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二
    “有监控的，周局长，周浩东人那么清醒，问他不是更直接吗，我看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如果是人推的，怎么可能只摔断腿，我们的栏杆很高的，符合国家标准，那周浩东得有多蠢，才被人推下来，推的人得有多大的力度，那得有好几个人把他抬了扔下去，这么大的动静，周浩东没有挣扎？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目前还没有接到学生告状的电话。”
    周局长听了陈晓萍的话，也慢慢冷静下来。这时，陈晓萍电话响起，是方静维的，“陈老师，情况怎么样，周浩东是自己从四楼跳下来的，现场还有一把伞，有人看见，他跳下来时，好像打了一把伞。”
    这时马云彪局长亲自过来了，看见陈晓萍和周局长，打了声招呼，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把现场的照片和监控都带来了，看完监控，陈晓萍和周局长都很无语，特别是周局长，脸涨得通红，是羞愧，也是恼火。马云彪是来核实情况的，也是来给陈晓萍撑场子的，张书记亲自打了电话，怕家长为难陈晓萍。
    一会儿，手术室门打开，周浩东的腿打着石膏，被推出来了，周局长上前，陈晓萍说：“我来。”接过医生手里的推床，陈晓萍边推边说：“疼不疼?”
    “好像不疼，打麻药了？”可能真的不疼，周浩东说话清晰多了。
    “超人不好当吧？”
    “您知道了？”
    “有监控啊！”
    “我没有计算好，失败了。”
    “哪个地方没算好？”陈晓萍看了周局长和马局长一眼，继续问。
    “树的承重能力没算好，伞挂到树枝上，树枝不能承受人的重量，断了，我下降的速度猛然加快了，才摔断腿的。”
    三个大人又对视了一眼，哭笑不得。旁边的医护人员惊愕地张大嘴巴，敢情是自己跳得，好像在做实验。
    “你想过后果没有？”
    “想啦。我计算好了，打着伞，借助空气的浮力，第一个落点是大树，大树要卸掉我下坠的一部分力道，然后还有伞的托举，我能够毫发无损，哎陈老师，您不懂的，这是物理知识，您的物理没及格，这可是您说的。体重，空气浮力，伞的浮力，我都计算好了，唯独没计算到的就是树枝不能承重，我太胖了，要减肥。”
    “你还准备跳！”陈晓萍声音增大。
    “试验失败，要锲而不舍，科学家们不都是在失败中成长的吗，这可是您说的。”周浩东不以为然，陈晓萍想揍人。
    周局长和马局长哭笑不得，医护人员掩嘴偷笑。
    马局长发话了：“周浩东同学，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自己跳的，只是想做一个实验。”
    “当然是真的，你们莫不会以为我是想不开吧，或者是别人推我下来的吧？”
    马局长迅速拿出笔：“你能签字吗，刚才说的话？”
    周浩东迟疑地说：“签字了是不是判我刑，我可没破坏东西。”
    周局长哑然。马局长笑了笑：“你又没做坏事，怎么可能判刑，法盲啊？”
    “有人知道你的计划吗？”陈晓萍问
    “我哪敢说，说了陈天然会告诉您，您会同意？”周浩东缩了缩脖子。
    “周浩东，我能揍你吗？”陈晓萍咬牙切齿地说。
    “呵呵呵，你不会揍我的，顶多罚抄，我认栽。”
    “呵呵呵，你说的啊，好好休息，如果在医院里乖，我心情好，就给你补课，就少罚点啊，我走了，替你善后去。”陈晓萍回头对周局长说，“交给您了，您也知道大致情况了，我们回学校去了。”
    说完就走了，她现在算是看清楚了，如果孩子平安进步，大家都好，一旦孩子出了问题，家长会不问青红皂白，先埋怨老师再说。周局长也讪讪的，陪笑说：“辛苦陈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