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城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语气颇无奈,“喝口酒也能呛着。”
季书航咳了老半天终于停住了,低垂着眸子,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冷笑。
他喃喃自语,语带嘲讽,“没想到这么多年竟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什么初恋白月光滚你妈的。”
季书航拿过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的酸涩在嘴里发散,由喉咙流进胃,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涩中带苦。
他重新拿起酒杯,欲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傅南城忙抬手阻止,眉毛一皱,努力开解他,“失恋了又怎么样,她也犯不着你这样糟蹋身体,天涯何处无芳草了。”
傅南城怕他想不开,头脑风暴疯狂搜索安慰人的话,垂着眸子凝神看着他,道,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失去了的就代表不是你的,是你的就不会失去。”
……得了吧!您可别说了!
季书航脸上神色复杂难辨,伸手打住他还欲再安慰下去的想法,拿过酒瓶给两个人的酒杯倒满了酒。
拿起酒杯在他杯子轻碰了一下,“来,喝!”
傅南城是个好朋友,也是个头脑精明的生意人,奈何在安慰人这方面确实不行。
季书航听了他一席话,心里更加觉得悲凉,全身充满了挫败感泄了气。
好在傅南城虽然不会安慰人,但眼力劲厉害,见好友好像不太高兴,瘪瘪嘴没再继续说。
傅总能屈能伸,安慰人这事做不来,就陪人喝酒,喝了一口后,说,“喂!你少喝点,等下喝多了头疼。”
季书航勾了勾唇,笑容酸涩,“没事儿……就喝点酒,我当纪念一下逝去的爱情了。”
他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在这陪着我就好,你别喝酒,本来你的身体也不能够喝酒。”
傅南城一愣,医生是跟他说过,“你体质特殊,所以我们建议最好不要饮酒,免得加速肝的硬化。”
当晚,傅南城就在一旁陪着他,季书航虽心情不好,但不是酗酒的人,红酒喝了半瓶就不再喝了。
季书航酒品不错,喝得醉了就自己跑到沙发上趴着,没多久就抱着抱枕睡着了。
傅南城梳洗了一番,刚走进卧室,就看到床上的手机屏幕亮着。
走近一看,是他安排去查热搜的人打来的电话。
划过听筒,他沉声问道,“有消息了?”
“是,我查到了热搜的作者还有…”那边沉吟片刻,似乎在想措辞。
傅南城不耐烦道,“有话直接说,不必吞吞吐吐。”
男子闻言,胆子大了些,索性一鼓作气,道,“除了作者,我还查到背后操纵这件事的两个人,是……是顾小姐和程……家的程夫人。”
后面几个字说完他顿时感觉大脑缺氧,呼吸都忘了一瞬,握着话筒的手心出了汗。
顾小姐就算了,可程夫人……她可是程小姐的名义上的母亲啊。这种往自己女儿头上泼脏水的事居然有她的份。
傅南城沉默了,虽然知道她那个继母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没想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做得出来。
傅南城神色依旧淡漠,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充满了一股充满戾气的杀意。
电话那边的男子久久等不来老板的回答,声音怯懦,小声问,“老板?”
傅南城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声音中仿佛带着冰渣子,一字一句:
“想办法把证据拿到手,然后告诉我,后面的事我来处理,懂吗?。”男子听着,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从没见过老板如此生气。
交代完之后,傅南城便挂了电话。
男子握着手机,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
次日
程鑫睡到响午才醒来,外面艳阳高照,她被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手抬了抬放额前。
人无所事事久了,就会生懒怠之心。
程鑫想着自己反正也没事可做,不如再躺一躺,所以她梳洗完,拿了张面膜贴着又躺了半小时。
完后,下楼吃早餐。
厨房里,梅姨这会儿已经在准备中午的菜了,程家虽然人不是很多,但每餐菜的营养搭配从不马虎。
程鑫穿着一身蓝色家居服,脚踩小白兔的凉字拖,几步跑到梅姨身边,笑道,“梅姨,又做什么好吃的?”
梅姨侧头看向她,笑容温柔,“黄焖鸡。”
程鑫一愣,转而又是一笑。黄焖鸡是她最爱吃的菜之一。
程鑫语气带了撒娇,“梅姨,我还没吃早餐,还有东西吃吗?”
“有,知道你睡得晚,给你留了。”梅姨边说边去给她拿早餐。
“小笼包,春卷,豆浆,尝尝都是梅姨做的。”
程鑫端起豆浆喝了,温热微甜的红豆豆浆缓缓流进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