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刚结束应酬往外走,看到她的信息,冷了一个晚上的脸,泛起了暖意。
【想吃什么?】
姜禾眼皮子有些沉,手指自动打出:【想睡觉。】
司承看着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直直的问:【喝酒了?】
姜禾撑起眼皮,回复:【一点点。】
司承不知道姜禾的酒量,但看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他忍不住担心,对助理道:“去江北酒店。”
姜禾托着脑袋,思考今晚该怎么回家。
大晚上的总不能让司承来接她.....他们感情应该没好到随叫随到的程度。
聚会持续到晚上九点半,赵菲首先散了席,“不早了,我得回去陪孩子,你们继续,单子萧总买过了。”
其余人纷纷起身,个别很能熬的,提出去唱歌洗脚。
问到姜禾,姜禾趴在桌上,连连摆手,“你们玩得开心。”
“别那么扫兴嘛,难得一起出来玩。”
夏康时瞥了她一眼,头一回为她解围,“她不去就算了。”
“行,咱们去。”
姜禾闻言望向夏康时,眼底透着一丝迷茫。
真难得,她心道。
一群人离开,顺带把还清醒的孟飞白也拐走了。
“小孟,我们听说你家开洗浴城的,带我们去体验体验。”
孟飞白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连拖带拽的被架了出去。
包厢空了,姜禾撑着桌子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酒店的装饰金碧辉辉煌,灯光通明如同白天。
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站在一个通道口,一时间分不清南北。
从左侧通道走来几个有说有笑的男女。
姜禾望着他们醉意的脸,猜想着是要出去,便打算跟在他们身后。
突然,人群中的一个男人停下脚步,那双漆黑的眸子打量着她,语气甚是惊喜:“姜禾?”
姜禾迷茫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混沌的脑海里蹦出一个名字,祁南。
她记忆里的祁南桀骜不驯,浑身的野性,恣意散漫,帅气的脸少年感十足。
可眼前的男人,褪去了少年的稚气,脸部线条清晰利落,一身得体的西装,将他衬得更稳重了些。
“好久不见。”她撑着精神打了个招呼。
祁南挑眉,“你没怎么变。”
姜禾淡笑,“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一旁的几个人朝祁南打了个招呼,走在前面,给他们留足了独处空间。
“一起出去吧。”祁南说。
“好。”
姜禾实在不胜酒量,走路摇摇晃晃。
“你这喝了多少。”
姜禾义正词严:“我没醉。”
话音落下,她脚步踉跄。
祁南伸手,扶着她的手,她下意识的挣了一下,“我可以。”
对于他人的触碰,她多少有些抗拒。
祁南无奈放开,笑了一声,“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倔得要死。”
姜禾没了支撑,差点要倒下去,所幸穿的是帆布鞋,脚底板撑住了。
“我没醉。”她重申了一遍。
祁南失笑,“好好好,你没醉。”
“你住哪?怎么回去。”
姜禾掏出手机,晕乎乎的盯着屏幕更晕了,她收起手机,说:“住得有点远,我叫个代驾吧。”
“大晚上你一个女孩,叫代驾不安全,我顺你一程。”
说话间,二人一同进了旋转门。
走出旋转门,姜禾差点站不住,祁南连忙扶住她,“我带了司机。”
姜禾实在撑不住,任由他扶着自己,温吞的道了一句“谢谢”。
“就别犟了,让我送你,好不好?”
姜禾脑袋有些宕机,却迟迟没有松口。
抬眼间,她看见酒店外的喷泉旁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旁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她有轻度近视,刚才进包厢前料想到要喝酒,便提前把隐形眼镜摘了。
但此刻,她与男人相隔几十米远,黑夜里室外的灯光黯淡,却清楚的看到了男人冷着的脸。
她撇清关系似的,脑袋瞬间不晕了,挣开祁南的手。
祁南:?
姜禾的步伐稳了稳,语气却透着一丝慌乱,“我,我,应该是有人来接了。”
祁南跟着她的步伐,生怕她认错人酿成事故。
姜禾走到男人跟前,嘴角咧出笑,“你是来接我的吗?”
司承望着她傻里傻气的笑,眼底的结的霜化开,抬手捧着她的侧脸,质问:“这是一点点?”
她轻蹙起眉,再次重申:“我没醉。”
司承抚平她蹙起的眉头,语气透着宠溺:“行,没醉。”
“请问....?”
耳畔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男音,司承敛起眼底的笑,淡淡掀起眼帘,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开口:
“酒店的服务员?多谢。”
青年错愣半秒,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大概是酒上头,年轻气盛的骂了一句:“去你妈的酒店服务员。”
司承轻轻抬手捂住姜禾的耳朵。
面对青年人的易怒,他显得沉静从容,“你是?”
姜禾拉下司承的手,僵硬转过身,刚要出声,祁南抢先了一步。
“她的前男友。”
司承脸上的从容少了半分,嘴角的笑透着一丝危险,“是吗?”
姜禾木然点点头,“是.....”
司承淡笑,朝祁南伸出手,“你好,我是她的丈夫。”
祁南错愣的伸出手,脑袋一片空白,握上后迟迟不松开。
“你,你结婚了?”
姜禾讷讷点头,“嗯.....”
司承松开他的手,拉开后座车门,语气甚是温柔,“我们回家。”
姜禾总觉得他温柔的语气蕴藏着巨大的危险,随时随地会把她吞噬。
车上一片安静,俩人各自沉默。
姜禾的眼皮子越来越沉,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深夜十一点,车子缓缓在一处小楼前停下。
司承轻轻拍拍怀里熟睡的人,“到家了。”
姜禾混混沌沌的睁开眼,眼里满是迷茫。
兴许是酒劲上来,她大胆的伸手环上男人的腰。
“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这不是在床上吗......”
司承眼底的神色暗了下去,语气沉沉:“抱紧了。”
“噢....”
得到回应,他轻轻拉开车门,一只手护着她的脑袋,一只手勾着她的双腿,下了车。
姜禾睡梦中感受到整个人轻飘飘的,嘟嘟囔囔说了一句:“我想换卫生巾,喝了两口酒又来了,烦死了....”
司承的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