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没有理会俩人，自顾自走了进去。
    把小狗放进笼子里，拿了排骨就去厨房。
    厨房杂乱无章，地上、桌台上，到处都是发黑的油烟垢，水池里一堆烂到发臭的厨余垃圾。
    姜姜皱着眉收拾完，开始炖排骨汤。
    路菲太认识这张脸了。
    当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她放弃了对尤桐璟的执着。
    输给这样的人，她不难过。
    等她反应过来，还来不及解释，小倾城已经给尤桐璟打完电话了。
    尤桐璟接到电话，火急火燎开着车跑回来，进到屋里，入目便是姜姜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他心中的疑虑一下子烟消云散。
    接着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你在做什么？”
    压着怒气的平淡，冰冷刺骨的语气。
    姜姜回了一句，“饿了。”
    不多时，锅里飘出了小米粥的香气。
    辣炒土豆片淋上葱花，非常下饭。
    爆炒猪肝，营养均衡。
    食物最纯粹的香味勾起人的饥饿感。
    厨房门口站了一排乖乖等饭吃的饿死鬼。
    排骨炖好了，菜也炒好了。
    尤桐璟有一瞬间梦回山茶花小姐的即视感。
    “小叔，刚才我在东区路好像看见……”尤凯希的话在见到姜姜的同时戛然而止。
    他匆匆回来，就是想说山茶花小姐的事。
    公司助理告诉他小叔回家了，他才直接来这里的。
    现在确定了，他没眼花。
    是真的。
    活在记忆里的山茶花小姐。
    而不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女鬼。
    不知不觉他就坐下来，捧着一碗饭狂吃。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样。
    尤凯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姜姜的脸。
    热的，活生生的。
    姜姜一筷子挑飞了“咸猪手”。
    任由着尤凯希哎呦哎呦的大叫。
    “莫不是回光返照了。”尤凯希在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路菲闷头吃饭，只有小倾城不解地看着一桌人。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陌生人在她家胡作非为，还要吃她做的饭。
    “尤桐璟，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吃好了来一下书房。”姜姜捏着帕子擦了擦嘴，没有任何停顿地说了一句。
    她在书房找到积灰了的结婚协议书。
    他们因为一纸协议领证，一场没有婚礼的搭伙过日子。
    现在宋知兰已死，连灵魂都消散了，她没有必要再委屈求全，继续和这个男人协议结婚。
    宋知兰的任务已经完成，她不需要再做戏，现在躯壳里的是她赵姜姜。
    尤桐璟怀着忐忑的心走进书房，一如当年带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协议领证一样。
    合上书房门的同时，姜姜拿出了那份结婚协议，相应的，还有一份离婚协议文书。
    系统的效率很快。
    姜姜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注明了欠款条约。
    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好意思，这么多年给你添了太多麻烦，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如果你也同意，就在上面签个字，相应细节我会找律师和你的律师谈，你安心在公司上班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姜姜说了很长一段话，这和她的性格完全不符。
    尤桐璟犹豫了很久，他一丝不挂地盯着姜姜的脸，试图读出她当下的心理活动。
    半晌，他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姜姜没有回答尤桐璟的问题，反手掏出系统打印出来的账本，整整二十七页，里面记录了详细的时间地点，以及数额和原因，“这些是婚后你给我花过的每一笔钱，我列了一个欠款条，你看一下有没有遗漏的，如果没有也一并签了吧，日后我挣了钱会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