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方南雪一大早的就到了公司,等着领导来了以后被安排工作。
“雪,早。”大卫今天来的比平时都早,但是没想到方南雪更早,看到她在的时候,有些心虚的叫她进了办公室。
方南雪把带的水果分了他一些,在他对面坐着,等着领导发号施令。
“那个,雪啊,你在我这儿这几年,我对你还算不错的吧?”大卫脸上的心虚越来越重。
方南雪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开始不自信起来:“大卫,你这几年对我确实不错,我不需要去酒会应酬,也不用去某个脑满肠肥的老板或者高官家里送文件,嗯,虽然加班有点儿多,但是你给的钱也挺多的,唔,总体来讲,我对你还是满意的。”
听着下属的发言,老板椅上的老板心里非常安慰,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手底下的小姑娘。
“雪啊,你读书就来实习了,到现在也有三四年了,按道理来说,你人不算笨,做事也努力,我应该对你好一些,比如给你安排一个分公司给你管,或者让你在这边管一个部门。”大卫还在铺垫,“那什么,你这次去了墨西哥,你的三个伙伴对你的评价都非常好……”
“停停,那个,大卫,你别铺垫了,再听下去,我有种法庭上被对方律师列举罪证的感觉,咱要不直接宣判?反正不管你这边什么意思,我都认。”方南雪一脸的英勇就义的样子,满脸都在说你要给我一刀就给,别在折磨我了。
大卫深吸一口气:“有人让我把你合同转走,我答应了,你想知道是谁吗?”
满脸不可置信的小员工感觉天都塌了,哆哆嗦嗦的问:“我不想知道。”
大卫看着她腾德一下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暴躁的走来走去,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味道。
“雪,你还好吧,其实想和你签的是。”
方南雪暴躁的吼了一声:“我说了我不想知道。”被老板炒鱿鱼的感觉突如其来的打了她个措手不及,一时也分不清是委屈还是烦躁,只觉得心里酸极了。
看她眼睛都红了,大卫不敢再说,起身去给她倒了水过来。
外面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方南雪听着动静,知道自己这副状态是没有办法工作了,而且她也没有工作了。
“大卫,所以,我是不需要继续在这里工作了是吗?”方南雪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我是从今天开始就不用来这里上班了吗?应该不需要办什么手续了吧?”
大卫点头:“嗯,其实你半年多没有在这边了,这边没有经手的也就不用经手了。”
“行吧,那我走了,嗯,我不想知道你把我合同给谁了,反正给谁都一样。”方南雪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栽培,还有你给我的那些奖金,我需要退回来吗?”
大卫起身去关门,隔绝外面的人的眼光:“嗯,奖金都是给你的,不用退。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你走,雪,你是一个很好的助理,我并不想让你离开这里。”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大卫先生,那我先走了,你帮我和布兰妮说一声吧,也帮我和我那个要我合同的人说一声谢谢。”方南雪觉得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就得哭了,“我先走了,嗯,有事给我打电话,号码布兰妮那边有,大卫先生再见。”
失去工作人不给前领导再说话的机会,背着包扭头就走了。
大卫在后面看着她转身就走,出门的那一刻就开始哭,平时稳重的不得了的女孩子不顾形象的哭的像个泪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雪。”大卫想叫她心情好些了再走。
听到他声音的方南雪直接加快了速度,到楼下开着车子就走了。
大卫不敢再追,怕她跑摔了,退回自己办公室郁闷去了。
“咚咚、”“大卫,她怎么了?”布兰妮挺着大肚子从楼下上来,非常不理解,她从未看到过雪哭,大卫干了什么,把人弄成这样儿了。
满脸寒霜的布兰妮瞪着大卫,扶着腰走进去:“你不给老娘说清楚,你信不信我把你摊子给掀了。”
“卡鲁昨天约我,让我把雪的合同给她,我答应了。”大卫拿起方南雪送来的水果,一口咬下去,还挺甜,“不是我想给,是他给太多了。”
布兰妮一听卡鲁的名字就熄火了,讪讪的往回走。
“那个,布兰妮。”大卫叫住她,“你给雪打个电话吧,告诉她是卡鲁想让她过去工作,薪水给的也挺高的,威廉那边也会罩着她。”
布兰妮没理他,直接回自己办公室了,心里想的是晚上回去怎么收拾琼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给她透个风。
被她惦记的琼斯在办公室里面打了好几个喷嚏,还以为自己生病了。
方南雪开着车往前走了一段,坐在车子里哭,等哭够了,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子在大街上转悠,不知不觉的到了自己家楼下,方南雪跑去买了几罐啤酒,把沙发拖到窗户底下,一边喝一边哭。
想想自己来这里的几年过得如履薄冰,谁也不敢得罪,喊加班就加班也没有二话,在墨西哥差点被人弄死了也没想过退缩,结果现在就被人给开了,她被人给开了。
越想越伤心,方南雪哭的天昏地暗的,丝毫不知道她的几户邻居快要急疯了。
门外有动静,哭的正尽兴的人也不想管,谁要愿意进来就进来吧,只是还是走到卧室翻出了自己的小粉枪,然后继续坐回沙发上喝啤酒。
“哐当”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撞开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率先走进来,看着沙发上的漂亮小姑娘满脸眼泪的举着一粉粉嫩嫩的枪对着他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也举起来;“都往后退,她手里有枪,哦,里面的小姑娘,你别怕,我们是你楼上的邻居,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你哭的太厉害,我们怕你想不开,这才撞开你的门,哦,警察马上就到,他们可以帮我们证明我们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