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签字按手印吧。”普科斯让文员递过去和解文书。
商人:“小的非但不告,还有个不情之请,普河将军,您那二百多套装备,能否算我捐的。”
钟焉一愣:“喔?这……这合适吗,你既然是商人,咱们有交有易,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商人握着手站得恭敬:“没有要求,只是捐这批装备不是以我个人名义捐,我希望能以上埃伊克尔的名义进行捐献,希望您能带领将士们多杀敌人,早还大家个太平。”
霍楚尔:“这,这合适吗?”
这商人两句话把自己的路走宽了,霍楚尔感动得泪都快下来了,他一分钱没掏就结交了钟焉这条大腿,还给上埃伊克尔赚了个好名声,能不感动么。握着商人的手,当场就要跟他拜把子,都拜完了才知道人家叫夏洛克。钟焉也不含糊,人家好心好意,那就收着吧,记着个好。
做生意没有情商可不行呀,夏洛克看似眼前吃了点亏,实际赚大了。霍楚尔第二天就决定了,要将夏洛克认证成上埃伊克尔的官方商业伙伴,钟焉决定了,后续再有大批物资或装备的采购,都交给夏洛克,并当场签了一笔一千套装备的订单。
夏洛克牺牲了那点两百多套装备的小钱,赚了个盆满钵满。这才真是个合家欢了。
一夜过后,霍楚尔请钟焉等人赴宴,自掏腰包要资助他们,同时又让普科斯给钟焉道个歉。再看那俩玩意,特洛·哈伯德和索卡奇,俩人事儿没办好,还添了这么多麻烦,钟焉心里过意不去,哪好意思收人家钱,非说是无功不受禄。
既如此,霍楚尔突然想起一件事。
在东郊四十里外有个废旧城堡,那里常年阴冷寒湿,偶尔会出现一些怪异事件,两个月前有个外地客商在那失踪了,霍楚尔派过去两队冒险家去找,都不见下落,两三天后等他们回来,其中十几个人精神错乱,至今神志不清,其他百十号人也吓得够呛,直说是闹了鬼。
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既然钟焉带着这么一大帮子高手来了,那不如就请钟焉试试,如此自己捐献一笔钱,再从财政里头拨个款,为钟焉他们配齐马匹。
欠人家人情,又怎么好拒绝,况且这笔奖赏可够丰盛的。
就当作委托,应了吧。
时间紧迫,钟焉不愿浪费时间,从执政官那里“借”了些许应急粮,将艾什丽和阿喵团留下,为上埃伊克尔的城市骑士团和其他武装人员做技术培训,这样也方便执政官入账拨粮。有道是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钟焉仅带上夜幕成员,共十九人骑马赶赴废旧城堡。
一路无话,四十里路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方圆二十几里的灌木林当间,一座花岗岩城堡赫然眼前,这城堡足足占地八千平米,分成了外墙、塔楼、门楼、内墙和内堡,内堡顶层看上去是个了望台,比塔楼还高,应有六十米,但因为建立时间古早,设计风格独特,视觉上好似百米之高。城堡的外墙上长满了枯萎的爬墙虎,那窗户各个破损严重,塔楼的顶盖缺了一角,坚硬的外墙也裂了个口子。
遥遥向内望去,未见什么其他的稀罕地方,也不似传言里那般恐怖,配合着夕阳,倒有些让人为其孤影感到忧伤。
“它就像是经历了数百年的孤寂,专门等着我们今日拜访,哎,多好的城堡呀。”索卡奇下意识地感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在钟焉耳朵里,好似一句诗,把城堡赋予了人类的情感,孤独之情引他共鸣。但很快,他就被特洛·哈伯德的调侃拉回了现实。
特洛搓搓下巴:“我看着也不错,老弟,要不我跟那执政官大人说一声,让他把这个城堡送你。”
索卡奇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个地儿我可住不安生,再说了,这是人家辖区的资产,凭啥送咱。”
特洛:“嗨呀,凭咱老大有本事呗,谁不得卖咱面子,你瞧,让他给粮食,他就得给粮食,让他送马,他就得送马,还想给咱老大送钱呢,学着点吧老弟,回头你风光了,这破城堡你还不一定看得上呢,是吧老大。”
钟焉没好气道:“你俩省两句吧,太阳快落山了,天黑前赶紧把这里的情况调查清楚。”
特洛:“老大,不是我说,这方面你有点太实在了,没悟透人家啥意思。”
钟焉:“怎么说?”
特洛:“我看啊,这委托是假,人家借着由头送钱是真,按正常情况,这种任务,他们肯定要派个向导跟着咱,顺便监督一下事儿给人家办到位了没,这没有跟人过来,其实就是表明意思让咱自己支配时间和路线,在这儿旅个游,试个胆,逛游一天回去说没啥大事,问题解决了,人家就好给钱了。”
索卡奇一听:“有道理啊,他不担心咱糊弄他,说明这个事本来就是个可以糊弄的事。”
特洛:“嘿,索卡奇老弟,你终于开窍了,但比我还差点,哥们一到这儿就明白了,这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我还专门用灵识探查了一番,安全得很。”
索卡奇和擅长探识魔法【零贰肆】的也开启灵识仔仔细细地探查,确实未见异常。
索卡奇:“大哥,要不咱回去交差?”
钟焉摇摇头,严肃讲道:“不可,人以诚待我,岂能虚以委蛇,特洛大哥,霍楚尔即便是那样想的,我们也应当把差事办好,既然是笔买卖,就得讲诚信。”
众人默默点头,认可钟焉的言行。
特洛勒马向前:“得嘞,我打头阵,咱进去瞧个明白。”
钟焉:“好,我和索卡奇在外面接应,你警惕些。”
“嗨呀,警惕啥呀,瞧好吧,别说没鬼,就是有鬼,我也得薅出来让他跟你学习诚信。”
特洛·哈伯德带着一组绕到了城堡外墙破损的正门,马进不去,大家步行从破口钻了进去。钟焉手一挥,外边的两组迅速散开,布置在城堡外围,随时准备彼此接应。一组刚进去还不打紧,夕阳斜照,暖暖的日光洒在他们脸上,走到内墙的阴影下时,一股寒意将他们覆盖。
【零壹壹】停下了:“组长,不对劲,有股子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