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76号当会计39
作者:蓬州吹取三山去   快穿系统:路人甲只想寿终正寝最新章节     
    在洗手间里,陈安将听到的信息,拣重点写了下来。
    还有五分钟就要下班了,陈安等的心急如焚。
    到了点,陈安就拿起挎包下了楼。
    顾晓曼所在的机要室在二楼,她刚出办公室,迎面就撞见了对她使眼色的陈安。
    她立马警觉起来,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眉目带着笑意,上前一步挎住陈安的胳膊,“安安,我有两张电影票,一起去看吧。”
    “好的呀。”陈安笑盈盈的回道。
    二人坐上黄包车,去了大光明电影院。
    电影开始后,陈安坐在位置上沉浸式观影,顾晓曼则从后门溜出去送情报。
    屏幕上放映的是一部大师级的喜剧片,陈安看的津津有味,电影过半,顾晓曼回来了。
    “这里没什么情况吧?”顾晓曼侧过身,在陈安耳边小声的问。
    “一切正常,没有人跟踪。”陈安回道。
    “那就好。”顾晓曼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
    为了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情报第一时间送出,顾晓曼一路上着急忙慌的。
    回到电影院坐下时,她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乳白色丝绸衬衫粘在皮肤上,十分不舒服。
    但此时的顾晓曼,顾不上这点不舒服了。
    因为她心里有一团火,让她心跳加速,异常激动。
    在组织里潜伏多年的这个间谍,终于被挖出来!
    这个大蛀虫终于要被铲除了。
    如果时机得当,还能顺藤摸瓜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顾晓曼心中充满了欣喜,心情犹如翻涌的海浪,激动澎湃。
    她转头看向陈安,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陈安察觉到顾晓曼的眼神,微微侧过头,和她对视一笑,二人所有的情绪都稀释在这个笑容中。
    ……
    刘复生下落不明,他的老娘也不见了。
    胡鹤年独自一人坐在家中的客厅里,手里拿着卷烟,脸上尽是落寞之情。
    刘复生暴露了。
    红党已经将刘复生控制起来了,是死是生犹未可知。
    但应该是还活着,红党不会随便杀了他,胡鹤年这么想着。
    胡鹤年是很了解红党的,因为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员。
    他背过入党誓词,意志坚定,工作认真,是个年轻有为,被组织寄予厚望的人。
    就算蒋光头发动四一二,大肆屠杀红党和革命群众,胡鹤年也没有过丝毫动摇。
    他发过毒誓要一直为党奋斗,直到胜利为止。
    但他没有做到。
    也许是畏死,也许是想换条路奔前程,他带着亲信投了中统,并且交代了许多情报。
    不少地下党因他被捕入狱。
    他的背景复杂,毕竟是叛变过来的人,在中统干了几年,一直得不到上层的信任,算不上得志。
    在李群的劝说下,胡鹤年继续改换赛道,投敌叛国。
    自此,他和李群一样,被人称作‘三姓家奴’。
    从红党叛逃到中统,还能给自己洗脑是信仰发生了改变。
    但脱离中统投了日,这就是板上钉钉的汉奸。
    千人唾万人骂,将来要遗臭万年的。
    虽然他们当着汉奸,做着日本人的狗,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
    但日本人真的能长久占领华国吗?
    但凡清醒一点的,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战争打了四五年,日本人后劲不足步子又大,早晚完蛋。
    到那时,他们这些汉奸,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要被清算的。
    现在大大小小的汉奸,有且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捞钱。
    等到日本人玩完的那一天,带着钱跑路。
    可胡鹤年对国外没有安全感,他天生不喜洋人,将来不打算出国,准备一辈子都活在华国。
    可他一个汉奸,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算有钱,也没命享。
    为了他的养老大计。
    他分析一番局势后,悄悄和中统搭上了线,暗中给中统输送情报,给自己谋一条后路。
    等到日本人滚蛋那天,他摇身一变成为国党插在76号的卧底。
    身份转换,彻底洗白白。
    选择投靠国党而非红党,是胡鹤年的下意识思维。
    毕竟国党势大,飞机大炮百万部队,又有老美支持。
    红党就那么点兵力,士兵吃不饱穿不暖,子弹都得数着用,穷得叮当响。
    怎么跟国党打,这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所以他选择和中统勾肩搭背而不是地下党。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日本人拉胯,国党也没好到哪里去。
    派系之间的倾轧实在厉害。
    曾几何时,红党在外界看来,不过是匪罢了。
    国党一家独大。
    可现在呢,仿佛颠倒了个。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倒向了红党。
    刘复生是老特工了,按理说不应该会犯错误,
    也许是他的身边出了纰漏,胡鹤年心神一荡,跌落到了谷底,
    他身边被渗透了吗?是谁?
    他为什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胡鹤年自认为非常了解老东家,但此时此刻,他也不由得恐惧起来。
    刘老娘在他的严防布控下消失了。
    还有他的几个暗线,也齐刷刷断了联系。
    红党的实力深不可测。
    很多事,外界是不知道的,可胡鹤年耳聪目明,他已经察觉到局势发生了变化。
    红党已经在农村扎了根,并且深得民心。
    这一战,谁输谁赢,他也没那么笃定了。
    人人都骂投机者鸡贼,可谁又知道,投机者也很不容易的。
    走一步看三步,这得杀死多少脑细胞。
    胡鹤年长叹一口气,手里的烟,抽完一根又一根。
    大理石材质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十分漂亮的瓷质烟灰缸,颜色通透,周围还有一圈精致的花纹,里面布满了烟头。
    唉,胡鹤年刚点上一支烟,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搞政治就是一场豪赌,押上全部的身家性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梭哈要不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胡鹤年抽着烟,四十五角看向天花板,面容慢慢舒展开,从前他是三姓家奴,如今要脚踏三条船了。
    只盼着船不要翻了才好。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李群。
    他们二人都是背过红党誓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