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蛇肉,林晚晚抹抹嘴,这蛇肉好吃归好吃,但若让她自己烤,还是会害怕的,不过以后食谱上又多了一道肉菜。
他们继续回到原处设陷阱,林晚晚闲着无聊,摘了些山楂和野菜,晚上回去炒点小野菜吃。清甜爽口的小野菜,再配上香喷喷的玉米粥,她能喝上两大碗!
三天转眼而过,放榜这天,她早早地就派人去府城了,整个家里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等待着消息传来。就连南汐她们都忍不住求神拜佛,希望他们能考中。
林晚晚也有些焦虑不安,不停地在屋里来回踱来踱去,时不时地看向大门,希望能带回来好消息。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马儿的嘶鸣声,紧接着就是林武中气十足的大喊:“中了!姑娘,沈墨和林玉生都中了!”
林晚晚双眼一亮,快步跑上前,拉住他欣喜地问道:“中了?考得如何?”
“哈哈,沈墨乡试第一,林玉生第十六!”
“第一?太好了!”
“姑娘,这沈二公子也真厉害!”
“是啊姑娘,我瞧他考状元有望呀!”
林晚晚高兴极了,兴冲冲地跑去找他们。
沈墨家的大门敞开着,走进去一瞧,见他们都围在院子里,似乎是刚从山上回来,地上还有好几只野鸡。
孙珍珠难得高兴,拎起两只野鸡笑着和她打招呼,“晚丫头来了啊,中午别回去吃了,我炖鸡给你们吃!”
“婶子,这鸡留着晚上吃,你怕不是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孙珍珠有些纳闷,左思右想,忽然一拍脑袋,大叫:“今天是墨儿放榜的日子!哎呀,你瞧瞧我,都给记岔日子了!”
她急忙走到林晚晚跟前,拉着她紧张兮兮地问:“晚丫头你定是知晓了,怎么样?我家墨儿考中了没?”
林晚晚低头叹了口气,摇摇头,憋住笑没出声。
石头和虎子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眼里满满的失落。
虎子上前拍拍他们的背,安慰道:“没事啊没事,这次中不了还有下次,下次肯定会考中!”
“是啊,是啊,你们俩别在意,大不了咱们一起去做生意!”
林玉生虽然面上不显,但眼底有些落寞。
孙珍珠也扯出几分笑,“是啊,没中就没中,等下回继续考呗,行了,中午就把这两只鸡炖了,给你们补补身子!”
沈墨嘴角依旧噙着笑,走到林晚晚面前,抬起手捏住她的脸蛋,“呵,还会骗人了是吧?你说不说实话?”
“哎哎哎~你松手~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林晚晚揉着脸,小声嘀咕:“真是的,你怎么知道我骗你们?”
“你方才进来时就满脸欣喜,又不让我娘炖鸡,若不是我们中了,难道还有什么喜事?”
“哼!”林晚晚瞪了他一眼,“中了中了!恭喜沈解元,乡试第一!林举人,第一十六名!”
孙珍珠手里拎着的野鸡“啪”地掉落在地,整个人愣在原地。
“哈哈哈!可以啊沈墨玉生!你们两个都中了!太好了!”
“啊啊啊!太好了!你们两个都中了!中了啊!.”林石头高兴地原地蹦着,比他自己中了还高兴。
林晚晚跟着也笑了,走过去把野鸡捡起来。
“婶子,先快点收拾收拾吧,等会报喜的就到了,还有你们,快去换身衣服吧,中午我在村里摆宴,都去庆祝一下!”
“哎哟喂,沈墨你快去换衣服!快快你们帮我把这些鸡放好,虎子你再去帮我把大门加固加固!我的门可是新换的!哎呀,你说说这……”
林晚晚笑着看他们忙成一团,又赶紧回到家里,让他们去准备席面。
报喜的人一来,村里面顿时沸腾了,全都涌去沈墨家里,沾沾喜气,尤其是里正和各族老,红光满面的,村里一下连出两个举人,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孙珍珠虽然有准备,但依旧架不住热情的村民,新换的大门再一次被挤烂了。还有林玉生家,原本就不结实的大门,彻底宣告下岗,可以换新的了。
县令大人收到消息后,再次来庆贺,还有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他们上次没能给沈漓塞进去人,这回一下子有俩,怎么也得抓住机会。
沈墨借他哥尚未娶亲的由头终于搪塞过去,但林玉生却难了,家里人被他们哄的高高兴兴,恨不得都让他娶回家。
林夫子被他们请了过来,在所有人跟前露了回脸。任谁也没想到,一个村子里的启蒙夫子,能教出来一个状元郎两个举人,还有两个秀才!
