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泓眸子微敛:“王记如今的药材质量越来越差,我已经命贺氏与王记解约,王记短时间内找不到向贺氏这样的大制药坊,他自身又没有能力研制出新药,若想在制药界再杀出一条血路,只有创新。你的阿胶在大齐是第一份,目前的市场还是空白,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王记就欺负我们温记是小老百姓,以为可以逼得我把秘方卖给他们,可他们低估了我,我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
墨景泓抿嘴笑笑:“放心吧,这次之后,王记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城儿,以后要把自己的情况如实告诉我,不可再只报喜不报忧。”
温倾城闻言,神色一黯,听他这话,他还是要走。也是,他的家人都在京都,事业也都在京都,他当然不会留在这么偏远的小村子。
又闲话了几句,温倾城有些心不在焉,寻了个借口,起身回了房。
墨景泓望着少女纤弱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柔情。看温倾城的样子似乎不高兴了,但又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惹着她了,这姑娘心思百转千回,实在难以琢磨。墨景泓无奈失笑地摇摇头。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从房间出来。饭间,子诚见墨景泓和阿隼来,异常的兴奋,温倾城的眉宇间却总是挂着淡淡地忧愁,与她说话,也只是简单回应。
饭后,墨景泓主动收拾起了餐具,叶秀英硬从他手里夺下来,与阿隼一起去了厨房。子诚一脸兴冲冲地拉着墨景泓要去书房,温倾城吃完饭,简单收拾了餐桌,头也没回地上了楼。墨景泓不忍让子诚失望,被他拉着去了书房。
直到临近深夜,子诚才困的不行,睡了过去。墨景泓忙上楼去,见温倾城的房门虚掩着,知她不在房间,打开小侧门,上了屋顶花园。果然看到花架旁站着一个蹁跹的身影,一身白色软纱寝衣裙在夜风中飞舞。
“城儿,你今天下午一直闷闷不乐地,是不是有心事?”墨景泓走过去,高大的身形替她挡住了夜风。
“没事,我这就去睡。”温倾城绕过墨景泓,刚要下去睡觉,被墨景泓突然伸出手臂拦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温倾城身前那份柔软。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接触,让两人都愣住了。墨景泓喉结滚动一下,飞快地收回手,调整了下语调:“不高兴就说出来,你们女孩子怎么老是把心事藏起来。”
温倾城秀眉皱了皱,眼眶一酸,“我都说没什么了!”
“你不说我亲你了?”墨景泓唇角勾起,眼底染上一抹宠溺的笑意。
温倾城耳尖瞬间红了,气鼓鼓地说:“你!你凭什么亲我,我是你什么人!”
墨景泓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你当我是什么?你觉得我会随便抱别的姑娘吗?”
温倾城突然很想哭,眼睛一眨,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墨景泓有些慌,尽量把声音放柔:“怎么又哭了。”说着就要来给温倾城擦泪,被温倾城躲开。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觉得委屈极了,面对他,总是有种爱而不得的感觉。“我不知道我们算什么关系,家人?朋友?合作伙伴?”
墨景泓垂下眸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朝温倾城身前走近一步。“温倾城。”
温倾城抬眼望去,墨景泓幽深的眸子发出灼灼的光。心似是忽然被打乱了节奏。刚欲躲开他的目光,离他远一点,不提防被一双大手箍住手臂。
“原本我以为你不在意我,直到我知道了你曾经追出去送我,还有这次我回来,我能感受到你对我也是有情的。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用心吗?”墨景泓声音很低,带着万种深情。
温倾城眸光微颤,望向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男人。她当然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特殊,可是他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墨景泓像是站在云端,给她一种看得到触不到的不真实感。
前世的她一直醉心学术,从没谈过感情,此时也是瞬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我.......”
“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今日我要认真地告诉你,温倾城,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从未有过改变。”
温倾城是期待墨景泓能够明确地告诉她,但真到了这时候,面对突如其来直球式的示爱,温倾城一时间愣在原地,温倾城,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从未改变......
这段话不停地在温倾城的脑子里回荡着,他真的表白了......可是,理性来看,她对墨景泓并不了解,只是本能地想要靠近他。
墨景泓看着温倾城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把声音放缓,“我......吓到你了吧,我就是太着急了,怕你不明白我对你的情。你知道的,男人不会把喜欢挂在嘴边,就算你觉得我轻佻浪荡我也认了,我就是要明确告诉你,我是真心的喜欢你。”
温倾城嘴巴张了张,突然觉得自己的语言系统失灵了一般,只觉得心跳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景泓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无措,心道,果然是吓着她了,难道她不愿意吗?
“城儿,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你不用现在就回答。”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点也不了解你,我喜欢看的到抓的到的东西。”
“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了解我,我会告诉你我的一切。”
墨景泓一直很回避讲起自己的身世,如今他对温倾城表明了心意,自是对她毫无保留。
“我的母族你已经知道了,是京都贺氏,我的父亲是秦王,乃是当今圣上的同父异母胞弟。”
温倾城惊愕地看向墨景泓,“那……那你岂不是个世子?”温倾城猜到墨景泓的身份尊贵,只是没想到他竟是皇族!怪不得王家削尖脑门地想把王云汐嫁给他。
“以前是,现在不过是个普通宗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