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警察局给休息室的湫等一伙人送来了午餐。
午餐后又过了会儿,终于,众人盼来了平安归来的湘和昆——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张新面孔。
看见了安然如故的湘和昆,众人的心总算踏实落地,每个人的脸上也都绽出了欣慰宽心的笑容。
简单地表达了平安重聚的喜悦之后,湘给其它人简短介绍了一下他刚认识的两位新朋友,易水寒和西沢兰宇,湘说完,两人稍带拘谨地对其它人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带领湘等四人的警察开口道:“这四位是来接你们的离开的,他们已经做完了笔录,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如果后续还有其它事务可以再来我们警署,我们有必要也会联系你们。”
“喂,警察老哥,可以提一个不算过分的请求吗?”锐问。
“讲吧。”
“你有听昆和湘讲述我们的遭遇吧,现在我们可是帮派的头号目标,走在街上随时有被狙掉的可能。我就想问,能送我们一程吗?”
“我们抽不出人手,”警察头也不回,但还是在门口站停了,“我去替你们问问看吧。”
这警察走了不久后,换来了之前讯问湫和埃德加等人的女警察来到休息室,并说她可以送大家回去。
就这样,众人跟着女警察走出了警局,上了一辆面包警车。
众人都在后车厢坐好后,女警察问到:“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先去看看莱利吧。”茨博提议说。
“行。”众人同意。
“警官,请送我们到嘉厦医院。”湘冲驾驶室说到。
警车发动,从停车场开上大路,往嘉厦医院的方向驶去。
路上,昆向众人讲述了他和湘是如何配合起来“教训”闫白岩和其它帮派成员的。昆讲述时,双目中充盈着复仇成功的荣耀和似乎未了结彻底的余愤,并且他一边讲着,手中还一边用力比划着各种姿势,沉浸在狠狠暴揍闫白岩的每一个动作中,意犹未尽,激动得不能自已。众人同样也听得津津有味。
“你终究还是没杀了他?”昆讲完的时候,锐问。
“没有。”昆摇摇头,双手叩在了膝盖上,“这可能是我犯下的一个大错,白岩这种骨子里的贱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现在就看湘,他说他可以把白岩改造成良民,我暂就相信了他。”
“我们代替不了任何刑律,不能随意处决一个人,不杀他是对的。”茆说。
“是的,湘没有做错什么,”菁说,“但白岩他自负的根在心中扎得太深了,湘,如果你真想改变他,这会是一件长久之事。”
“嗯,我了解了,这件事我会尽全力的。我能保证的是,至少大家不会再因帮派而困扰了。”
“就是说,帮派应该不会再来招惹我们了吧。”毕次元妈妈恳切地望着湘,期待着肯定的答案。
“只要我们都像现在一样团结,他不会敢再来找麻烦的。”湘百分肯定地答道。
“谢天谢地……”毕次元爸爸全身如释重负。
“以我和闫白岩以前共事的基础,我说一句,闫白岩虽然会不惜代价去复仇,但他有时候也是懂得取舍的。”易水寒说道,“我亲眼目睹了湘单独一个人救下他的伙伴,他真的厉害极了,尽管不用战斗盔甲,也能在格斗上碾压闫白岩。闫白岩之前来惹是生非,应该是因为他没想到你们有这么厉害。嗯,现在他知道了,大概率上不会再来犯比他强这么多的一个集体了。”
易水寒话音未落,众人的眼中就皆表现出意外的目光。易水寒刚说完,好几个人便同时开口说话,但最后还是被锐抢到了话茬:“有意思,白岩的搏击被湘碾压了?说说,详细说说。”
“那是因为我用——”湘刚想要解释,却被锐食指竖在嘴边一串响亮的“嘘”声制止。
于是,易水寒开始详讲湘是如何在帮派老巢和闫白岩单挑的,以及那个时候半空出现的诡异黑洞、自己和西沢兰宇投奔湘后给莱利和丽莎迪丝治疗的过程,都叙述得丝毫不漏。
等到易水寒讲完,所有人的脸上除原本意外又多出了许多更复杂的表情。
“原来你们就是研制可以迅速治愈伤口药剂的人啊。”茆叹道,表情惊讶得凝然。
“嗯,是,是我们。”易水寒说到这里抿住了双唇,微微勾下了头,“我承认我们用这项技术帮助帮派做了不少不人道的事,但我们也是被他逼迫……”
“你看着那些在死亡边缘无法解脱的人,心中担惊受怕的却只是自己的下场,是这样吗?”茨博质问易水寒。
易水寒将头埋进胸前,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从齿缝间挤出泣声:“对不起……”
“也不用太过自责,孩子,不管我们谁被抓去,可能也都没法保证能够舍己救人。”埃德加说,“这项技术很了不起,未来用它造福人类,将功补过吧。你们现在跟着我们,也算走上正道了,我们也很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才。”
“等一等,如果是这样,那闫白岩是不是能用这种药剂治愈自己?他很快也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吧。”湫问。
“靠!忘了还有这件事,果然不该给他留活路!”昆猛然地大吼道。
“不会的。”西沢兰宇推了推他的方框眼镜说道,“使用这种药剂前还需添加一种饱和酯类物质,否则无法生效。这一道工序只有易水寒和我才会。”
“太好了,我们不仅击垮了帮派头子,还夺走了他赖以生存的治愈术。”毕次元爸爸极为得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湘,我现在很想知道的是,在我们间和帮派有联系的内鬼,到底是谁?”菁转头看着湘,问。
菁的话音刚刚落地,众人也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湘。然而恰在此时,警车也停了下来。驾驶室的女警察打开车厢上的小窗:“嘉厦医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