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六月十二日,北朝册立皇太子一事,近乎传遍了北朝各地域。
百姓闻言都惊讶不已,须知当今皇上登基不到十年,年纪刚刚而立之年。
可以说是年轻力壮,还有这数十个年岁才会退位,这突然册立太子,也让百姓开始浮想联翩。
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当今皇上发生了何等严重之事,不得不早些册立太子以防万一。
然而对此顾俊深早有预料,很快一则北域战事大胜的消息在民间不胫而走,让百姓们纷纷动容,也打消了此前对顾俊深的种种猜疑,纷纷开始拥戴他起来。
原是北朝皇帝为了巩固国势,给远在北域征战的军队们振奋气势,便册立太子稳国,同时也安定军部抗战的决心。
此举乃是为了天下事不得不做出的举措,实在是令人动容。
一时间,顾俊深在百姓中的地位逐渐提升,原本对其多有不满的边域城镇,此时也是对他爱戴不已。
其中最狂热的当属顾俊深当年派太医,和许多医疗资源前往救治的城镇地域百姓,纷纷赞叹顾俊深乃是当世明君。
……
安阳城,都灵镇。
四周都是高山绿树,还有川流不息的河流,比较让人意外的是,这边同皇宫附近城镇般发达。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屋檐相接,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秩序与繁荣。
车马喧嚣,络绎不绝,各式车辆穿梭其间,或载货而行,或载客而往,扬起一阵阵尘土,却也带来了人间的烟火气。
此时一身穿着寻常商户商人衣裳的李大人正在一庭院面前辗转踌躇,来回踱步。
为了亲自前来,不引人注意,他可是脱下了平日里基本上不会脱下的深红色官服。
那是他一生仕途的象征,是他一生的写照。
如今这身,却是他为了自己的仕途走得更长远,走得更加问心无愧换上的。
“你等确认这户人家便是当年秦将军欺辱妇女一家?”
李大人再次朝着一旁低俯着身子,一脸恭敬的专门从事私下调查工作的下属问道。
只见这人语气中颇为自信说道:“大人可放心好了。小的可是确认了好几次了。那位正是当年秦将军欺辱妇女。啊不,冤枉秦将军那位妇女一家。”
“可有什么凭证?”
李大人起初听到那妇女一家找到时是极为不信的,毕竟随着秦晨阳入狱,她们一家的消息便销声匿迹了,若不是他在往年的档案中发现了些字眼。
恐怕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可能是秦晨阳命不该绝吧,毕竟当年的秦将军可是为了百姓和军队勇猛杀敌,势不可挡,也是创下了不少的丰功伟绩,可惜最后得到的成果都很小,名头好似都被抢了。
当年他也只是一个刚刚进入仕途没多少年的官员,对这等事了解的还是比较少。
现在想想,或许秦晨阳当年被诬陷入狱远远没有欺辱妇女,有辱军队名声那么简单了。
他的那么多的军功,那么多的成就好似都被莫名地压下来了,成为了人家的垫脚石……
一周前,他派去调查了几月的下属,忽然信誓旦旦地找到他说,是找到了那一家人了。
他听后,欣喜不已,总算是对当今贵妃的交代有所回复了。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打算真正找到了人再上报,若是那家人不是那妇女一家,可就是谎骗贵妃了。
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然而,这家人住得很有意思,竟然是在北朝皇宫的对立方位,好似冥冥之中故意为之的。
真是奇了。
“凭证?不知夫人一家全部人的名字可是凭证?”
下属眉开眼笑,随口回答道。
“你是说这家人全部人的性命跟当年那一家的一模一样?”
李大人听后,眼底浮现了些喜色,若是如此的话,还真有八成的概率是那家人,毕竟这家人所居住的地方可是带着些隐晦的指引。
世上应当没有两户人家全部人的人名是相同的。
随即李大人带着下属走到了这户人家前,轻轻敲了下门。
这户人家住得比周人人家无疑,都是独栋院落,但又不大,仅有一个院子是比较大的,里头的楼屋是两层,全由木制成,古色古香。
见着没有人前来开门,他又敲了好几次。
依旧是没有人回应。
“大人。不应该啊。前些天,属下还假装路过,讨要水喝。他们一家都在。或许是今日他们都外出了。”
李大人听后,面色并未有多好看,逐渐阴沉起来。
他可不会相信下属会骗他,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家人已经知道会有人找来,于是提前逃跑了。
“下次不要打草惊蛇。把人都吓跑了。”
李大人有些无语,你打探情况,进入人家院中讨水喝是干什么?
很是奇怪,周围那么多户人家,偏偏选了最偏僻,最小的一家,甚至还穿着靓丽的衣服。
可见人家当时故意招待你,是为了套出一下情况。
“你当时穿的如何?”
“属下就是今日这样的装扮。”
李大人瞄了下,当即眼前一黑,感觉这下属的穿着,比他这个大人今日的商贩家还要宽裕。
他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就在他以为今日要无功而返时,便见一妇女从后院小径走了出来,身穿淡蓝色纱裙,脸上带着一白色纱巾,但是眼睛格外好看,李大人远远望去,目测是为绝色美人。
一根白色的簪子将发髻挽在头上,只留下脑袋后边的头发自然垂下,同时用白色布条束缚着。
忽的一阵风吹过,将那女子脸上的纱巾吹落了,露出了张有着三道显眼白色伤疤的脸,伤口已然结痂留下了明显的刀痕。
‘到底是怎么样的丧心病狂,竟然将这一貌美的女子弄得如此残相。’
李大人有些捶胸顿足。旁边的下属也由原先的饱含惊艳,变得满是嫌弃。
“真丑啊!竟是个丑妇!”
下属的声音不大,倒是让李大人听着格外的耳清,让他脸上稍微有些挂不住,没想到自己的下属竟是如此粗鄙之人。
实在可恶。
“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