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一路哭到了手术室门口,刚看到警察,便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大叫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我爸妈还有耀东怎么会在急救室!他们到底怎么了……”
“据我们目前掌握到的情况分析,陈耀东遭遇意外事故后,精神受了刺激,当他得知你父母做试管后,难以接受,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在夜里十二点多,他拿刀砍向熟睡的陈继祖和李爱兰……”
一名年轻的警员,眼神中有些不忍,轻声说道。
“不可能!”陈安打断对方,哭着大叫:“我爸妈对耀东百依百顺,耀东也很孝顺,他怎么可能拿刀...对父母这样,警察叔叔,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另一位年长些,脸有点黑的警员站到陈安面前,面色沉重道:
“陈耀东刚做了手术,力气不足,刀口不深,陈继祖痛醒后,与陈耀东扭打在一起……有邻居听到动静报了警,我们警察和救护车在第一时间赶到,将三人送到了医院,目前正在抢救。”
“以上是我们根据邻居证词,和现场画面判断出的,陈安女士,稍后我们会继续勘查现场...”
未等黑脸警员说完,医生出来了。
身穿手术服的医生,走到陈安面前,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啊!”陈安声音凄厉,扑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哭着哀求:“求求你,医生,你救救他们!”
黑脸警察问:“是三个人都没抢救过来吗?”
医生微微叹气:“三人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尽力了。”
陈安继续跪求:“医生,求你救救我爸爸妈妈,我老公已经没了,我不能没了爸妈,不然我什么都没了,求你了!”
哀求使劲地哀求。
哭泣使劲地哭泣。
陈安哭了又哭,最终筋疲力尽,哭晕了过去。
...
这桩案件,现场保存完整,动机明确,证据清晰,警察很快就结案了。
陈安作为陈家唯一活着的人,领走了所有的保险金。
保险公司一个月内,赔付了好几宗大额保险金,心痛的不能自拔,派出保险专员围着陈安展开调查。
然后,一切都是白费力气,陈安什么都没做。
陈安用悲痛万分的状态生活了好几个月,其间,甚至有过自残行为。
几天几夜不出门,也很少吃东西,邻居觉得不对劲,报了警,这才救回了陈安。
在众多邻居的劝阻下,虚脱瘦弱的陈安,渐渐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到了重阳节,她带着菊花和纸钱金元宝,前往墓园。
先给亡夫吴迪烧钱,再依次祭拜陈继祖、李爱兰、陈耀东、吴建国、柴菊花。
一边烧着金元宝,一边诉说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老公,你放心,我已经发过誓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改嫁的,我会一直住在我们的家,守着你念着你,你在那边缺了什么,就给我托梦,我什么都烧给你...”
陈安蹲在吴迪的墓碑前,流着泪水,声音哽咽。
她在墓园念念叨叨了半个多小时,烧完了所有东西后,神情恍惚的下了山。
身后的便衣,一直跟着她的车回了家。
陈安在墓前说的话,通过碑后的窃听器传回了警局。
警局内,一位中年警员手里拿着尸检报告、化验报告、彩色照片,分析道:
“我觉得陈安没什么问题,吴建国遇到了骗子出了轨,柴菊花愤怒中抱着他坠楼,当时陈安离他们有些距离,而吴迪,车子和人都检验过,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应该是被气球扰乱了正常行驶。”
另一名年轻警员打开投影仪,用手中遥控翻阅图片,
“咬伤陈耀东的两条猎犬,是出了名的暴躁,已经有多起伤人伤狗事件,陈耀东当天身上的香水味,刺激到了猎犬,导致悲剧发生。”
照片停留在最后一页,年轻警员拿出走访调查的证词,和试管的检查报告,继续说:
“陈耀东受伤后,陈继祖和李爱兰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陈继祖,邻居们说他经常辱骂陈耀东是废人,二人轻视陈耀东,准备再生一个男孩,这些刺激,导致陈耀东彻底走上不归之路。”
坐在首位的警员看向跟着陈安的便衣:“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便衣:“在这几个月里,陈安深居简出,没有和任何人有非正常联系,在墓园一切行动都符合逻辑,没有什么特别的。”
首位的警员道:“既然没有异常,那就撤回调查,这几起案件就此结案。”
年长脸黑的警员犹疑道:“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几件事都透着说不清的古怪,那个陈安,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位女警员笑道:“李叔,你总疑心陈安,是因为那些保险金吧?毕竟大几千万呢!”
“不是,”年长脸黑的警员反驳道:“我见陈安好几次,如果真和她有关,那应该不是为了钱,里面道不明的怪异,也许我们还没参透。”
“行了,警力有限,就此结案,散会。”坐在首位的警员盖棺论定,拿起保温杯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警员也一哄而散,只留下年长脸黑的警员,坐在原地,看着投影仪发呆。
...
等到尾随的便衣撤退后,又过了半个月,陈安回了陈继祖老家。
被镇压在桥底的三个女婴,尸骨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日日要被人踩。
陈安将三个女婴挖出重埋,引她们的灵魂去了地府,重新投胎。
这个愚昧的小山村,不知还葬着多少女婴的尸体。
陈安演完了大戏,精力充沛,她让9527挨个扫描,将残骸挖出,让她们躺在棺材里,重新下葬,重新转世。
做完这一切,陈安回了市里,拿着保险金,买了铺子,一边做包租婆,一边开了家只面向女性的拳击馆。
馆内设施齐全,环境整洁,价格便宜。
陈安一辈子没有结婚,帮助了很多被家暴的女性,直到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