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遍布煤块，我几乎是滑下去的，硌的屁股生疼。
    “我的老腰和翘臀呀。”
    “华鸢，如果把你这一半翘臀和另一个人下半身粘在一起会是怎样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肯定没我翘。”
    “哦对了，老簿你问这干什么？”
    “不想跟别人粘一起就赶紧起来行动，救人救到一半就开始放松警惕了？”
    “这个矿洞现在谁做主咱们也不知道，冥水弹药不多了，说不害怕我自己都不信。”
    “华鸢，再往前走走看，我感觉可以发动笼影了，先用笼影打残，想办法引出来一个，再用殊途令收割力量，这样胜算大一些。”
    “走，去会会他们。”
    矿道弯弯绕绕有很多拐角，每一个拐角都没有矿灯照明，这布满杀机的小心思真是阴险，每次经过拐角都是灯光先行人再动。
    走到第五个拐角的时候碰到了骷髅怪物，两只改装手电筒的合并彩光起到压制效果，打开电击功能直接消灭。
    “老版本的怪物呀，彩光好久没发挥作用了，我都要忘了还有这功能。”
    “新人来了旧人哭，有了冥水忘了彩光。”
    “华鸢你这喜新厌旧的性格还是这么稳定，小姑娘也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换。”
    “换什么了我，你凭良心说，那些姑娘有哪一个是属于我的，都是萍水相逢，被迫逢场作戏罢了。”
    “她们要是能彻底忘了你嫁给心上人还好，不然你这桃花劫堆起来一辈子也清不完。”
    “老簿你怎么回事，见到以前用来对付林教练的东西触景生情了？还是说因为林护士也姓林，你感觉有关联？”
    “这不太可能，借贷人身上那股诡秘气息极其强大，如果林护士能做到将这股气息彻底隐藏，那以她的实力对付你，估计能把你打进持续重置的状态。”
    “从这次怪物强度来看确实不像，如果黑雨衣是来找我寻仇的，犯不上绕这么大个圈子。”
    “黑雨衣大概率是天水庙实验室的人，值班大爷只是它众多实验小白鼠里的一只。”
    在拐角处前前后后消灭了十几只骷髅怪，越往后它们越虚弱，七拐八拐总算是走到尽头了。
    矿道尽头是一团黑红色的雾气。
    “华鸢，这后面就是它们的剥灵狱，浓度非常高，里面的怪物绝对超乎常理。”
    我不等老簿说完，先一步穿过了这团怨念深重的雾气。
    雾气的背后是一间办公室，面积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大理石地砖从头铺到尾，白墙上挂满了金属奖牌。
    金属反光连接起来，如同两条鳞片舒展开的银环蛇，不断蜿蜒向前，两个蛇头在远处的办公桌后聚首对峙。
    “华鸢，走那么着急干嘛？发现问题了？”
    “老簿，现实世界里能有这么大的办公室吗？”
    “这不过是食人魔对自己的错误认知，它们以为自己配得上这么大的权利，实际上啥也不是，纯粹是吃死人肉吃出幻觉了。”
    脚下的大理石地砖黝黑发亮，跟煤炭的质地很像，如果我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煤矿，应该也能租得起这么大的办公室。
    “老簿，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质疑煤老板的审美，死人肉的副作用真大。”
    “华鸢，古往今来各个国家，有太多的恐怖传说都在警告人吃人是一件极其违背常理的事。”
    “超越常理的怪物就是这样诞生的？这么一想倒也合理，一群活人被困在剥灵狱里跟遇难矿工有什么区别，困太久也会发生人吃人的惨况。”
    “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吞噬了其余人所有的希望，累积起来的负面情绪必定能孵化出超乎常理的怪物。”
    “这还是一场养蛊试验。”
    “借贷人向来如此。”
    黑色大理石表面湿漉漉的，稍有不慎就会滑倒，因此只能降低速度缓慢前进。
    “天花板上没有水空调出风口，也没看见有管道缝隙之类的裂痕，这些水是从哪滴下来的？”
    “渗水，瓦斯泄露，最后发生坍塌，这不是间办公室，这是个巨大的进度条。”
    “加快速度，值班大爷可能要撑不住了。”
    情况紧急我改为四肢着地爬行前进，动作直接模仿以前见过的怪物，剥灵狱里出现我这样的奇行种合情合理。
    老簿判断得没错，前进到中间位置时已经能闻到煤气味了，地上细碎的裂痕也在提醒我必须尽快过去。
    一个漂亮的前滚翻来到桌前，这张办公桌上放着两部固定电话，一套精美的茶具，包括茶盘茶宠等十三件器具一应俱全。
    “喝茶的东西一样不少，旁边的文件夹里什么也没有，太符合我的刻板印象了，白天喝茶装得人模狗样，晚上兽性大发贪食人肉，畜生不如的东西居然活了几十年。”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华鸢，先别生气了，办公桌下我看过了，它们不在这。”
    “老簿，它们当然不会在这，这是见光的地方，那排玻璃柜子后面一定有密室，正常是用来存放不义之财或者偷情用的，食人魔会在密室里放满作案工具。”
    “华鸢，你知道开关在哪？刚才检查桌洞的时候没找到开关。”
    我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玻璃柜前的挂历上，这本挂历上有多个日期被画了圈，显然是它们的狩猎规划。
    “老簿，你看到那本挂历了吧，上面有几个日期被画了圈。”
    “看到了，想必是它们的狩猎计划。”
    “老簿，闹钟响了第一时间要干什么？”
    “关闭闹钟。”
    我走上前拿开挂历，后面是一个图案上下错位的机关，将它们拼合在起来后，玻璃柜子朝两侧缓缓移动，密室入口逐渐显现。
    我打开手电走入其中，发现密室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各种医疗工具和镇静剂药瓶。
    密室最里面的正是那两只蓝腿灯盘怪物，不过这次它们没有拿灯照我，而是将灯光聚焦在了三具遗体上。
    “老簿，这算什么？它们三个在此互相啃食而亡，那现在是谁在控制剥灵狱。”
    “超乎常理的怪物？”
    “华鸢，你仔细观察三具遗体的姿势，它们的肚子是朝里的，中间有东西。”
    “这三具遗体叠在一起有点像个鸟窝，难道说它们对重见天日的渴望，促使剥灵狱孵化出一只向往蓝天的鸟儿。”
    “这个时候不用说的那么好听。”
    没想到两只灯盘怪物的作用是保温，它们像孵化箱里的灯泡一样调节适合的温度。
    “快跑！怪物要被孵出来了。”
    三具遗体从腹部开始发生崩裂，灯盘怪物的亮度也随着下降，在我冲出密室之前，已经看到一只长满羽毛的手从中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