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所里,医生和护士们好似一阵疾风般迅速围拢过来,他们神色紧张而专注,齐心协力地抬起担架,将吴珂匆匆推进了急救室。
沈乔乔仿佛被瞬间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伫立在急救室外,眼神茫然空洞,仿若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与光彩。
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那力度之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嫩肉之中,鲜血逐渐渗出,可她却仿若毫无察觉,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之中。
时间宛如沙漏中的细沙,一分一秒地无情流逝,每一秒对沈乔乔而言,都犹如在漫长的黑暗隧道中艰难地踱步,仿佛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年岁。
她的内心被无尽的恐惧和担忧所占据,默默地在心底不断祈祷,祈求上苍能够听到她的心声,保佑吴珂能够平安无事。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急救室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而压抑的声响。医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他的额头布满汗珠,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忧虑。
沈乔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声音因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带着几近哀求的语气问道:“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得犹如铅云密布的天空,他目光沉重地注视着沈乔乔,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伤者的情况非常危急,他的内脏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多处破裂出血,我们已经做了手术......但是,你还是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这句话犹如一把沉重的巨锤,无情地狠狠敲在沈乔乔的心上,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摇晃起来,双腿一软,险些瘫软倒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刘长官听闻吴珂负伤的消息后,也匆忙赶到了医院。他一路小跑,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水。
刘长官一眼就看到了面容憔悴、失魂落魄的沈乔乔,连忙大步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安慰道:“丫头,吴珂一向运气很好,这小子每次都能在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这次肯定也能逢凶化吉,挺过难关的。”
随后,刘长官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主治医生,语气严肃而坚决地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吴珂的性命!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动用再多的资源,也在所不惜!”
沈乔乔死死地咬着嘴唇,那力度仿佛要将嘴唇咬破,生怕一松开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出声来。
她的目光如同钉子一般,尖锐且执着,牢牢地锁定着急救室那扇紧闭的大门,那专注的神情,好像这样做就能将自己全身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递进去,给予吴珂与死神抗争的勇气和力量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乔乔却始终如同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守候在急救室外,她的身形僵直,目光不曾有过片刻的游离。
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一粒米都没进过肚子,仿佛外界的一切需求都已经与她无关,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扇紧闭的门和门内生死未卜的吴珂。
每当急救室里传出哪怕一丁点细微的声响,她的心脏都会瞬间跳到嗓子眼儿,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随后又重重地落回原地,那种跌宕起伏的感觉,仿佛让她一次又一次地经历了生死考验,每一次都让她的精神备受折磨。
终于,在历经了漫长而又令人揪心的等待之后,吴珂被再次推出了急救室,并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
然而,由于病情极其严重,沈乔乔无法近距离接触吴珂,只能透过那厚厚的玻璃远远地望着他。
此刻的吴珂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那些管子如同密密麻麻的丝线,将他紧紧缠绕。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看上去毫无生气。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沈乔乔的心,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无数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划过,每一道伤痕都鲜血淋漓,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痛楚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她几近窒息,又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地攥住,不断地用力挤压,似乎要将她那颗脆弱的心揉碎成无数的碎片。
夜幕悄然降临,黑暗如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世界笼罩。但沈乔乔仍然坚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一步也不肯挪动。
她的眼神疲惫却坚定,在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看到了曾经与吴珂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他们一起在春日的花海中欢笑追逐,花瓣飘落,映照着他们灿烂的笑容;一起在冬日的炉火旁分享温暖的瞬间,彼此依偎,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一束束温暖的光,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让沈乔乔更加坚信,吴珂一定能够战胜病魔,重新回到她的身边,续写属于他们的幸福篇章。
一天之后,齐磊以及吴珂的其他队友们完成了府城那繁琐复杂的后续安置工作,并驾驶着飞机如归巢的鸟儿一般迅速返回京都。
当他们匆匆赶到医疗所时,看到面容憔悴得好似霜打的落叶、疲惫不堪得犹如被狂风肆虐过的枯草的沈乔乔,所有人都不禁瞠目结舌,感到震惊不已。
大家纷纷温言软语地劝说沈乔乔回去好好休息,然而沈乔乔却像一尊坚定的雕塑,坚决不肯离开,那执拗的模样仿佛谁也无法撼动她的决心。
齐磊深知,如果让沈乔乔继续这样不管不顾地苦苦支撑下去,不仅重伤昏迷的吴珂无法在安宁中苏醒过来,而且沈乔乔自身的精神状态也会像被狂风摧残的树苗一样,越来越糟糕。
