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候见到他,林听虽然委屈害怕得想哭,但是又硬生生忍住了。
凭什么他和黎青青纠缠不休之后,还可以用这种他自以为很有理的方式来训斥她。
林听觉得很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于是转了转身子,不想看他,不想跟他说话。
“起来,去医院。”
陆以述也耐着火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害怕和不安。
要是她自己多注意点,大铁门能锁上,这种闯空门事件发生的概率也能少很多。
而且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来,这明显就是给发生危险创造前提。
他以前就跟她说过无数遍,关好门,早点回家,可她却从来不听。
听着他冷冰冰的语气,林听心里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低下头,豆大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她就是一动不动。
陆以述以为她是腿痛站不起来,想看看她的伤口。
“腿疼到不能动吗?”
陆以述边问着边蹲下,一蹲下才发现,某人竟然在默默掉眼泪。
梨花带雨的样子,哭得好可怜,像只被遗弃的小花猫。
他想拉她的手臂,还被她躲开了。
“你哭什么?”看着她这副抗拒的样子,他无奈放低声音。
“你一点都不好!”
林听觉得陆以述似乎在笑她,气得把他推开,“你一直在说我,你为什么这么凶!”
“好,对不起,我道歉。”
陆以述笑着摸摸她的头,像哄个孩子那样,耐心得很。
林听还是不满意,每次都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她还真就离不开他了。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天晚上黎青青亲到了他,她的脸色就变得更不好了,不行,不能又被他这样哄住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你是想分手,我们就分得干脆点。”
林听突然冒出这句话。
陆以述的脸一下子沉下来,刹那变得铁青,一次一次把分开挂在嘴上,她是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吗?
“我想分手?”陆以述挑眉反问,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林听被他看得发毛,他是从来一个字都没提过要和她分开,但是每次吵架都是该死的冷暴力。
而且,他这么放任黎青青接近他,不就是为他自己找的下家吗?
“黎医生亲你的感觉如何?难道你不用对她负责?”
林听怒气冲冲嘟囔,却被陆以述听得一清二楚。
“那天你在?林听!为什么不来问我到底和她有什么?为什么动不动就闹失踪?你这女朋友当得可真称职”,他冷笑一声,随即又道。
“那你听清楚了,她没有亲到我,还有.…..”
林听正专心地想听清他的还有是什么,只看到陆以述突然勾唇一笑。
然后俯身,轻轻堵住了她的嘴,辗带着侵略性似的加深,片刻后才离开。
用他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气息都喷到她的鼻尖上,他轻轻开口。
“就算她亲到我,那依照你的程度,你早就该嫁给我了,还轮的上我对她负责,嗯?”
句尾的那个嗯字有磁力地微微上挑,像一片羽毛,轻轻挠过心上,足够让人迷失心智。
林听被吻得懵神了,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就被陆以述打横抱起,稳稳的一个公主抱。
“你放我下来!”她不断挣扎,就这么被他抱着岂不是太矜持了,一点都不能显示她很难哄的样子。
“别动!”陆以述皱眉,说了一声。
林听顿时就不敢动了,完了,可能这辈子就这么被他吃定了,她怎么能这么怂。
林听本来还想问问抱她去哪,但是陆以述却把她放上了车,车内的气氛很是寂静,她一时间都不敢搭话,目光四处看了看。
发现了后座上的行李箱,林听是知道陆以述一直有把行李箱放到后面位置上的习惯,这几天,他是出了趟门?
在沉默地猜测中,医院到了,林听很自觉地要自己下车,不麻烦某医生,却又被他瞪了一眼。
“不怕以后变成个瘸子去上课吗?”
然后被他抱起,抱着进医院,还好这凌晨一两点没有什么人。
看着他径直把她抱去自己办公室,林听弱弱地建议,“不用去看急诊吗?”
陆以述低下头,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挑眉看她。
林听突然意识到,某医生好像就是外科医生。
好吧,她不说话了,任由他抱着,看着他抱的这么久还脸不红心不喘,连冷脸的表情都不曾变一下,林听也真是佩服。
林听知道像她这样的腿流着血,某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上休息室里的床的,因为陆医生有洁癖。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陆以述直接把她放到了软趴趴的舒适单人床上。
吓得林听一个鲤鱼打挺,抬腿,差一点把血染到他被子上了。
“你在干嘛,练吊腿?”
陆以述挑眉,受了伤还这么不安分的人,他还真是没见到过几个。
林听一抬受伤的腿,无疑会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某人还在旁边云淡风轻地调侃她。
但她也不敢反驳,只小声地问,“你不是有洁癖吗?我腿上有血,会染到。”
她低低地回话,像受气的小媳妇。
陆以述突然笑了,弯下腰,与床上林听的目光持平。
“你怕我!”用的语气是肯定句。
“所有人都可以怕我,就你不行”,陆以述突然一声轻笑,笑得好看得比林听认识的所有人还好看。
“谁说我怕你了,你有什么好怕的!”林听嘴硬,不肯承认她怕陆以述。
“嗯”,陆以述笑得更欢了,继续说,“把腿放下,看你这随意可动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的,现在血还自己止住了。”
林听也觉得,她只是被轻轻划伤了,疼也就疼一阵,涂点药就好了,没必要来医院。
“你坐着,我先用双氧水给你消毒”,陆以述从他办公桌那拿来一个急救箱,然后一条腿屈着,一条腿跪着,仔细看着她腿上的伤口。
看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蹲在自己脚边,专注帮自己处理伤口,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