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好像挺累的,但是厉琢玉也很高兴,所以睡前运动并没有免去。
连云杉靠在厉琢玉怀里温存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你记得你20岁生日的时候吗?”
厉琢玉回想了一下,他的二十岁生日就是在厉老爷子的提议下大办了一场,就是一些商业行为。
客客套套地应付各种人。
但是那时候厉珩还没有被厉父带到他面前,虽然是应付,但是也还好。
厉老爷子对他也还算温和,厉父就是不想搭理就不搭理的那种。
算是厉琢玉按部就班但是一叶障目的阶段。
“你也在宴会上?”
连云杉这么问,肯定就是在的。
连云杉点头。
“我那时候去找合作方,然后认出了你。”
认出了那个跟朋友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青年,是他没见过一面,却念念不忘的人。
为他搭线的朋友看他突然站在某处不动了,还有些着急,跟甲方打了个招呼后亲自过来拉他。
连云杉匆匆经过厉琢玉跟同伴的所在的地方听见厉琢玉的声音时,他愣在当场,下意识看了一眼厉琢玉。
又很快收回视线。
厉琢玉跟他想象中差不多,优雅的、矜贵的,虽然并不高高在上,但是亲和中也是带着属于青年人的傲气。
唯一不同的是,厉琢玉比他想象中要高大帅气一些。
哪怕连云杉知道厉琢玉是能够一打多的人,也没想过他那么大只。
他晃神思考关于厉琢玉的事情不到半分钟,就被从不远处过来的朋友拉走了。
他当然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他的公司还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司。
他还没有能力为妈妈报仇,没有能力将苏家的掌权者拉下来。
他太忙了,心里的波动影响不了他现在的行为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分不了太多心思给那个他其实已经记挂了好几年的人。
那场宴会连云杉很顺利地谈成了几个单子,当然,也知道了那个“厉哥”的姓名与身份。
那个人叫厉琢玉,是厉氏的继承人,厉家的独生子。
是,离他太远太远的人。
在这时候的连云杉看来,现在的厉琢玉无疑是幸福而完美的。
现在他们的差距与几年前的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那个被人锁在卫生间隔间的被霸凌者,与那个一打几拯救了另一个被霸凌者的英雄。
和现在那个在宴会中卑微的寻求合作的人,与这场宴会名副其实的主角与发起者。
他们之间的差距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可望而不不可及。
厉琢玉失笑,“那你应该来认识我啊,那时候我觉得可无聊了。”
一群或真心或假意的人待在一起,有的没继承家业、兴趣爱好也不同,也不是能分享八卦的关系。
聊不了公司、聊不了兴趣、也聊不了八卦,只能聊一些无聊又没意思的东西。
偶尔还要看一些素质低下的公子哥开一些女性的玩笑。
每次参加这种宴会厉琢玉都很烦。
虽然不会表现出来。
连云杉摇头。
厉琢玉开玩笑,“怎么了?我可是宴会的主人,我给你介绍合作方那不轻而易举?”
连云杉小声,“我那时候不好看。”
那时候的连云杉在宴会中算得上是底层的那一批。
没有邀请函,他是蹭别人的邀请函进来的。
而且由于一边创业一边上学,连云杉创业期间经常没空吃饭,那时候整个人都很瘦。
即使买了体面的西装,但穿在身上却是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然后在宴会上竭尽全力冲每一个可能会达成合作的人扬起疲惫却真诚的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没什么,但是若是在厉琢玉面前,那便太过狼狈了。
厉琢玉心疼地揉了揉连云杉,“怎么会呢?老婆你这么好看。”
厉琢玉自从上次江瑶一句“你媳妇”,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每次想夸或者哄连云杉的时候就叫老婆、或者宝宝。
“老婆”是一个连云杉听起来会害羞,厉琢玉叫起来会暗爽的称呼。
连云杉根本猜不透厉琢玉什么时候就会叫。
现在又红了脸。
厉琢玉却在此时搂着连云杉叹了口气,“要是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
厉琢玉这句话是认真的。
如果他早点认识连云杉,就不会让连云杉过的那么苦了。
小时候可以跟小勇一起哄连云杉,长大了可以保护连云杉,连云杉要创业自己就可以给给他投资和帮他拉合作。
这些事情,对于曾经的厉琢玉而言太简单了。
但是对于曾经的连云杉,却是每一步都很艰难。
站在恋人的角度,厉琢玉并不愿意看到连云杉受那么多苦。
他帮过很多的人,自诩还算是个好人。
可是对于连云杉,明明相遇的时间并不多,他却一次都没有给予过对方帮助。
甚至还曾不辨是非地站在了连云杉的对立面。
“现在认识也很好。”
连云杉靠在厉琢玉身上。
与厉琢玉不同,他无比庆幸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苏家,或者说,是在他有一定能力的时候。
而不是在某个狼狈的时刻。
虽然在苏家见面的时候他们是对立面,但他好歹是站着与对方会面,他们从一开始的见面,就是平等的。
他虽然也不至于会觉得自己能在厉琢玉面前永远保持形象,但是他还是希望,在厉琢玉面前,自己是个独立的恋人。
而不是一个需要他去拯救、去帮助的恋人。
他可以做那个感情里下位者,却不能是个乞求者。
“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
“我们本就是平等的。”
在厉琢玉眼里自己并没有那么优秀,起码不如连云杉。
不知道为何在连云杉眼里自己就是千好万好。
“我不是回去帮你的,我是回去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