于是,他狠下心来,趁着沈乔乔全神贯注于吴珂病情而毫无防备的时候,迅速使出一记手刀,那速度疾如闪电,精准地砍向沈乔乔的后颈,使其瞬间昏迷过去。
紧接着,齐磊小心翼翼地扶起如同失去意识的人偶般的沈乔乔,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将她送到医疗所的一张空病床上,只为让她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
然而,睡梦中的沈乔乔并没有进入安稳的睡眠状态。
相反,她的梦境充满了上一世那令人心碎的悲惨场景:家人一个接一个地惨遭不幸,如同被狂风骤雨摧残的花朵,凋零散落;而她自己也经历了无比凄惨的命运,在黑暗的深渊中苦苦挣扎,最终悲惨地死去,如同风中熄灭的烛火。
接着,画面突然一转,她再次看到了吴珂的腹部,一只锋利得如同寒光闪闪的刀刃一般的黑色爪子无情地穿透了那里。
那黑爪深深刺入吴珂的身体,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如汹涌澎湃的泉涌一般,瞬间染红了他的军装,那片殷红触目惊心,好似一幅惨烈的画卷。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吴珂那鲜血淋漓的身影,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像一朵肆意绽放的罂粟花,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那痛苦扭曲的面容,如同被恶魔附身一般,狰狞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这恐怖的一幕让沈乔乔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和绝望填满,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从这可怕的噩梦中挣脱出来,但却始终如同陷入了无边的沼泽,无法逃离。
“不要!”沈乔乔声嘶力竭地尖叫着从梦中惊醒,身体猛地弹起,仿佛被强力的弹簧弹起一般,直接从病床上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颗重磅炸弹,吓坏了一旁的吴珂队友们。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消毒水味道,惨白的灯光在头顶摇晃。
他们手忙乱脚地扶起沈乔乔,焦急万分地问道:“嫂子,你没事吧?”
沈乔乔哪顾得上自己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吴珂。
她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其中一名队友的手臂,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声嘶力竭地问道:“吴珂呢?吴珂怎么样了?”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着转儿,犹如即将决堤的洪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惧怕之色,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那名被询问的队友,则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鹌鹑一般,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的喉咙仿佛被塞进了无数棉花,堵得严严实实,只能瞠目结舌地眼睁睁地看着沈乔乔,嘴巴张了几张,却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沈乔乔见此情形,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汹涌而出,完全不受控制,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远处隐隐传来其他病房的嘈杂声和仪器的警报声,让人心惊胆战。
一旁的另一名队友见状,连忙开口说道:“齐磊已经去看吴队了,过会儿就能回来。嫂子,你先冷静冷静,有什么问题等他回来再问吧!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并没有出去过,所以具体情况真的不清楚啊!”
然而,沈乔乔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她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无视周围人的劝阻,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重症监护室,几名队友也是追着沈乔乔而去
在重症监护室门外,阴冷的风从楼道的窗户缝隙中钻进来,吹得人脊背发凉。她看到了刘长官、齐磊、沈父沈母、林父林母、沈书怀和吴奕……
众人在看到沈乔乔后,都不由自主地擦拭着眼泪,那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滚落。
两家父母不约而同地上前扶住了沈乔乔,沈母紧紧握住沈乔乔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孩子,你可别吓妈啊!”林母则轻轻拍着沈乔乔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沈乔乔一脸诧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慌,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吴珂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两家父母听到沈乔乔的询问,泪水如决堤般汹涌流淌不止,那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他们颤抖着嘴唇,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这让沈乔乔心中愈发慌乱起来,犹如被投入了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
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那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焦急地问道:“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啊!”
沈母只是不停地抽泣着,身体随着哭泣而剧烈颤抖,根本无法回答女儿那急切的问题。
沈乔乔的目光转向父亲,眼中满是哀求,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父亲的灵魂:“爸,您说句话呀!吴珂他到底怎么样了?”
沈父也只能默默垂泪,那泪水顺着他那饱经沧桑的脸颊滑落,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此时此刻,沈乔乔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要崩塌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如密集的鼓点,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画面,那些画面犹如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着她的神经。
恐惧和不安像一张巨大的网,紧紧地笼罩着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每一口空气都仿佛带着尖锐的刺。
看到众人沉默不语,沈乔乔更着急了,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凄厉,不停的追问众人吴珂怎么了。
甚至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想冲开众人的阻拦,那劲头仿佛不顾一切的勇士,进重症监护室去看吴珂到底怎么了。
“姐”沈书怀看到如此崩溃的姐姐,不由的出声说道:“姐夫暂时没事,我们是军区通知来看看姐夫的!”
