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凤在温卓家呆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一晚上光犯恶心了,她怀疑自己是有了。虽然没怀过孩子,但也见过怀孕的女人,她三婶赵春花怀孕的时候就是这样。
一家人吃过早饭后,温卓和宋娇去温记上工,只剩三叔公在家,常年不做家务的温玉凤破天荒地做起了家务,把餐具全都刷洗干净摆放好。
“玉凤啊,等你爹娘消气了,三叔公亲自出面带着你回家,想来你爹娘不会再责打你了。”三叔公见温玉凤寄人篱下那么卑微的样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温玉凤点了点头,说道:“三叔公,我去趟县城。”
“去县城干嘛?”
“哦,我去看看原先那个店铺里的东西能不能折价卖掉换些钱。”
温玉凤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她店里那些东西,本就不值钱,谁会要呢,她是想去县城找个不认识她的大夫,瞧一下病。
从村里找了艘船,走水路去了县城,一路走着找了家医馆,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才进去,出来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大夫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着:“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两个月身孕......”
温玉凤如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般走在热闹的街上,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根据大夫给她的分析,这个孩子是王珩的,一想到这个事实,温玉凤又是一阵反胃,扶着路边的一棵柳树干呕了好一阵。
仇公子虽然骗了她,但是她却从仇公子那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与爱。仇公子的情绪价值给的很到位,这也是为什么温玉凤被他骗的那么惨,但是一回想起与仇公子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温玉凤依旧觉得他是爱她的。
为今之计,就只能去找王珩了,若是他能帮忙还上账,就了却了很大一桩心事,怀孕的事可以慢慢和家里坦白。或者也可以帮王珩生下这个孩子,然后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温玉凤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仙泽楼,她也不确定王珩在不在,若是王珩还在清河县的话一定会在仙泽楼他的那个包房的。
上到仙泽楼客房部的二楼,朝王珩的包房走去。此时,王云汐主仆正好要去王珩的包房,看到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也停在了王珩的门口。
王云汐上下扫了温玉凤一眼,这是她第一次见温玉凤,凭着直觉便知道这肯定又是大哥的那些莺莺燕燕。
温玉凤感受到那轻视的目光,停住步子,见那少女带着丫鬟,想来是个大家闺秀,王珩身边又有新人了。想到这,温玉凤顿时没了信心,正要敲门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玉钏对王珩身边的任何女人都充满敌意,趾高气昂地问:“喂,你谁啊?”
温玉凤转身欲走,被玉钏喝住,“问你话呢!”
王珩听到外面有动静,开了门,看到温玉凤在外面很是惊喜。刚才听到玉钏的口气不好,呵斥道:“玉钏,怎么跟姑娘说话的?这是我的客人。”
王云汐本来是想问王珩,什么时候启程回府城的,见王珩这么抬举这女子,撇了撇嘴,“哼,玉钏,咱们走。”
王珩没管那俩主仆,把温玉凤拉进房间,关上房门,从后面抱住了温玉凤,“心肝儿,你可来了,想死我了。”
“王公子身边又有了新人,会想起玉凤吗?”温玉凤木然地任由王珩抱着,冷声道。
王珩很是意外,笑嘻嘻地说:“怎么?吃醋了?哪有什么女人,那是我妹妹,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
“是谁都与我无关,和我解释什么?”
“生气了?”王珩从后面抱着温玉凤,脸埋在温玉凤的颈窝。
温玉凤不愿跟他废话,缓缓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我有了。”
“嗯?你有什么了?”王珩有些诧异地问。
“我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王珩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放开温玉凤,冷笑了起来,“温玉凤,你是不是觉得我人傻钱多啊,你一直跟着仇歌,我就那么一次就中了?我是有心收你进房,可是我可没傻到替别人养孩子。”
温玉凤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色苍白如纸,顿时又气又伤心,都快要哭了,“你觉得我会拿这事骗你吗?你以为我想怀上你的孩子吗?”
温玉凤只觉得胸腔憋闷的很,她现在被赶出家门无依无靠,如今又怀了孕,她把王珩当做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了,结果他竟然不相信她。
王珩紧盯着温玉凤,企图想从她脸上看出她说谎的破绽。“实话告诉你吧,我家里的一妻一妾,这么多年了,肚子都没有动静,你告诉我,就那一次,你就怀了?让我如何信?你凭什么认定是我的,不会是仇歌的吗。”
温玉凤斜睨着王珩,凄然道:“我倒希望是他的,我看过大夫了,我来过月事之后,只和你有过接触,后面仇郎就被捕入狱了!”
王珩作为花丛老手,自是明白,若是温玉凤说的是真的,这孩子肯定就是他的无疑,以温玉凤对仇歌的痴情,若孩子真是仇歌的,她不会来找自己。可是这么多年了,家里的妻妾都没怀上孕。说来也怪,曾经有个和他相好的女药师怀了他的孩子,被母亲知道,强制堕了那个孩子,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孩子了,一度怀疑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温玉凤这么一说,他才会这么怀疑。
“你从哪找的大夫,真的确定怀孕了?”
温玉凤心情很复杂,她倒希望真的没怀孕,可是那个生命已经在她腹中生根发芽了。若是王珩能替自己还了那二百五十两的债,她倒是同意把孩子给他生下来。
“我确定,仇歌让我欠了好多债,钱庄已经上门催过债了,若你肯帮我还债,我就同意生下这个孩子。”
王珩嗤地一声笑了,满脸嘲讽地点了点头,“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仇歌让你欠的账,凭什么让我还,也不知道哪弄的个野种,就赖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