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内安沅念听完了她离开的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眼泪流了出来。
五年。
他从第一年被强制抹除记忆,到第二年逼迫自己清醒然后陷入循环,时而记起时而忘记,每天晚上难以入睡哪怕睡着了到凌晨也会做噩梦。
如此循环精神接近崩溃,是真有了自杀的想法。
招财没有了宿主和这个世界的牵绊在抹除反派记忆后便再也无法和反派接触。
反派受的折磨,招财全部看在眼里,马上他这个机器都要送回厂里重新植入灵魂了。
三人一统说了好久,孟钰和白纯纯才从一个系统的口中听到了另一个爱情故事。
“呜呜呜,孟钰我哭死了。”
白纯纯拿着纸擦着眼泪,哭的眼眶鼻头都是红红的,孟钰内心也感到了一丝的庆幸。
但更多的是感激姐姐为他们做的一切,如果没有他也注定走上爱而不得的道路。
听完整个过程她整个人处于失空的状态,双眼无法聚焦,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仿佛被拨开了一道口子,疼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脸色逐渐发白呼吸急促。
身旁的白纯纯赶紧将人揽在怀里安抚着情绪:“姐姐,缓一缓马上就能见到了。”
“姐姐,马上就能见到了你不要情绪激动。”
“姐姐。”
“姐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嗓音柔柔的传入安沅念混乱的脑海里,耳鸣逐渐缓解。
脸颊上的泪水让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在另一个世界的她有东西充斥着生活让她能够不去想他。
她还有个盼头能让她坚持下去。
但他呢?
她应该知道的,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她的离开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大的打击。
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白纯纯将哭的颤抖的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跟着一起流了下来。
过了许久安沅念哭的才缓过来一点。
时间慢慢的走动,晚上九点依旧没有见到有人回来的痕迹。
现在安沅念带着他们走到了其中一个客房让他们休息。
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客厅。
她没有乱跑,只是坐在这里看着到了晚上只有客厅亮着一点点灯光的别墅眼角的泪水再次落下。
刚刚她才发现这个不是小岛的城堡,而是处在半山腰的别墅。
不过整个布置风格和小岛一样,她刚刚才能找到客房安置两个人。
十点的摆钟响起,客房里的男人走出来。
“纯纯睡着了吗?”
“嗯。”
孟钰将白纯纯安抚睡下后便出来想要陪着安沅念。
他被安沅念收养后便一直拿她当亲姐姐看待,他也有些担心那个男人回来后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能在第一时间保护着。
安沅念看着眼前的男人逐渐和脑海里的小奶娃重叠。
………………
办公室内应酬完的男人身上充斥着一些酒气,他习惯性的留宿在办公室内的休息间。
他的办公室占了整整一层,很多时候他就直接在这边住下了。
只有高强度的工作才能让他不去分心,但今晚不知道怎么了,以往酒精能够麻痹的大脑现在越来越清醒。
办公室内只打开了小小一盏的暖黄色灯光落在办公桌前,巨大的落地窗是整个城市的夜景。
祁亦珩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没有随意的扔在一边。
去休息室之前他习惯性的去拿桌子上的相框,这是唯一一张和她保存最好的合照。
除了出门应酬他习惯性的将它随身带着。
实木相框和整个黑灰色办公室不搭,显得有些突兀。
这样他才能精准的寻找到它在哪里。
今天晚上喝的酒不多,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背对着他的相框。
桃花眼中弥漫着一层水雾。
他快坚持不下去了,五年了。
孟暄辰说的话他从最开始的相信到怀疑再到现在他也不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姐姐那么爱他为什么每次在梦里都不能让他碰到她。
他将相框翻转看着相框内的照片双手开始颤抖。
原本模糊的照片此刻格外清晰。
照片内的女人笑的格外的灿烂,一双柳叶眼笑的弯弯的,唇角勾出灿烂的笑容,他依偎身边人的怀里。
泪珠落下砸在了相框上,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拼命的拿手擦着相框,擦了几下落在上面的泪珠越来越多。
他开始拿袖子擦拭着,确定没有看错后心脏漏跳了一拍。
将怀里的相册抱在怀里。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他慌乱的将手机取出来。
“祁亦珩,念念可能回来了。”
这句话让他彻底拿不住手机掉落在灰色的地毯上面,没有发出响声。
整个办公室都很安静,他慌乱的将手机捡起来。
“我在公司,你在哪里?”
在此刻他也能听到对面的喧嚣声:“我现在开车去找你,我刚离你没多远。”
“你喝酒了,现在在楼下等着我。”
说完电话挂断,祁亦珩直接抓起手机和相框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祁氏集团下,孟暄辰将跑车开到边看见气喘吁吁一身汗水的祁亦珩。
祁亦珩见人来立马打开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她会在哪里?”
孟暄辰也有些焦急。
“回别墅。”
这句话说完,孟暄辰直接踩下油门。
去别墅的路这五年他去了几百次了,整条路他都熟悉的紧,甚至连红绿灯都知道有多少个。
“你怎么知道会在别墅?”
“感觉。”
“你怎么知道的。”祁亦珩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但是手里紧紧的拿着一个相框。
“我车里有一个她给我写的毛笔字,之前字迹没有了,所以一直挂在车上,刚刚开车走出去等红绿灯的时候才发现。”
祁亦珩抬眼看向那个车上挂着的类似书签的东西。
直接抬手取了下来和他的相框抱在一起。
看到相框孟暄辰就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张照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当时大合照里面的照片,然后只有这张因为人多所以模糊的五官并没有完全模糊。
他把他们两个人单独扣出来做成相框。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