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叫组织策略,不是骗
作者:我是柠檬精啊   民国:赤色革命从阿Q正传开始最新章节     
    看着前面四人走远,走在前面的徐真回头看向夏瑜:“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找一个对付革命党的旗号,来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是的。”夏瑜点头,“想要达到我们的目的,或许还有其他选择。”
    “还能怎么做?”徐真问道。
    夏瑜想了想,说道:“也许我们可以暗中控制赵、钱两家,然后在私下发展革命党。”
    “像徐先生说的,只要我们让那些饿肚子的人吃饱,我想他们不少人愿意加入我们。”
    “你确定他们会加入我们,而不是出卖我们去挣赏钱?”徐真摇了摇头,“只要有一人出卖了我们,等县城那边反应过来,我们就得逃跑,那我们做的一切就成了泡影。”
    “再者而言,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慢慢发展,我们必须要尽快拉起一支队伍,参与到革命中,在大变到来后,推动事情向符合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
    前面夏瑜听得懂,但对后面这句话他便听得一头雾水,想要询问一遍,却又听到徐真问了一个似乎和正在谈论的事情不相干问题。
    “你说实话,在你看来,革命在短时间内能胜利么?”徐真问。
    夏瑜毫不犹豫道:“革命事业有徐先生和孙先生这样的人在,自然能迅速获得胜利。”
    “满清政府懦弱无能,外强中干,只要……”
    “说实话。”徐真严厉地打断了夏瑜的话,“连事实都不能接受,算什么革命党?”
    夏瑜呆呆的看向徐真,神情愕然。
    他首次见到徐真发那么大的火,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徐真与夏瑜对视:“不敢正视现实,不敢说真话,整日自欺欺人,拿什么去进行革命?”
    夏瑜低下头,诚恳道歉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自欺欺人。”
    稍微犹豫,他说道:“尽管听了徐先生的教导,我认为我们的革命事业一定会胜利,像先生说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可是……”
    “可是从目前来看,清廷虽然外强中干,面对列强屡受屈辱,但相较于我们,仍然是庞然大物,短时间内……短时间内……”
    “你能有这样的认识,别人也会有。”徐真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就算这些贫苦农民没有那么清晰的认知,他们依然能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统治他们的清廷的存在。”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在这种情形下,你怎么能让别人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死心塌地地加入我们的革命事业?”
    “革命流血请自我等革命党开始!”夏瑜断言道,“我相信,被我等感染的热血之人会越来越多,清廷便会越来越弱!”
    他的话说得热血沸腾,但徐真却坚定地摇头:“不,你们是革命的种子,不能轻言生死。”
    “我们要做的,只是以策略把更多的人组织起来,使我们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要尽快。”
    “策略……”夏瑜犹豫道,“徐先生说的是骗么?”
    “这不叫骗。”徐真强调道,“这叫做组织策略!”
    他的重音在“策略”两个字上。
    夏瑜勉强能接受:“策略……不是骗?”
    徐真拍了拍夏瑜的肩膀:“刚才你也看见了,在未庄,加上富农也不过那么几人,而站在他们周围的贫苦农民有多少人?”
    “这些贫苦农民只是暂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一旦他们让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团结起来,那他们还会把什么赵家、钱家放在眼里么?”
    夏瑜犹疑道:“我有些担心,他们以防备革命党的名义把人召集起来,以后他们要是发现我们根本不想去对付革命党,而是把矛头先指向赵、钱两家,会不会……”
    徐真意味深长地反问道:“我们将贫困农民组织起来,给他们提供向他们仇恨的人一条发泄渠道,他们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夏瑜还是有点犹疑:“倘若他们知道,我们要推翻的清廷,恐怕不一定会支持我们。”
    “现在他们肯定不会支持我们。”徐真的双眼里闪烁着某些东西,“但是等他们掀翻了赵家和钱家,意识到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之后,他们自然就会要求更多,胆子也会变得更大。”
    “到了千千万万个贫农团结起来的之时,清廷在他们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真仿佛亲历过他话中的场景,语气极度自信。
    夏瑜对徐真描述的画面心向往之。
    但他心中还是有些微的不舒服,大概是出于青年时期对道德上的纯洁无暇的追求,与眼下所做的骗人的不道德事件之间的冲突的原因。
    可是他也知道革命是残酷的。
    现在要是不按照徐真所说的做,就凭借他们两人,根本别想在这里掀出什么风浪,更别想去推翻统治了中国两百多年的满清。
    进了赵家,两人分头行事。
    徐真把赵老太爷与钱老太爷父子三人关在客厅内,将客厅大门上锁,自己找了个好监视的地方随时监视着客厅。
    赵老太爷几人认为徐真马上就会离开,自然不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所以颇为配合,连门锁都是自己找来的,还贴心地把钥匙给了徐真。
    满脑子想着徐真所描述的革命前景的夏瑜回到房间,向唯一留在外面,忙前忙后的赵秀才要来了执笔,便一边回忆徐真在下山时说起的英吉利的革命史,一边奋笔直书。
    忙碌了一天,到现在夏瑜才有时间来做这件事。
    夏瑜的记忆本来就极好,在一些模糊的细节上又去询问了徐真,仅半夜便写了一万多字。
    赵秀才肉痛的给夏瑜换上一根新蜡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夏瑜发现赵秀才时而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盯着自己,提醒道:“你要是想劫持我,去威胁徐先生,那就别想了。”
    “以徐先生的果断,会直接尝试杀了你,就算误伤我也在所不惜。”
    “夏特派员误会了!”赵秀才连忙摆手,假笑道,“我想说的是,已经深夜了,特派员是不是……先休息?深夜写字 不仅伤眼,也耽搁特派员睡眠。”
    “我说过,在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特派员。”夏瑜低下头,继续写信。
    赵秀才看了眼蜡烛,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第二天一早,只休息了几个小时的夏瑜精神抖擞地将写好的两万多字的信件叠好。
    生怕这信纸掉落,他便把厚厚的信纸夹在书里,再塞进一个包裹内,让赵秀才找人给寄了出去。
    英吉利的革命史说起来快,但要将之付诸笔墨,用别人看得懂的逻辑表述出来便要加上不少细节。
    昨夜写了那么久,夏瑜也没有把徐真说的内容写完,大致只写了三分之一的东西。
    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决定先把这些内容寄出去,等自己把后续的内容写出来,再寄给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