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麟元这几天在家也没闲着,整治了阮芷母子,他们已经不能蹦哒了,被贺鸿送到城外寺庙清修。
说是清修其实是去受罚。
金沅沅路上跟下人打听了一嘴,但他们只说阮芷贺凌晟去寺庙清修,除了这个什么也问不出来。
察觉出这其中有她不知道的事,等一会儿问问贺麟元,到底发生什么了。
阮七见她来了,赶紧开门请进屋。
“金小姐,您可算来了,少爷这几天身子越发病的厉害,您快进去瞧瞧吧。”
他从贺麟元小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他什么心思他最清楚不过,对金小姐的喜欢,快深入骨髓了。
这次就是贺麟元洗了三天冷水澡,才给自己弄风寒的。
他一开始是想请金沅沅过来,但少爷不同意,非说要等她自己想通才行。
虽然不知道想通什么,但来了总归是好的。
金沅沅进去,就看见贺麟元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
她顾不上别的,快步走过去坐到床榻边,她面露担忧,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天啊!你烧的这么厉害,身上烫的都能煎鸡蛋了,你没吃药吗?”
他们是第一次时隔这么多天见面,之前从来没超过五天不见面,眼下格外想念。
贺麟元声音嘶哑,没有力气,“喝了药,但不管用,我感觉自己可能是好不了了。”
“你别乱说,你怎么会好不起来,不就是得个风寒嘛,还有我呢,我有药的。”
话落,手背在身后,从空间拿出一瓶药递给他。
“把这个吃了,你很快就好了。”
贺麟元抬了抬手,颤颤巍巍的,跟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就是抬不起来。
金沅沅纳闷了,不是风寒嘛,为啥会严重成这样,见他磨磨蹭蹭,索性换她来。
扶着他坐起身,把药送到他嘴边,再喂了一口茶水。
他就靠在金沅沅身上,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栀子花芬芳,贺麟元攥紧拳头,知道这次不说,之后就很难找到这么好的时机了。
他一把握住金沅沅的手,温柔克制。
“沅沅,我心悦你,你应该知道吧。”
这几天金沅沅想了两人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滴。
贺麟元一直跟在她身边,有任何事他能解决的,都会帮着解决,并且他从未缺席过她的人生,仿佛不管哪个时间段他都在。
还总是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认真专注,带有偏执执拗,经过马车里的意外,她怀疑贺麟元喜欢自己。
眼下他亲自说了,金沅沅也不想装作不知道,她点点头。
“嗯,猜到了。”
想了这些天,其实她感觉自己好像也有一点喜欢他,她总想护着他,保护他,看不见,会想他,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哪怕一点也好。”
只一点看够了,只喜欢他一点点他就满足了。
金沅沅抿嘴,点点头,“我也是喜欢你的,只是没有你喜欢我这么喜欢你,你……你介意吗?”
听到这话的贺麟元,先是愣了好半晌,而后激动的快要从床榻上跳下来了。
他眼睛晶亮,有了神采,仿佛金沅沅的喜怒哀乐牵动他整个情绪。
“不介意!我这么会介意,沅沅,每个人的喜欢不一样,你心里有程将军金夫人,还有三个哥哥,或许还有更多人,对每个人的爱自然分散。”
“可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只喜欢你一个,我的喜欢自然浓烈,我不求你爱我热烈,只求你爱我长久一点。”
只要她心里有他就够了,没有人的爱是平等的,他知道。
金沅沅被这些话触动,她不知道他竟然把自己看的这么重。
明明他有很好的前途,如今是状元郎,有大好未来,还有这些朋友陪着,他心里最重要的人竟然只有她。
两人已经确定心意,决定在一起,贺麟元怕夜长梦多,想尽早定下来,就试探道:
“你父母催你成婚,正好我也到了适婚年龄,沅沅,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啊。”
“这么快?!”金沅沅被吓到了。
他们才确定了关系,这就谈到结婚上了,也太快了,古人不都是很保守谨慎的嘛。
“那个,我理想的结婚年龄是十八岁,还有一年半呢,你……你可以等我吗?”
贺麟元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思索着。
过了没多久,他开口道,“好,我等你十八岁再成婚。但得先定下来,先交换更贴。”
这样别人就都知道她是他的人。
金沅沅没犹豫一口答应下来,聊完这事后,金沅沅开始好奇别的事。
“我来时听下人说,阮芷和贺凌晟去寺庙清修?好端端的去清修什么?”
提到这个,贺麟元浑身都叫嚣着兴奋和愉悦,吃了沅沅的药,他现在风寒好了,眼里满是狡黠。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简单的说,贺凌晟不是贺鸿亲生的。”
他长大后,不是必要场合,都不叫贺鸿叫爹。
阮芷为了嫁入贺家,使尽了各种手段,嫁进来后,贺鸿很少跟阮芷同房,只在气阮璃的时候,才会到阮芷院子里歇着。
被娶进来让阮璃嫉妒这件事,阮芷早知道。
只是她怕他们万一哪天和好了,贺鸿只要有了阮璃,就再也不会见她了。
她得想办法生孩子,以后也好傍身,甚至抢夺贺家家产,也是得先有个孩子。
可贺鸿一年里,才来她屋里不超过五次,实在很难有孕,阮芷没办法了,就找了个男人怀孕。
这男人是她在秦楼楚馆随便找的,现在恐怕她自己都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模样了。
贺鸿不常来她房里,也给了她机会,没多久阮芷就怀孕了。
当时贺鸿还有些诧异,他几乎都待在阮璃房里,鲜少找阮芷,最先怀孕的竟是阮芷。
但贺鸿并没有多想,阮芷比阮璃身体好,先她怀孕也没什么奇怪的。
就这样,贺鸿被带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帮别人养儿子养了二十来年,还是贺麟元暗中查访,查了好多年才查到蛛丝马迹。
金沅沅听到这了然,“原来如此,不过贺大人这么大度嘛,就让他们去寺庙清修,也不罚他们别的?”
起码得逐出族谱吧,或者打几板子再赶出去,只赶到外面太便宜他们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贺麟元小时候,那对恶毒的母子没少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