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眯眼’身上不带枪?”
陈上学怒视着安有道,一脸不忿地质问道。
“嘿嘿...”安有道笑了笑,解释了起来。
“老陈!...”
“这些年,我可是一直在总部呆着呢!”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在总部的,每天有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报告。”
“要是身上带枪的话,每次进会场前,都得把枪交出来,还得登记枪号。”
“麻烦得要命!”
“时间长了,老子也就慢慢的不带枪了。”
对于安有道的话,陈上学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两个人可是几十年的战友了,彼此之间,谁还不知道谁啊?
他斜瞥了安有道一眼,脸上一副,老子信你才怪的表情。
对此,安有道是一摊双手。
那意思是,你爱信不信。
安有道的无赖模样,让陈上学有点儿上头。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就把头转了回来。
可当他看到王平一脸懵逼的表情时候,心里又有些无奈。
最后,他满脸不舍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漂亮的小手枪,塞进了王平的手里。
“小子,这把枪送给你防身吧!”
“不过,你小子记住了。”
“那一百万斤粮食,你要是弄不来的话...”
“哼!...”
“这枪,老子到时候,可是要收回来的。”
说完,他就略显气愤地扭头上了车。
结果,还没等车子走远,安有道就迫不及待地走过来,从王平手里,把枪拿了过去。
也就是说,王平只是沾了沾手,这把枪就到了安有道的手里。
王平干咳了一声后,朝着正在飞驰而去的吉普车,怒了怒嘴。
那意思是...
叔啊!...人家可还没走远呢?
你这么干,合适吗?
谁知...
正在低头把玩手枪的安有道,连头都没抬,只是摆了摆手,就说道:“不用管他!
他么的嘞!
这把枪,老子都惦记好几年了。
今天总算是落到我手里了。”
他把玩了一会儿后,又把枪伸到王平面前,得意地解释起来。
“小子!”
“看到了嘛?”
“这奶白色的枪柄,它可是象牙做的。”
“还有...你知道吗?”
“这把枪的枪身,为什么是通体银白色的?”
“嘿嘿...这可不是银子做的。”
“银子太软,根本就做不了枪身。”
“我听别人说...”
“只要往钢里面加了一种叫‘铬’的金属,就能让黑黢黢的钢材保持这种颜色。”
“还有,看到枪边的这些金色纹路了嘛?”
“这可是把真正的金子,嵌进去的。”
“好枪!...啧啧...好枪!...真的是好枪!”
安有道稍微把玩了一会儿后,王平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手枪就从他的手里消失了。
接着,他一拍后腰,一把傻大黑粗的手枪,就被塞进了王平的手里。
王平愣了一下神后,脸色有些古怪起来。
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五四式手枪嘛!
“小子...!”安有道脸色微红的说道:“你别看它样子不好,威力可大着呢!
真有事的时候,那可是真能顶两下的。
不像刚才那把枪,就是一个花架子,中看不重要。”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像便戏法似的,递过来两个弹夹。
然后,在他的催促下,王平就怀抱着这些东西,跟着其他四人,上了飞机。
这架老旧的飞机,其实是一架运输机。
为了拉王平五个人,临时焊了五张铁制的椅子上去。
安平五人刚刚坐下来,就从驾驶室跑过来一名副驾驶。
在副驾驶的帮助下,五人用带状绳索,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了椅子上。
等副驾驶回去后,飞机就开始在跑道上滑行了起来。
坐在运输机里面,而且还是临时焊的座椅,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舒适性。
从滑行阶段起,飞机就开始颠簸了起来。
当飞机一跃而起,飞向天空,并向上爬升的时候,颠簸的程度就更加剧烈了。
说实话,要是没有绳索捆着,王平五个人根本不可能坐在椅子上。
他们早就成了滚地葫芦,在机舱里滚来滚去的了。
一直到飞机进入平流层,机舱内才稳定下来。
这个时候,副驾驶又从驾驶室内跑过来,帮几人把绳索松了开来。
解开束缚的那一刻,王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后,就立刻站起来,舒缓着刚刚被绳索捆缚的地方。
其实,另外四人差不多也都做着同样的动作。
可从上飞机以后,就在默默地观察着王平的肖亚男,眼中的疑色,却是越来越浓。
王平实在是太镇定,也太从容了。
根本就不像一个第一次坐飞机的人。
第一次坐飞机的人,哪怕是条件恶劣的运输机,也总会露出一些兴奋的表情。
甚至,还会好奇地四下打量一番。
可王平这里,却完全没有这些表现。
与之相反的是,这小子刚一上飞机,眼中就闪过一丝嫌弃。
等他看到五张临时焊接在机舱里的座椅时,更是一脸的鄙视。
五人活动好之后,就重新坐了下来。
机舱内嗡嗡的轰咛声,直往众人的耳朵里灌。
这个时候要想交流,那得彼此吼着说话才行。
所以,大家也就没了聊天的兴趣,都在微闭着眼睛养神。
肖亚男犹豫了一下后,把头探了过去,大声问道:“平子,你以前坐过飞机?”
问完这句话,她就死死地盯着王平眼睛。
只要王平的眼中,有慌乱的神色显露出来,那么...
她就可以断定,王平以前是坐过飞机的。
一个土生土长的四九城半大小伙子,怎么可能有坐飞机的机会呢?
别说飞机了,就是坐汽车、轿车的机会,恐怕也未必有。
进而也就可以判断出,这小子是有问题的。
不过,让肖亚男失望的是...
她并没有在王平眼眸中,捕捉到她想看到慌乱神色。
王平只是摇了摇头,有些浑不在意地大声回应道:“肖姨,飞机我以前还真没坐过。
要是飞机都是这个德行的话...”
说着,他又指了指有些杂乱,充斥着浓郁燃油味道的机舱,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
“那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坐这玩意儿。”
这番话让肖亚男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王平会这么回答。
这小子真的只是因为单纯的嫌弃,才显得这么从容,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