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童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姑娘是牙人？”
    盛晴光笑盈盈地点头。
    那书童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实在是因为眼前这姑娘太过年轻，也太过漂亮，一身打扮也过于富贵了些……
    “这是我们牙行的大小姐，是正经有身牌的牙人。”邓叔笑着介绍。
    那书童这才信了，拱了拱手，略有些腼腆地道：“那便劳烦姑娘了，我家公子要读书，周围环境要清净些，价钱都好说。”
    他这般说，盛晴光便有数了，这是不差钱的主。
    盛晴光翻看了一下登记在册的待租赁房屋，寻了几处环境清幽独门独栋的院子出来，给那书童挑选，然后又约定了看房的时间。
    送走了这书童，盛晴光才想起来为何牙行突然这般忙碌起来，考期将近，有条件的考生自是会提前一些时日抵达汴京，租好房屋好做休整。
    一番忙碌下来，因为昨夜的梦境产生的郁闷倒是消散不少。
    盛晴光便翻出以前登记的一些待租赁的房屋，打算整理归纳一番，这样查看起来会方便许多，可以想象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庄宅租赁这块应该是十分火热了……
    正整理册子呢，梨娘忽然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盛晴光抬头看她一眼，最近牙行里的牙人行事都是这般风风火火的，也不觉奇怪，又低头去翻看手中的册子。
    梨娘却是走到她面前停下了。
    盛晴光又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梨娘？有事吗？”
    梨娘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盛晴光疑惑地看着梨娘，梨娘向来性子真爽，什么事让她为难成这样啊……
    梨娘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盛晴光看得有些好笑，“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了。”
    梨娘咬咬牙，又跺了一下脚，才上前轻声道：“我在街上看到沈公子了。”
    沈公子……师兄？
    盛晴光越发疑惑了，“你在街上看到师兄了？他怎么了吗？”
    梨娘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他和岑姑娘在一块！”
    师姐？师兄和师姐在一起？
    盛晴光看梨娘的样子，似乎不是普通的同行那么简单？她放下了手中整理的册子，“他们在干什么吗？”
    梨娘纠结了一下，“要说干什么倒也没有，他们共乘一辆马车出城去了。”
    ……但是那气氛，怎么看怎么古怪，反正就是不简单。
    梨娘不知道怎么形容，只道：“岑姑娘看着病歪歪的样子……只是孤男寡女共乘一车，还一同出城，也太过不避嫌了些。”
    ……毕竟，沈公子可是他们大小姐的未婚夫。
    盛晴光沉默了一下，倒是不觉得意外，且也没有要伤心难过的样子，“大概是师姐身体不适，师兄陪她出城去踏青散散心吧，没什么的。”
    听她这样轻描淡写，梨娘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一时吃不准她家大小姐是没开窍呢，还是心灰意冷无所谓了。
    “梨娘！快过来帮忙！”那厢，有人叫她。
    梨娘看了盛晴光一眼，见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得转身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