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见对方没再发来信息，夏油杰揉了揉眉心关掉屏幕。
    他往后一靠，倚在身后的软垫上。
    “总得找个机会试验一下……那个梦和她有没有关系。”
    一想到那晚做的梦，夏油杰就不禁感到头疼。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荒谬了。”
    他梦见了还在高专的那几年。
    不止有悟和硝子，还多出了一个女生。
    他看见自己对那人生了不可言说的情愫，无法自拔地迷恋上她。
    当然，她值得。
    他看见那段日子里，他们四个打打闹闹每天过得很充实，看见她时不时的准备的小惊喜惊讶了他们三个一次又一次。
    看见星浆体事件里牺牲最多的她，表面上像没事人一样，背地里也因为自己的眼睛落泪。
    他看见她不留余力地守护着身边的每个人，连同他也在内。
    看见她一次又一次和自己的聊天，语气坚定的一次又一次说着“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很想靠近，抓住她，问她为什么失约了。
    只是不管怎么靠近，他都看不清他的脸。
    只记得那一声又一声的“杰”，让他在梦醒之时和现实割裂，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
    在他的记忆里，理子最后连尸体都没留下，灰原则是在土地神事件后不久选择退出咒术界。
    但在梦里，理子和黑井去了国外，灰原连受伤都很轻，更遑论说要退出咒术界。
    一直到他接到了那个任务。
    记忆里……等等。
    为什么他没有关于那件事的记忆？
    好像是他意识回笼时，就已经坚定下“讨厌并想杀死所有非术师”的想法了，然后就带着两个小姑娘离开。
    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将他们推开，越推越远，又那么草率。
    那之后，所有人都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这才是关键……而且绝对和「她」有关。”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大抵也是对自己的记忆存疑，这么多年以来，虽然嘴上说着这些，心里也确实有些厌烦，但行动力很强的他却没做什么，只是脱离了高专，身边聚了很多人，他将他们视为家人。
    他在等，等有一个人能为他解惑。
    随后拨云见日，得见真相。
    ……………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准时准点到的。
    已经在待客室等待的夏油杰深吸一口气，看向来人。
    “你还真是坚持不懈。”
    这都第二次被拒绝了，还是带着礼物来的。
    “嘿嘿～人嘛，做事要持之以恒！”
    少女从半敞着的门后探出头，冲他一乐。
    “教主大人午安！”
    “……少贫嘴了。”
    夏油杰嘴角一抽，招手让她进来。
    小姑娘也不怕什么，直接坐到他身边了。
    他也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即松开。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
    虽然是猴子，但她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哪怕触碰也是。
    突然，少女伸出指尖戳了戳他。
    “教主大人，你们平时都会做什么啊？”
    夏油杰眉梢一挑。
    “怎么，你也想来？”
    “不不不不会被老师抓回去的………”
    “我就是好奇，好奇。”
    “哼……”
    “帮助信徒解决麻烦，没事演讲一下招揽一些信徒……总的来说也没什么。”
    “诶？那教主大人这个活一干就是这么多年，不会无聊么？”
    夏油杰一脸无所谓。
    “无聊？当然无聊。”
    “每天和一群猴子打交道，不无聊才怪。”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猴子有猴子的用处。”
    说到这，少女一脸期待地凑过来。
    “那我呢？我的用处是什么？”
    “…………”
    夏油杰额角青筋一跳。
    头一回见到主动当猴子的。
    “你？你是用来收揽钱财的。”
    他故意说的很无情，想看看少女失落的样子。
    也想证明她在他心里和其他猴子没什么两样。
    “………啊，这样啊。”
    小姑娘确实情绪低落了一会，不过很快就满血复活了。
    “没关系！好歹我也是个有用的吗喽！”
    “……吗喽？”
    “嗯嗯！和猴子差不多的意思！”
    猴子，坏！吗喽，可爱！
    “你真是……”
    夏油杰摇了摇头，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笑容。
    吗喽？亏她想的出来。
    扎在后面的丸子不知怎么有些散了，他一撩袖子准备重新扎一下，却不想看到了手上的手绳。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他视线一转，果不其然，她也在盯着。
    “怎么？看上我的手绳了？”
    “怎么可能……抱歉，冒犯了。”
    少女连忙否认，差点脱口而出“这还是我送的”几个字。
    “没有就好，这个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呢。”
    夏油杰状似不经意的说出这句话，就发现身边坐着的人身子一僵。
    果然么………
    因为这是你送的吧？
    那么你真正的名字和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他往过一看，视线停留于落在少女颈肩的白色发丝上。
    这种刻意又明显的位置……不是悟故意的他都不信。
    这家伙，怎么，宣示主权来了么？
    思及此处，某位叛逆的教主大人胜负欲莫名的燃起来了。
    他伸出手，扳住少女肩膀，从上面捻下一根发丝，状似无意般的问道。
    “嗯？白色的……你养猫了？”
    “没有啊？”
    我一歪头，就看见杰手中的白色发丝。
    “……那这是？”
    “估计是五条老师之前抱我的时候落在上面的。”
    “抱？”
    “嗯……大概是因为感谢我帮他带了喜久福？”
    毕竟他当时“嗷”的一下就扑上来了，我也没来得及躲，被按着蹭了好半天。
    不过悟身上的味道意外的很好闻……是淡淡的薄荷和木质冷香混在一起。
    但是又被一股奶油的甜味中和了。
    所以果然大甜党都被奶油浸透了对吧。
    夏油杰看着某个不长心的就那么在他面前走神去想其他人，不满的给小姑娘脑门一个脑瓜崩。
    然后就收获了她泪眼汪汪又幽怨的视线。
    少女捂着自己有些红的额头揉了揉。
    “好痛的诶……”
    “哼，在我面前还敢想其他的，不怕我突然翻脸杀了你？”
    “诶？可是是你先提起来的吧………”
    夏油杰一时语塞，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少女一摊手，颇有些纵容的意味。
    “行～吧。”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来看了一眼。
    果然是五条悟。
    “不好意思啊教主大人，我出去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