炼。
一些有天赋的一都是百年修炼成人,而她,仅五十年修炼成人。
那日,玄彻给她带来一个画像,让她化成画像中的模样。
对玄彻的话,她不会多问,照做即可。
化成人形后,她学到了很多东西,也知道了玄彻的用意。
他想让自己成为那个叫灵王的替身。
她爱玄彻。
为了爱,她甘愿成为替代品。
一直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那个女人要出现,为什么还要故意让玄彻伤害她?
“姜灵....我才是灵王,我不允许你抢走玄彻!”
狐妖咬牙低语,握紧拳头,手指甲陷进肉里,鲜红刺目的血液流淌而出。
“你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玄彻处理完神像的事情后,回到狐妖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抚摸狐妖的脸庞,语气冰冷。
“我没有,我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是她自己来找我的,玄王,你....不会为了她,割掉我的尾巴的,对吗?”
狐妖软着身子凑近玄彻,柔嫩的唇瓣贴在玄彻耳畔,轻声细语,魅惑万千。
“我都知道的,刚刚玄王只是在做戏,我不会当真的,今日我伤的很严重,玄王能陪陪小灵儿吗?”
狐妖抬起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眼,眼底满含期待。
她知道,玄彻无法抗拒她的这张脸和身体。
玄彻垂眼凝视她,手掌覆上她苍白无比的脸颊,缓缓摩擦。
若是以前,他自然招架不住,可..
想到姜灵那轻蔑狂妄的眼神,漫不经心的姿态。
眼前这个与姜灵长相一样的女人,他已提不起任何兴趣。
玄彻推开狐妖,起身命令道:“你自己动手,我希望明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八条狐尾皮,看在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的份上,我可以保你不死,留你一条生路,恢复好后,你离开吧。”
“玄——”
狐妖瞳孔骤缩,不敢相信的摇头:“不要,我不要离开,她没有发现我们在做什么,计划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为什么要撵我走?”
“不该问的别问。”
“就因为她回来了?你为了她,铤而走险进入人间,还去直播,参加节目,可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玄彻沉默:“你不懂,明天若是没有,问亲自动手。”
“我...不..懂?”
狐妖凄凉的笑着,双目无神发灰,整个身子仿佛坠入了寒潭,冰冷彻骨。
像是做最后的挣扎,化为本体,动用全身的妖力,开始自行断尾。
目光一直看向玄彻离开的地方,每断一尾,她便更加期待玄彻返身的身影。
一直到断掉第七个尾巴后,那背影依旧未曾出现,妖力耗尽,虚脱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最后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闭上了眼睛。
在他心中,自己真就只是替身,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
邓德恩在外面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后又淋了半小时的雨,疯狂的给姜灵和姜允桉发消息。
不是说好的帮他稳固身体和灵魂的配合度吗?
事情发展的别太离谱。
万大师变成一堆木头,姜大师招呼都不打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他该何去何从?
继续在这里淋雨还是在找大师?
此时,姜灵早就把大明湖畔的邓德恩忘的一干二净。
她没收敛起自身的灵力,直接闪现到裴家。
秦烟然正在二楼开放式书房画符箓呢。
突然感受到一股强悍的灵力,吓得她毛笔一抖,朱砂飞溅了一桌子。
隐约察觉不妙,忙不迭放下毛笔就要去找裴乾。
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情,家里能打的只有裴乾和那个裴先生了。
走到楼梯口,秦烟然脚步一顿,揉了揉眼睛,惊喜道:“师傅,你怎么回来了?明天不是还要直播吗?”
姜灵直上三楼,冷声询问:“裴璟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