这回,不光是林家村,其他村子都准备将孩子送过来,孩子多到坐不下,只能重新扩建。
林晚晚把建书塾的事包了,选了块地重新建,建的大一些,后面再盖几排宿舍,给路远的孩子住,多招上几个夫子,争取做成县里最有名的私塾。
几日后,孙珍珠带着沈墨和林玉生上京,今年过年也准备在京城过了。
林晚晚倒是没去送,反正以后去京城还能见到,她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石头和虎子想跟着她做生意,正好酒坊那边正好缺一个管事,就安排石头过去。
最近还刚弄了个造纸工坊,目前还在试验阶段。主要是做竹纸和稻秸纸,造价低一些,价格也会便宜很多。
在这里价格最低的是草纸,一刀纸要八十文,这种纸读书人用不了,平家百姓当厕纸又嫌贵,平日里都是用木片解决。唉,还好她空间里有卫生纸,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上厕所。
而最普通的纸也要四五百文,好的更是贵,要一两至八两不等呢。农家学子们光买纸就要花去家中一年大半积蓄,哪还舍得去买旁的东西,全家人都省吃俭用,都先紧着他们。
既然如此,纸的价格必须要打下来,不光为读书的孩子们,更是为了制造出更便宜的卫生纸!因为她空间里纸已经告急……
虎子力气大,更适合在造纸坊里看着,在村子里招了十几个大汉,林晚晚带他们一起熟悉熟悉流程。
河边的水碓也正好能用上,日夜兼工,而做卫生纸的需要用石磨细细研磨,才能做出来细腻柔软。
第一批做好后,效果特别好,竹纸洁白柔软、绵韧平整,浸润保墨,和那些上等纸张有的一拼。而稻秸纸虽然差了些,但各方面都还不错,尤其是造价特别低。
最令她满意的还是卫生纸,虽然没有现代的那么柔软舒适,但也很好了,价格定的再便宜一些,相信会受到众人喜欢。
于是,她又多招了一批人,开始大量生产。
茶园那边也采摘完最后一批,她带人开始制作茶叶。因为以前种过茶树,所以一些工序都去学过。
红茶,绿茶,青茶,每类都有好几个品种,都是名茶。当初光是买这些茶树就花费了不少,而且至今还未见着收益,呜呜……
若不是当时检测山林那边的土质适合种植茶树,她又怎会下血本,呵,结果血本无归……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好好赚一笔吧!
空间里857加工好一批,林晚晚带人又加工好一批,见差不多够了,先给傅君亦送去一些,估摸着京城的茶铺马上就要开张,正好要往京城里送货,顺便一起给他送过去。至于定价,和云雾茶差不多就行,毕竟这些都是华夏名茶,价格低了也说不过去。
京城傅家,傅家主傅旭平和二儿子傅霄在下棋,正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
“爹,大哥他那只有个云雾茶能拿的出手,不足为惧。”
傅旭平落下一子,冷笑道:“哼,那云雾茶也不剩多少,其他的又如何能跟咱们傅家的极品云霜相比较!”
“那铺子那边需不需要……”
“今年最后一批茶也都送去铺子里,这样,你正好将陈茶处理一下,价格便宜些也无妨,我倒要看看他离了咱们傅家,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傅霄眯起眼,眼里闪过几丝得意,故作叹气道:“唉,大哥也真是,非要和爹你对着干,一点也不为家中考虑,身为傅家人,却天天胳膊肘往外拐……”
“哼,跟他那贱人娘一样!天生的贱骨头!自始自终不肯交出糖坊产业,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不然,咱们傅家早就成为皇商,哪里还会受制商会的管辖!”
说到这,傅旭平顿时大怒,气的将桌上棋盘挥落在地,棋子瞬间四溅满地。
傅霄赶紧起身,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爹,莫生气莫生气,气大伤身,犯不着跟他们动气,是他们没有远见,将来有他们后悔的!”