“你少骗我,看你姐夫,你们一个个都这样了!”沈乔乔崩溃地哭喊着,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医院的房顶都掀翻,绝望而凄厉。
“妈妈”这时在沈书怀怀里抽噎的吴奕,突然就哭出了声,那哭声好似尖锐的哨音,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妈妈,医生叔叔说爸爸要死了!妈妈!妈妈!我不想爸爸死!呜呜呜......”
林父林母听到吴奕如此说,第一反应是想制止,但是已经晚了,沈乔乔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
沈乔乔只觉得天旋地转,强烈的耳鸣声在她的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如同旋转的万花筒,模糊而扭曲,她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声的世界,完全听不到了任何声音。
沈乔乔双腿一软,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的骨架,直直地朝地上栽去。就在她即将倒地的那千钧一发的瞬间,齐磊眼疾手快,犹如闪电一般迅疾地伸出手,一把稳稳地扶住了她。
“恩人,你要振作一些,吴队他……他还在坚持。”齐磊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被堵住的风箱,每一个字都艰难而沉重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无尽的忧虑和期盼。
沈乔乔双眼失神,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流,肆意地不停地滚落,那张脸上满是绝望和无助,仿若失去了灵魂的空壳。“他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那悲切的语调让人心碎。
这时,刘长官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上前,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沈乔乔的肩膀,目光坚定如磐石,语气铿锵有力地说:“丫头,吴珂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弃他。相信医生精湛的医术,也相信他顽强的意志。”
沈乔乔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望着刘长官,眼神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的火苗,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地点点头。
重症监护室里,吴珂安静地躺着,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洒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使得他的面容更显憔悴。
仪器的灯光闪烁着,数字在屏幕上不断跳动,仿佛是生命的倒计时在无情地跳动。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那些管子犹如束缚他的枷锁。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仿佛是生命在做最后的挣扎。
沈乔乔隔着那层冰冷的玻璃,满脸泪水纵横交错,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滑落,一颗接着一颗,怎么也止不住。那串串泪珠仿若断了线的璀璨珍珠,接连不断地滚落,怎样都无法停歇。
她目光痴痴地紧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吴珂,眼神中盈满了眷恋、不舍与绝望,双唇颤抖不止,宛如在寒风中瑟缩的残叶,声音低微且破碎喃喃自语:“吴珂,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说过的,这一世,你一定会和我一起好好守护我们的家园的,你不能留着我一个人呀!”
病床上的吴珂,依旧毫无生机地躺着,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的嘀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敲打着在场众人的心。
其他的队友,家人也都是一脸悲戚,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哀伤与忧虑,如同被厚重的阴云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们的目光沉重而黯淡,心中也是不由地默默祈祷,在心底深处燃起希望的火苗,祈求上苍能听到他们的心声,希望吴珂能战胜这残酷无情的病魔,顺利度过这艰难的难关。
一时间,悲伤的气氛如同厚重的阴霾,铺天盖地地弥漫在整个楼道里。
那股压抑的氛围,好似无形的巨石,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一口呼吸都充满了痛苦与无奈,每一个人的心头都仿佛压着一座大山。
天色逐渐晚了,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降下,将整个世界都严严实实地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吞噬。
齐磊看到这一家子沉浸在悲痛之中,心如刀绞,也是主动地给众人安排了住宿,希望能让他们暂时有个可以休憩的地方,让疲惫的身心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其他的队员也是自发地给众人送来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
看到饭菜,沈乔乔也是没有什么胃口,那些饭菜在她眼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变得索然无味,仿佛世间的美味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但是莫格耐心地劝沈乔乔吃上一些,语重心长地说道:“恩人,你不能倒下,吴队还需要你,你要为他撑住。”
沈乔乔这才强忍着心中那犹如海啸般汹涌的悲痛,努力地吃了一些饭,仿佛每一口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痛苦的挣扎。吃完后,她的脸上恢复了少许力气,那一点点力气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随后,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些强身健体药剂喝下,那动作机械而麻木,仿佛是失去了意识的木偶。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噌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动作迅猛得如同猎豹出击,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