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但是需要你帮我个忙。】
【师父您尽管吩咐！】
于是程真中午就莫名其妙的被李诗意喊到了琴房。
“我饭都来不及吃就被你叫来，合着我过来旁听是陈斐然答应给你辅导的条件？”
程真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闺蜜“出卖”，而且还是卖给陈斐然。
“哎呀，人陈斐然点名要你陪，说明人家对你有意思。”
“但我对他没意思，了。”
“什么叫没意思，了？”
李诗意学着程真的口吻和停顿反问道，“那就是以前有意思，过？”
说罢还偷笑，“没事儿，从今天起，姐就是你的僚机。”
“滚！”
“试试呗，你不是喜欢他很久了吗？”
“两码事，我现在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做同学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哎呀试试嘛试试嘛~”
说笑间陈斐然进来了，程真像触电一样“噌”一下站起来，他不知道陈斐然进来前听到多少对话。
“我去买点饮料，等下回来。”
陈斐然见自己刚来人就要走，正要问李诗意怎么办事的，李诗意赶紧给程真使眼色。
“放心，十分钟就回来，我不像某些人，说要来，结果……”
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奇怪，自己干嘛还要和他置气。
[琴房]
李诗意为这次比赛挑了三首歌，一首英文快歌是a国少女歌手的成名曲；一首韩剧ost，主打的就是一个情感充沛开口跪，最后一首是华语情歌王子的新作，不过在之后的几年成了经典。
她拿不定主意选哪首海选的时候唱才能抓住评委老师的眼球，索性让陈斐然帮忙做决定，毕竟后来他也做过选秀节目的，应该知道站着评委的角度更喜欢哪种风格。
三首都唱完后，只有“师徒”两人的房间安静的可怕，陈斐然今天难得戴了副眼镜，边看李诗意放在一旁写着“小孩字”的歌谱笔记，边听完她的演唱。
李诗意自认为唱的还行，但奇怪对面一直没开口，以往两人相处虽然“相敬如宾”，但也不至于尴尬到一句话也没有。
……
“十一，你觉得你唱歌有什么问题？”
陈斐然跟着程真一样偶尔也叫李诗意的绰号。
“呃，声音太小？”
李诗意试探性的问道，感觉今天陈斐然突然严肃了不少，难道是因为戴了副眼镜的关系？别说，帅哥戴眼镜还是帅哥，更有成熟男人的韵味了。
”嗯，这算一个，不过你唱的时候一直提醒自己的话问题不大。还有么？”
“还有——”
李诗意知道自己问题不少，但不知道“小师父”指的是哪一个。
“李诗意，我从来没有听过你用自己的声音唱歌，”陈斐然摘下眼镜，放在钢琴上，语重心长的看着李诗意说道，
“你唱的其实很好，但永远是在模仿，声线一比一复刻，不说百分百还原也有百分之九十五了，但仅限于你带着耳机唱，边听边唱我们叫做shadowing。”
“节奏和音域如果没有听着原声你就是在背诵。既然是背诵，就会出错，会快会慢会抢拍，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你自己原本的声音，也听不到你对这首歌的理解。”
“我……”
李诗意的确是无脑复刻每一首歌，但是，她都有认真做笔记啊，每首歌她都把谱子打印下来很难好么？
标注了数几秒开唱，哪个字可以漏掉，的确很机械，但有什么办法呢？她抠着桌上的a4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从来没有接受过音乐的训练，甚至从小到大连音乐课都没认真上过，从去年开始才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之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而上个月的比赛是你十六年以来参加的第一个比赛，”
“你调查我！？”
虽然是事实但是还是好气啊，感觉被人说的一无是处，李诗意觉得自己被“扒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不用调查，李诗意，你对待比赛紧张的态度，以及一对一给你辅导时你的状态都可以推测出来。”
李诗意不说话了，陈斐然是行家，看出来是迟早的事。
怎么办，压力好大，真是的，这陈斐然吃错什么药了，今天这么上纲上线。
“李诗意，你的天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让人有点难以理解，不符合常理。”
……
……
“你们，怎么不说话？”
程真回来了，怀里抱着三瓶矿泉水，见气氛有些尴尬才开口问道。
“呜呜呜呜——”
见救星来了，李诗意嗷嗷的哭了，除了哭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回答陈斐然。
“他……他欺负我……”
赶紧带我离开这尴尬的地方吧……十一眼泪汪汪的向程真求救。
程真记得自己走的时候还好好 的，怎么买个水回来就这样了？
他是不相信陈斐然会欺负李诗意的，谁能欺负她啊，反过来还差不多，但自己不是当事人也不好冤枉人，只能先哄着，安慰十一。
陈斐然也不说话，掏出随身带的纸巾给李诗意说，
“擦干再出去吧，不然说不清了。”
“先让她平复下心情吧，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李诗意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今天怕是不能再辅导了，程真只得出面做个和事佬。
“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程真！我差点露馅，他好像知道我天赋有问题了……”李诗意一出门眼泪就收了，迅速变脸让程真都不得不佩服。
“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但愿是我太敏感了，”说完又把刚才陈斐然说的话重复一遍给程真听。
听完后程真也不能完全确定陈斐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既然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几人也不是不可以继续装傻，把这次当作一个小插曲。
“你月底和re-birth 1v1吗？我们动作或许要快点了。”
程真对李诗意说道，指的自然是有关试药的事，他的诉求很简单，试药可以，毕竟他也受益了，他只求他们几个能太太平平度过余生，不要成为冰冷的死亡数据出现在杂志上。
“下个月月底，我从下次开始，两个月一次随访了……”
好呗，李诗意也和自己一样，是试药界的“老人”了，不再享有一个月一次的随访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