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连忙掏出钱包付钱,等下车一看,早已没了那孩子的身影。
真是恶劣的孩子,小小年纪说老师多管闲事,果然是叛逆期啊,初中生果然还是小学生比较可爱。
林听有点着急,想进医院找找,却迎面碰上从医院出来的余鹿鸣,他诧异地喊了一声,没想到这个点会在医院门口看见林听。
看到余鹿鸣,林听就想到了答应亲妈的那个周六之约,她不自然地抓抓头发,扭捏着,又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找你帮个忙,行不行?”话一出口,林听就又有点后悔,年纪一大把,还做出这种找假男朋友的事情,会不会太幼稚。
而余鹿鸣公司的事情都日理万机,还让他来应付这种无聊的事,也过意不去。
“你说,我帮”,余鹿鸣见她的眸色闪忽不定,忍不住笑了。
想着摸摸她的头,一如学生时期那样,林听却怔住了,下意识把头往旁一偏。
算来其实余鹿鸣也回国没几年,虽然他出国的几年不曾断联,但诚然,他们的见面机会也并不多。
是近几年,他逐渐掌了余家的权后,发展的生意偏国内多了,又有呦呦这层联系,这才见面机会多了些。
只是随着年份推移,他们已经不能再是以往肆无忌惮可以疯的年纪了。
这份友情慢慢沉淀,慢慢清晰,林听认为,他们只是朋友,而朋友间不必有这样亲密的距离。
至于余鹿鸣有没有成为结婚对象的可能,林听在年少轻狂爱做梦的年纪时,也考虑过,但得出的结论却是不可能。
生活不是言情剧,且不说现在身价过亿的余鹿鸣会不会被绑架报复什么的。
单说他那张不平凡的脸和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庭琐事,就够她吃一壶了,林听可是最怕麻烦了。
要她后半辈子为了丈夫的安危提心吊胆或者和妯娌姑嫂斗智斗勇的,还是算了吧,豪门可没什么好去的。
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戏码,她也是从来不信的,人嘛,总要现实一些。
而且,她和余鹿鸣,做了多少年朋友,他如果对她有半分意思,或许现在也不是这样的情境。
觉察到林听的抗拒,余鹿鸣似是不在意地放下了手,但是心里却咯噔一下。
前几年他奔波于家庭的内忧外患,也不敢将她牵扯进来,但是或许现在,他可以试试,只是她愿意吗?
“这周六有空吗,我妈老逼我相亲,帮我去应付一下呗。”
林听试图用比较轻松的语气,“就坐一下,不留下吃饭也没事,印象越差越好就行。”
她提着自己的要求,他却早在心里开始琢磨。
“你要是忙,不答应也没事,公司的事情肯定更……”林听局促地又说着。
“好,我答应”,余鹿鸣及时打断她给他找不去的理由。
答应自然要答应,只是这第一次登门,至关重要,怎么能表现拉垮。
就算这个男朋友的身份是假的,只要她的身边没有别人,余鹿鸣相信,如果有一天林听想要结婚的,而这个结婚的人选,只能是他。
这样想着,他心头浮上一丝欣喜,那么这周六的登门,确实是要好好表现了。
余鹿鸣对林听的执念确实来自高中三年的朝夕共处,因为林听在他看来,是个很乖的小姑娘,和他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亲妹妹完全截然不同。
初见时,他拿着两个甜筒匆匆从冰淇淋店跑出来,余呦呦的项链已经被扯走了。
再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这个小姑娘一脚踢翻了飞贼,云淡风轻抢回了项链,当下是被震惊住了。
所以在余呦呦提出说要转校时,鬼使神差的,他竟不想反对,都说双胞胎很多爱好与兴趣都会相似,或许是吧。
在之后的相处中,余鹿鸣更是察觉了自己妹妹和林听的不同,林听是个多么让人省心的姑娘啊!
学习努力虽然效果不太好,每次考试失利都会去甜品店大干一场,吃蛋糕的时候可爱得像一只小小兔子。
最最重要的是每次当她生气的时候,都会喃喃着‘冲动是魔鬼’,然后去跆拳道馆大汗淋漓地打拳,从不会惹事发脾气。
哪像余呦呦,换男朋友麻烦不断,每次还得他去帮她收拾残局,脾气又大,还要对着他发,相较于林听,简直比不了一点。
他想,林听是宜家宜室,这个认知执念一直存在。
(李月女士要是知道他内心独白,可能会嫌弃地撇撇嘴,这小伙子不行啊,不过也只有她知道林听在家里是什么样子,宜室宜家?这么多年爱吃但不会煮这一点就把宜室宜家这个词pass掉了好吧)
而林听找遍了医院急诊看外伤的所有诊室,都没能找到那个初中生,只能又给张主任打电话,结果当然先是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然后又传来消息说那个叫陆以行的已经被他哥哥带去治伤了,家长不追究学校责任,叫她马上回去上课。
导致林听这一个星期的心情都美丽不了,越发想着最近如此不顺,是不是得去寺庙求求,想起周六那场戏,脑仁嗡嗡疼。
只是日子不是想不过就不过的,时间也不是想停下就停下的,周六来的飞快。
当林听如约带回西装革履的余鹿鸣站在门口时,李女士惊的下巴都合不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赶忙招呼人进来,又搓搓手急急忙忙出去买菜,本来她就对林听带男朋友回来不抱什么希望,觉得她八成又在应付自己,所以根本就什么都没准备。
李女士一走,林听顿时松了一口气,招呼着人往沙发上坐,放心不下地再次嘱咐。
“我妈这人会问很多,一会儿你不用跟她说得太仔细,你就说你初中毕业,现在私企打杂什么的,越不靠谱越好,反正再过一周我就跟她说我们分手,防止她对你印象太好哈。”
林听随手拿起桌上洗过的香梨,没削皮就大啃了一口。
“今天这衣服穿的太精神了,哎,怪我忘记提醒你了!”
余鹿鸣抿抿嘴,心虚地没有说话,他本就是奔着要在李月女士那留下个好印象来的,怎么可能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