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道血手向内翻涌着,而内部的血手越发鲜红后,宛如成熟的果实一般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好似一个喝醉酒的小动物,摇摇晃晃的向着薛诡的脚边爬去,随后爆裂开来,化作了满地的血水,渗透到了泥土之下。
在那看不见的地方,缓缓流入了薛诡的体内。
那是一种与‘血浮屠’的血元之力相似的技能,只不过,血浮屠汲取的内容更加丰富,血肉对于他来说都是能够转化为能量的物质。
但是薛诡只能够转化血液储存在自己的体内。
三阶的实力下,所带来的是极其强大的恢复能力。
本就没有伤到本源的王强,此刻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但是看着眼前的一幕,双脚却还是微微发软,王强宁愿与那些丑恶的怪物对决,也不愿意站在薛诡身后看着这种诡异的场景。
上天仿佛聆听到了王强心底那强烈的意愿。
本来已经缓缓消散的旋风,突然再一次卷动。
不过这一次不再围绕着两人旋转,而是如同一道道攻击一般正面轰击了过来。
一道枯黄色的身影,如同一片落叶一般,此刻正在两人的头顶震动着翅膀。
每一次双翅扇击之下,便会有无数粉尘向下洒落。
看似单纯只是扰乱视线的粉尘,薛诡与王强却同一时间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威胁。
一道血水从泥土之中窜出,向着天空喷洒,却挥洒在半空时,缓缓凝固,化作了一道如同庇护伞一般的防御。
王强可没有任何手段去阻挡这种诡异的攻势,若是依靠自身的能量去抗衡,怕是没一会就要被燃烧殆尽。
便强忍着薛诡其技能的怪异,冲到了那道庇护伞之下。
不过这如同飞蛾一般的怪物,那张苍老的面孔并没有注视向下方的两人。
而是再一次次振翅下,将大部分的黄褐色的粉末吹向了那包裹住怪异蠕虫的血手之上。
“呲啦…”
一道道腐蚀的声音响起,那还未汲取到养分的血水纷纷化作暗灰色的灰烬向着地面洒落。
而那些摇摇晃晃,吸收了无数能量的血色之手,却在一瞬间开始了枯萎,这股力量仿佛具有强大的感染力,极其强烈的腐蚀性一般。
甚至连仅仅触碰到一小部分的血之伞,都产生了剧烈的腐蚀,瞬间便出现了无数道坑坑洼洼的小洞。
若是让密集恐惧患者看到,怕是要当场昏厥过去。
那如同蜂巢一般的小洞中,无数的血液向着其中灌去,迅速凝结填补,却又被那一道道粉尘所腐蚀,两者来回消耗着,僵持不前。
“看来,仅仅靠他们有点难呀…”
在这么久的观战下,晓铖已经发现,除非有命运之子,或者什么隐藏职业的强者,面对同阶的怪物,1v1对于人类来说则是极大的劣势。
2v1在三阶的程度,甚至需要王强与薛诡这两人,本就超过普通人的战力,才能够堪堪取胜。
此刻,看似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特别是自己的实力,一阶试炼者缓步的提升。
但是晓铖敏锐的察觉到了最为至关重要的问题,却还未解决,未来人族的道路实际上并不乐观。
本该以器具为长的人族,虽然晓铖不知道其他的领地如何,但是在自己的领地之中,却没有一个试炼者,获得过那些拥有打造能力这类的副职业出现。
甚至唯一一个副职业还是自己的炼金术,然而对于自己来说,主要还是用于喂养宠物,对于整体并没有多大的提升。
这也恰恰证明了副职业的稀缺性与重要性。
徒手与怪物相搏斗,这对于自己的种族来说本身就有些舍本逐末,就算是某个个体拥有强大的能力,如薛诡一般,但是面对更大体型的怪物来说,总归是有些劣势的。
而人类唯一的优势,便是那灵活的多变的身体与双手,但是此刻却却因为没有好的武器装备限制下,无法充分利用。
这才是现阶段最为致命的问题所在。
双眼凝重,看着远方苦苦坚持,没有什么办法的两人,晓铖微微侧头,示意了一眼蹲守在远处偷懒的尘门石人。
那巨大的石头嘴巴中嘟囔了几句晓铖听不懂的家乡话。
便带着强烈的晃动,向着那两人所在的地方跑去。
这巨大的石人跑动所造成的动静甚至宛如一场小型地震。
晓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自己当初制服它的时候,它的体型好像没有这般大,甚至没有此刻这般臃肿…
尘门石人甚至人在领地之中,微微一跃,便越过了那道看似极高的城墙,体型硕大的它,虽然速度缓慢,但是每一步都能够跨越极其宽广的距离。
简简单单数步,便已经接近两人。
此刻那只飞蛾老人,已经将那诡异的蠕虫救了出来。
只不过,那上一刻肥硕的蠕虫,此刻竟然骨瘦如柴,甚至可以说只剩下了一层外皮。
那微弱的喘息,怕是飞蛾老人再慢上一会儿,他已经彻底死在那道血茧之中了。
尘门石人挠了挠自己的石制手臂,那团团粉尘,虽然附着在自己的体表,但是厚实的岩石仿佛是天然的保护屏障,那恐怖的腐蚀性并没有对其造成多大的影响。
仅仅是微微抖动身体,便有一堆碎石掉落,顺带着大批大批的粉尘被那些碎石裹挟着一同带走。
漫天的烟雾与石屑与那粉尘融合,即使飞蛾老人再奋力扑腾着翅膀,也完全无法比拟尘门石人随意抓挠。
制造尘土,它是专业的。
看着眼前那小小一只飞蛾,疯狂的扑棱着自己的翅膀。
尘门石人觉得有些平淡且无趣,那双布满磐石的巨手猛然挥动,甚至撕裂了空气,再与空气的剧烈摩擦下,甚至出现了一道道火花,宛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
轰鸣声,呼啸声。
“砰砰砰!!”
一道道音爆响起,震得所有人耳膜颤动。
狠狠的向着面前的这个小虫子挥了过去,仿佛真的只是随手拍打一只苍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