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插叙】朱拉:“你把衣服脱下来”
作者:书风雨   钟焉战纪最新章节     
    次日清晨,钟焉带着变强后的夜幕成员飞马奔至主城,让特洛做了个汇报,告知霍楚尔邪灵已被净化驱除,再不会有困扰了,还贴心地报告了城堡的大致结构和受损情况。霍楚尔当然很开心,未等钟焉开口便将三万银币奉上。货物辎重,钟焉一概不要,只拿了三五日的口粮,常理来说不该如此,但钟焉要的是这支队伍的强大机动性,为此必须舍弃会拖住行军速度的大型辎重。
    事已办妥,阿喵团买了两百多匹战马,商人夏洛克提前将筹备好的武器和盔甲交付。霍楚尔主持送别会,欢送钟焉、艾什丽和阿喵团。临别时,钟焉想起那个铁面无私的普科斯,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霍楚尔自然没意见,虽说普科斯差事办得好,但对他而言并非无可替代,再说了,钟焉亲自要人,他能不给吗?唤来了普科斯,钟焉将心事表明,希望他能到自己队伍里当个监军,普科斯不乐意了。见他不乐意,钟焉直接拍出了将军印,命令他必须来。
    “我隶属于治安系统,没有治安署的调令,我不能从命。”普科斯根本不怕将军印。
    越是这样,钟焉反倒越觉得此人靠谱。这将军印命令不了他还命令不了治安署吗?钟焉当即找来了纸笔写下一句话:“让普科斯离开治安署跟我干了,我是钟焉,不服找我。”
    咔,将军印一盖,特洛将其递到了霍楚尔手里,霍楚尔又写下一封公函,连同钟焉那一封一齐送到了治安署,治安署的一把手连忙将调函和普科斯的档案送上,普科斯当晚便被钟焉带走。
    钟焉又定下了十一条军规纪律,命令普科斯照此执行,大家敬畏普科斯的严肃,谁也不敢违背,于是这支队伍的纪律得到了更好地约束。
    来时二百六十三人,去时二百六十四人,众人皆有马匹,行囊里都塞满了淡水和食物,上埃伊克尔这一趟来值了。
    下一个地点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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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车里,钟焉将地图摆上:“根据你提供的情报,诺托登城的领主胡安马·沃斯已经通敌谋反,他的家族正在私募兵马,证据确凿了。”
    艾什丽品味着他的话:“你该不会是要直接去找他吧?”
    钟焉:“话总得当面说吧,得给他一个认错的机会,这些不老实的领主里,胡安马·沃斯离我们最近。”
    艾什丽扶着额头:“欸,我真是越来越懂你了,不过我劝你想想再决定,这老小子至少有五六千私兵,算上城防军人数过万,还有数十名家臣高手,咱们这二百多人吓不住他。”
    钟焉点点头:“嗯,他若造次,就拿他先开刀,在南方敲山震虎。”
    艾什丽:“不如先去德拉蒙,那里有赫卡姆将军留下的一万兵马,核心成员都是当初陛下南下亲征的帝国军队,比较可靠,我们过去整编一下再去诺托登城。”
    “不,德拉蒙的守军都是刚刚从霍夫城调回来的,兵马疲惫,且粮草消耗很大,又得卡着南方诸侯北上奥斯陆的门户,不便出城野战,且倘若有失,诸侯造反,赫卡姆在普河西岸将会腹背受敌,奥斯陆更是会直接受到威胁。”
    于是,钟焉舍近求远,放弃东去德拉蒙召集兵马,派索卡奇拿着将军印带领夜幕第三组返回新镇调兵,其余人随同他一夜疾行,清晨找了个人少的水潭,依托钟焉的白雾能力使人马隐蔽修整,午后排兵训练,黄昏时直奔诺托登城。
    跟着钟焉干活儿,讲道理,挺惨的,黑白颠倒,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有半个字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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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北境帝国东部边境,阿埃荒野。
    不知是从谁家拾来的窗帘被五根树枝撑着,做成了一顶简易帐篷,身裹狼皮的男子凝聚灵力,在帐篷前点燃了火堆。一旁穿着破袍的高挑女子伸出被绳索束缚着的双手,安抚着那头伤疤满身的瘸马。
    这是沃利和朱拉。
    阿埃荒野,那是埃达地区与阿尔维卡之间的一片沼泽地带,战争过后,这里人迹罕至,看不到一个居民,仅有的几个野村,活动的也只有喜食腐肉的鬣犬。记不清在野外生存了多少时日,一路向西,为了安全他们尽可能避开城市,兜兜转转,从脱离队伍到现在遭遇了八次野兽的袭击,朱拉战斗不善战斗,没有沃利,只怕早就殒命荒野了。
    与此前不同,朱拉不再想着逃跑,而是希望不被抛下。
    她尽可能支持着受伤的沃利,为他包扎伤口,换洗绷带,并利用自己驯化动物的魔法本领,为他们找到了一匹瘸了的驮马。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还好,他们在路途中获取了能够果腹的食物,找到了一些布料,制作了简易帐篷、衣服和武器。荒野求生的路途中,朱拉时常会想起自己在庄园里的平静生活,而沃利也在思念着逝去的家人和那个善良的邻村女孩。当然,沃利更是在想,此刻老师和他英勇的战士们在哪里战斗,会不会担心他。沃利和朱拉还不知晓双方停战谈判的事情,每每想到这里,他即将瓦解的意志就会重新燃烧起来。
    为了结束这场战争并让自己的国家获得主动权,为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女皇,他必须将朱拉安全地押送到奥斯陆。可糟糕的是,在相依为命的数月里,朱拉已经爱上了他。
    “你的衣服脱下来烤烤吧。”
    朱拉将瘸马安顿在溪水边,走到沃利身边声音柔和。
    沃利用树枝挑拨着火焰,并不作答。
    朱拉在心里拧巴了一阵,硬着头皮把手伸到了沃利的身上,沃利看都不看,一把将她的手推开。
    “为什么不楔根柱子,给马拴上,跑了怎么办?”
    “它不愿走,拴住它又有什么意义。”
    朱拉蜷着腿小心坐好,双手抱着腿,将下巴枕在膝盖上。
    沃利深吸一口气:“现在这个位置,应当离我国的边境不远了,这几日我会找个城市打探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会发动信偶之术,很快就会有人接我们。”
    女人把头埋下,哭泣声渐渐紧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