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大门再次被推开,推门声打破了这片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那扇缓缓打开的门。只见一位白衣人走了进来,皮肤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妖纹,他的实力一看就是超凡脱俗的大妖,看起来却没有妖异的感觉,他的出现仿佛给这个充满烟火气的酒馆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与整个酒馆奢靡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看了一眼坐在上席的相楼,直接挑了一个离得远的位置坐了下去,腰背挺直,一看家教就很好,即使是这样的环境里,他也是依然仙气飘飘。
妖族的容貌贯会迷惑人,这样的长相在动漫里一看就是正道,可以这里是现实,相由心生是不存在的。
旁边紫衣女妖赶紧又推上一个新的笼子,里面是另一个小姑娘,里面的姑娘不哭不闹,双眼无神,看起来像是已经认命,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白逸尘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白衣男子是什么,心中暗暗想:“鹤妖。”
妖族一大部分确实是野兽,在成妖后,脾气秉性很多却与原本的模样不尽相同,公认的人畜无害的动物成妖后也都会血腥残忍,仿佛拥有红色的妖瞳后直接被血腥暴力的本能所控制。
酒过三巡,象妖在一众大小妖怪了然的眼神中,直接抱走了怀里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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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房门直接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诡谲恐怖的画卷,这副画的历史甚至超过了唐朝,比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年纪还要大,曾经的太宗皇帝还称赞过它的壮丽诡谲,如今却简单的成了一个包厢的装饰画。
白逸尘的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屋中的人身上。
屋子里的妖气十分浓烈,迎面而来,让刚刚结束了一场刺杀的白逸尘有些头晕。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上,还有包厢里的两个跪坐在地上的妖怪身上,其中一个很眼熟,就是刚刚的白衣男子。
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和一个女妖相对而坐,此时的他看起来和刚刚没什么区别,即使在吃花酒,那个女妖几乎要脱光了,白衣男子看起来依旧十分淡然,仙气飘飘。
不过,他要是真的仙气飘飘就不会就不会来这里吃人肉宴,喝花酒,本质上还是能装。
白逸尘静静地站在门口,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色女装,然而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他,恐怕都无法将他与这里的陪酒女联系起来。气质这个东西实在是玄之又玄,明明是同一张脸庞,刚才还能散发出一种令人想要与他深入交流的魅惑气息,但转眼间却完全失去了那种怪异感,反而让人觉得他似乎直接变成了另一个性别。
白逸尘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不知姓名的男妖,只见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衣袂飘飘,显得格外清新脱俗。而那男妖同样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白逸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屋内的男妖似乎对于白逸尘的突然出现感到十分意外,但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慌失措,反而缓缓松开了对面的女妖,静静地等待着白逸尘接下来的动作。
白逸尘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个包厢,这也将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地方。与他刚刚离开的那个金碧辉煌的包厢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个包厢的装修风格显得格外精致,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氛围,完美地契合着眼前这位男子的气质。然而,此时此刻,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暧昧的气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们两个接下来要干什么。
“之前,我一直想要不要来这里,来了又该用什么态度。”白逸尘道,他的红衣的衣角缓缓滴血,妖气十分浓烈,都是他一路上杀的妖怪溅上的血液,“是用对待舅舅的态度呢?还是对敌人的态度呢?毕竟我今天的目标不是你,如果一时没忍住,妈妈会很伤心的吧?”
屋子里的白衣男子忽然挑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你来我的面前,参加了这么个宴会,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面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笑声爽朗而肆意,带着几分不羁和洒脱。他身上穿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长袍,宛如燃烧的火焰般耀眼夺目。这身红衣不仅将他衬托得英姿飒爽,更增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暧昧氛围。然而,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就会发现其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仿佛一把燃烧的火炬,照亮了整个房间。
“人妖殊途,我觉得很有道理。”
伴随着这句话,一道清脆的剑鸣声响彻而起。紧接着,一道明亮的剑光突然从虚空中绽放开来,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划破夜空。这道剑光如此耀眼,以至于周围的空气都被其照亮,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撼。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那把长剑的剑光独自闪耀着光芒。
白逸尘挥剑之时居然还有心情想些别的东西,“大义灭亲,可真是绝妙的名门正道的必经之路啊。”
或许他刚刚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应该在得手后直接走,而不是杀了一路,然后来这里杀舅舅,白逸尘难得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不过,他虽然伪善,但是什么都不做,直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这件事困扰,甚至变成所谓的心魔。
至于正道楷模该怎么做……究竟该怎么做呢?杀光所有的妖鬼不就够了。
挥剑斩妖之前,白逸尘还在想,不过,剑挥出以后,他就不再想了,有些时候,挥剑就够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最起码在他把几个大妖的头颅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的茶盘里,像是献宝一般,然后用剑锋的血液在墙上题字,抱着该拿到的东西哼着歌在更强的大妖来之前逃走,此刻他还是顺从了本心的。
真像是水浒里的武松灭门后题诗,随之拂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