“唉!”傅旭平拍拍他的肩膀,“霄儿啊,爹老了,以后这个家就指望你了!”
“是,爹,您放心,我定不会叫您失望的!”
傅家各个茶铺开始降价清库存,价格直降一大半,铺子里人满为患,都在抢购。
而傅君亦刚开的茶铺却生意惨淡。
“公子,他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偏偏在公子茶铺开张的时候降价,太可恶了!”傅冬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
傅君亦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对此并不在意。
傅秋轻踢了傅冬一脚,让他注意些,“公子都不急,你着急作甚?既然已经和他们撕破脸,会对付公子也是必然的事。”
傅君亦揉着脑袋,叹了口气,依旧不作声。
“东家!东家!有几个人称是百味居的人来找您,还带了好多茶叶来……”
傅君亦瞬间睁开双眼,“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一瞧,果然是林晚晚让林九他们送来茶叶。
林九抱拳说道:“傅公子,我们姑娘让我们把茶叶送来,请您过目。”
傅君亦点点头,让人把东西都抬了进去。
“有劳林大哥了,去里面歇歇脚,我让人去备些酒水。”
“傅公子不必麻烦,我们送到货就赶路回云洲,这是我们姑娘给您的信件。”
傅君亦接过信件,送走他们后,转身回房间内打开信。
信里给他详细介绍了每一种茶,从口感到卖点,每种都是精品,还分了三个档次,最低档的价格便宜,寻常人家也是买的起的。
他把茶叶对号认全,开始亲自冲泡品尝,果然,每一种茶口味都十分出色,各有特点。
几日后,这些茶在京城中名声大噪,一下子出现那么多种类的茶,价格也适宜,味道又好,怎能让人不喜欢。
没过多久,茶铺里的茶就卖出去大半,只能每日限量售卖,怕撑不到来年下新茶。
傅家的父子二人再次被气到不行,天天在家里诅咒他们,由于肝火太旺,一家子被气的口舌生疮,每日食不下咽。
傅君亦他们得知后,点了一大桌饭菜,吃的格外欢快香甜。
十一月中旬,田里的第二季粮食都收完了,产量比前一季还要高,整个县里都乐开花。
不止她们县,在其他地方试种的水稻和土豆产量也十分可观,震惊朝野。
高县令将云安县的赋税交上去后,紧接着,一道圣旨也随之而来。
林晚晚正在县里书铺和老掌柜谈价格,她的造纸工坊坊里已经做好几批纸,想先借着书铺先打开销量,而厕纸放在晚香阁售卖。
几日前曾售卖过一些,因价格便宜,很快就一售而空,所以又赶紧找她签契订货。
“林姑娘啊,你这纸定价这般低,实乃造福众学子啊!你这小小年纪,就研制出了那么多利民之物,大善呐!”
“徐老掌柜过誉,不过是巧合罢了,既然能让大家伙过得更好,那便是有用之物,我也能顺便挣点小钱,嘿嘿……”
徐掌柜从柜台里拿出来一摞书递给她,笑道:“不必自谦,这是送你的,这几本书都是孤本,你家中不是有个弟弟在念书,多看看有好处的。”
林晚晚笑着接过,“那就多谢徐掌柜了,我弟弟最近特别用功,天天书不离手,定然会喜欢的!”
“嗯,如此便好,唉,老夫当年也是心怀壮志,可惜啊,没那个运气。”
“我见您老气度不凡,怎么会在云安县开书铺?”
他抬眼看向窗外的天空,眼里略过几分悲伤,感叹道:“这云安县虽小,但人才辈出啊,老夫在此闲云野鹤,颐养天年也不错,人这一辈子,回头想想来不及做的事情太多,我老了,被岁月消磨的只剩一把老骨头,还是平平淡淡过完剩下的岁月吧。”
“嗯,我日后就想攒够银子去养老,或者游山玩水四处逛逛,相信大渊以后定会民富兵强,迎来太平盛世!”林晚晚也看向窗外,语气坚定地说。
“哈哈哈!说的好!会越来越好的!”徐掌柜抚着胡子大笑起来。
这时,南汐走进来,小声对她说:“姑娘,刚刚县令大人派人来找,说是宫中来赏,叫姑娘赶紧回村里。”
“好,我知道了,徐掌柜您老先忙,我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你快去忙吧,老夫也要整理一下纸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