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噼里啪啦一顿输出，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鬼差起身，高大的身形将姜姜护在一方余地。
    转头对众人说，“不好意思，我家姑娘有些小淘气，奴惹姑娘生气了，马上就哄，各位不用在意。”
    既然这样说了，大家也不再看这边。
    鬼差半跪在骂骂咧咧的姜姜面前，眉目含着一汪春水的望向那固执又坚韧的脸孔，轻唤了一声，“女王大人，喝点糖水解解腻如何呢？”
    夜空如浓墨晕染的幕布。
    挤出细密的水滴，飘洒在城市上空。
    末了，姜姜白了鬼差一眼。
    鬼差早已见怪不怪。
    宠溺地笑了笑。
    它深知，其实宿主心里已经顺从了它给的台阶下。
    清水般的眼眸覆上一层柔光。
    它起身，牵起姜姜的手，走到柜台结了账。
    逐渐靠近的两个身影消失在醉意朦胧的夜里。
    姜姜看见不夜城小吃街，蓦然松手，快步向前小跑。
    鬼差抿了抿唇，垂眸轻笑。
    充满宠溺的一声轻唤，“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
    姜姜买了很多，打包了很多。
    鬼差在身后提着，顺便付钱。
    没有一点不耐烦。
    逛了五个多小时，漫漫长夜拉开帷幕，天光微倾，姜姜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
    鬼差替姜姜拉开大门，俯下身子，“姑娘请~”
    这个铺子覆盖面积很大。
    说是一座大宅也不为过。
    老头在柜台前焦急地踱步，见到姜姜的刹那悄悄掩去眼底的落寞，瞟了一眼身形单薄的鬼差，强忍着满腹牢骚，若无其事的走到锅炉旁，叮叮当当的敲。
    每一下都带着满腔的苦涩和艳羡。
    鬼差双手双肩，前胸后背，就连脖子上都挂满了袋子。
    可它没有一丝抱怨，笑吟吟地将一些袋子递给老头，并一一替姜姜做了说明。
    它知道姜姜懒怠，不愿解释。
    剩下的放到柜台下的箱子里。
    苏寒鸦的私人小物品都在里面。
    鬼差拿下苏寒鸦的双肩包，里面有它悄悄买的永生花。
    玻璃罐子装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
    暖色的灯串打开时，里面的跳舞小人瓷娃娃开始旋转。
    咔哒咔哒的声音为这个沉闷的铺子增添了一分人气。
    “我走啦，下次见。”
    鬼差走后，姜姜回到柜台前，替往来投胎的阿飘刻碑文。
    根据他们的故事，剥出他们的出生年月和辞世时间，再刻下他们的性别和名字。
    然后将一大段的碎碎念缩短成一句或几句话，刻在上面，再提出他们的记忆，放在上面，覆上封印，就完成了。
    这里的碑石没有记录仪像，记忆就是他们的照片。
    苏寒鸦两天才刻好一块石碑。
    打开大门，门口是早已等候多时的引渡人。
    阿飘在引渡人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进入铺子。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紧张。
    姜姜照着苏寒鸦的台词念，让对方叙述自己的故事和需求。
    推荐了石料，标明价格。
    拿出契约，签字画押。
    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男子忽然变成恐怖的骷髅头惨然一笑，刻意吓唬姜姜。
    姜姜被头上的阿飘吓唬过了，这种小儿科姜姜根本不在意，神情漠然地为男子选石料和字体。
    花纹，软硬度……一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