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二点了,这黯淡的月光艰难地透过玻璃屋顶洒下微弱而诡异的光芒,使得整个三楼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
赵无展悄悄的跟着林美莲一起从一楼大厅走到二楼缓步台,那木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像是要断了一样。
温暖心想,这还真不如你们就“咚咚咚”的跑上来呢,捉鬼,又不是捉狗,主要就是人身上的气息才会让鬼物发觉。
就在他在心里吐槽的一瞬,那窗户在风中不停地颤抖,像是随时都可能破碎一样,“哗啦哗啦”的响了起来。
玻璃屋顶上的落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涌过来,那猫头鹰凄厉的叫声,在提醒着温暖,貌似那东西上钩了。
越是接近临界点,就越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出现,正在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做任何动作的时间里,在寂静中,居然能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哭声,时断时续,让除了温暖以外的几人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在这一瞬间,温暖“噔噔噔”三步一纵,直接登上了三楼楼梯扶手,温暖定定的站在扶手上,定住远处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一处黄纸符号。
“嗖嗖嗖”三枚银针从温暖的手中抛出,银针直挺挺的扎在地面上,针尾打着转,发出了鸣叫的类似声音。
铁链声忽然此起彼伏的响起,温暖开了天眼,他看到那群原本在三楼走廊里来回游荡的士兵们,从原本排着队游荡的样子,变成星星点点散落一片。
突然,温暖看见自己扎了三个银针那个方向上逐渐闪现出来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儿,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传统h国服饰,那服饰的颜色早已褪去了昔日的鲜艳,显得黯淡无光。
他的上衣是一件对襟长衫,原本精致的刺绣如今已残破不堪,丝线脱落,只留下模糊的痕迹。领口处的盘扣松松垮垮,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身的长裤皱皱巴巴,裤脚磨损严重,拖在地上,沾满了尘土和污渍。
腰间系着一条褪色的腰带,带子的边缘磨损得参差不齐,原本可能镶嵌的配饰也已不见踪影。
他头戴一个上面布满了破洞和虫蛀的痕迹的帽子,那僵尸的面容干瘪如枯木,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他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仿佛一层薄薄的羊皮纸,血管和青筋清晰可见。整个人在那破旧的传统服饰包裹下,更显得阴森恐怖。
那老头儿像是念了什么咒语,手一挥,就见那群士兵的十五个魂魄若隐若现,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起初,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在走廊里拍着拍着游荡,每个魂魄都有着独特的形态和气息,有的微弱而飘忽,有的强烈而躁动。
那干瘪的老头出现以后,有一股力量这片空间涌动。这群魂魄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缓缓地朝着一个中心点移动。
那走在第一个的魂魄光芒微微闪烁,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靠近了那个老头儿定好的位置。
紧接着,第二个魂魄也被吸引了过来。它的速度稍快,带着一丝急切,与第一个魂魄的光芒相互交织。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魂魄开始汇聚。它们的光芒相互碰撞、融合,形成了一片淡绿色的光芒,在这个过程中,魂魄们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和姿态,仿佛在寻找着最完美的契合点。
有的魂魄在靠近时会产生强烈的震颤,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而有的则悄无声息地融入其中,如同水滴汇入大海。
当第十五个魂魄终于靠近时,整个空间都被一股强大的压力所笼罩。十五个魂魄的光芒瞬间爆发,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这片黑暗。
他们的形态逐渐模糊,彼此之间的界限也不再清晰。所有的光芒和能量开始融合、凝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魂魄集合体。
每个人原先是在不停的嘶吼,就像是遭受了极其苦痛的折磨一样,温暖知道,就是这干瘪老头召唤并且支配了这十五个魂魄融合,他是要御魂为己用。
“报个名吧,你是谁?”干瘪老头先开了口,说的是纯正的华语。
“这话应该我先问吧?你又是谁?”温暖的声音虽低,但掷地有声,让人不能反驳。
“嘿嘿嘿,你刚刚不是已经知道了!?明知故问嘛,我曾孙在台阶下呢,我又是谁?娃娃?”那干瘪的小老头,抬起头,看向站在高处的温暖,眼神中透出一丝寒芒。
温暖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他深知,杀人要诛心,于是温暖抱着肩,幽幽道:“这十五个人已经成为你修炼的载体这么多年了,能量还没散尽?或者……这是你换的第n波人了?别告诉我你没有。几十年了,总有用完的时候,您说对么?”
“说这些没用的,识相的快把我放开!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修炼我的鬼修之术,你修炼你的修仙粹体,咱们互不影响,岂不是很好,你为什么非要惹我呢?把我钉在地面上难道就显出你比我棋高一筹了?”
那干瘪的老头儿一下子窜上了房顶,站在那玻璃顶的钢架上,手一挥,“给我吞了他们几个的魂魄,一个活口都别留。”
老头儿话音刚落,就见聚魂体移动速度特别迅速,朝着温暖几人就杀了过来,就在这万分危险的一瞬,温暖并没有很大的动作,仅仅是打了个响指,就见整个三层,全部被金色的线扯满了。
朴万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肉眼可见的金色光束像是激光一样,一条条的交织在一起,似乎都没有给任何生物留下间隙,如果说那是渔网的话,那交错的线之间的距离也太小了,不如说是纱窗之间的那种距离。
那群聚魂体还没有适应彼此的协作,走路就不会那么精确,温暖的阵法已经启动了,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聚会体们不知所措,还没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全部被像是吸尘器一样的阵法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