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冥水神的遭遇,我更关心两个肉瘤的作用,少女与寄生在她身上的肉瘤,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可能是某种寄生胎。
“老簿,你有办法接近那两个肉瘤吗?这东西可能是逃出去的关键。”
“她看得见我,起码是跟我上边一个界别的存在,我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大概率也会落得个被吸收的下场。”
“你是觉得冥水对你同样起效?”
“难说,起码我现在看那东西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如果能带回去几瓶,那我还怕什么借贷人呀。”
在冥水神解决吊死鬼的时候,我用锉刀磨开部分冰柱,卡住裆部的那些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用深蹲应该能坐开。
可惜吊死鬼已经全灭了,没有能替我吸引注意力的东西,让老簿去太危险。
“老簿,想办法问问她肉瘤的事。”
老簿思考良久终于想出一个话题。
“冥水神,既然你把吊死鬼都收了,那这天水符还有用吗?能否用它换我俩一条生路。”
冥水神斜着脑袋,像是听见了笑话一样。
“用我的东西换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我现在一样能拿回天水符。”
“要我们的命有什么用,喂给你这两个寄生胎吗?这是你和谁的孩子?”
“这是冥水的孩子,天水干涸后,只留下了这两个孩子,等到它们降生,天水会再次喷涌。”
没想到老簿随口一问,居然带来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天水干涸指的是什么,从肉瘤中降生出什么能使天水再次喷涌。
“华鸢,问是问出来了,感觉像是从一个坑掉进了另一个更大的坑。”
用老簿争取到的时间磨开了剩余的冰柱,这种介于凝胶和冰块的物质生拉硬拽破不开,但是可以慢慢磨开,没有想象的那么无解。
如果我现在挣脱束缚,突袭那两个冥水胎,能有几成胜算。
脑子里出现这个计划的时候,已经觉得没有胜算了,完全就是在送死,大脑想法很英武,紧抓冰牢装样子的双手却很诚实。
老簿也注意到我准备突袭的意图,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侧身藏在身后的右手指了指冥水胎。
周围已经没有可供它们吸收的吊死鬼了,可为什么再次震动起来了。
“老簿!快撤,它们可能是奔你来的。”
老簿摇了摇手,巍然不动。
“不是冲我来的,那里面有东西,而且不止一个。”
几个闪烁之间,两个冥水胎膨胀到一人多高,绿色的脉络变成了粗壮的青筋,如同老簿所说,里面人头攒动。
“这怎么只有头没有身子呀。”
“其中有几个头下面挂着细绳子,难道说吊死鬼怨气太深恐怖到反噬冥水胎。”
左边的先破裂开,挤出的第一个脑袋我认识,是那个带头的吊死鬼。
我挣脱冰笼,一个箭步冲过去攀上底座,将脖子上挂着天水符戴在冥水神身上。
短短几秒,吊死鬼已经破茧而出,张开流着毒液的血盆大口直冲冥水神,手边没有合适的武器,我只好抓住它脖子下肠子,跳下底座拽住它。
听见吊死鬼咬空后牙齿发出撞击声的同时,我捡起了地上的工兵铲,我感受不到拉拽感的瞬间便知道吊死鬼要回头攻击我。
一铲子直接捣进它的嘴里,牙齿都被我打飞了几颗,虽然它现在没有胃,被打碎的牙齿还是要往肚子里咽。
我不知道天水符对冥水神有多少价值,通过之前的对话,祈望天水符拿回去以后能有点作用。
从冥水胎里跑出来三四个飞头蛮一样的怪物,只抵抗那只最凶的已经很费力了,两只前后夹击根本防不住。
怪物的肠子套在我脖子上,将我吊在半空,窒息感让我无法思考,我可能也要暂时当一回吊死鬼了。
在我即将昏迷之际,一个矮小的人影跃至半空将飞头蛮的肠子割断,这一下就把我摔醒了,在地上大口呼吸空气。
恍惚间我看见几个绿色的小人在跟飞头蛮战斗,它们体积虽小力量却非常大,拽着肠子将飞头蛮当流星锤一样来回甩,很快便将几个脑袋撞在一起砸在地上。
“这么猛吗?冥水到底有何奇效,能强化吊死鬼,还能孕育出这样的小巨人。”
“华鸢少说几句话吧,气都没喘匀。”
我的猜测没错,将天水符还给她果然是有用的,几个绿色小人将飞头蛮解决以后,回到冥水神身边,回到了她脚下的底座里。
“华鸢,感谢你及时归还天水符,明智之举足以为你换得一条生路。”
“我能带两瓶冥水回去吗?或者说你帮忙解冻一下外面的救援队,让他们回家也可以。”
“这是一个要求,请便。”
事情顺利到我有点不可置信,居然让我怎么方便怎么来,在她反悔之前我装满了所有容器。
我压制住眼里容不下沙子的那种气愤,冥水神吃了几个人,但我现在不能再惹怒她,佯装道谢后带上冥水迅速离开这里。
身后传来声音。
“老簿,华鸢,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踩在方桌上跳回通风管道,快速爬回存放冰雕的房间,将冥水滴在他们身上,冥水沾到他们以后迅速蔓延开来,绿色的经络遍布他们全身,不一会便开始冒热气。
见身体柔软以后,将他们一个个抬到墙边,绿色的经络蒸发掉他们身上的冰层以后,缓慢变灰脱落。
他们全部恢复以后靠在墙边成了我的大难题,数量众多的救援队无法抬出去,门外有人鱼把守,经过其他地方的时候说不定会引来怪物。
兽院那边的大门根本关不紧,闻到人味大概率会跑出来,到时候又要被前后夹击了。
“老簿,把他们放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呀,人太多怎么躲过门口的人鱼。”
“现在只能祈祷他们别太早醒过来,看到周围的情景,大概率是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的。”
“你们那边没有无痛消除记忆的方法吗?”
“怎么可能无痛,像这种恐怖经历,刻进脑子里就消不掉了,会在各种瞬间再次记起。”
“我们那边只能靠强心理暗示,让他们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
“老簿,我可不想这样水灵灵的出现在他们的恶梦里。”
你找个恐怖点的面具戴上,就那个画着血牙齿的口罩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