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管恢复照明,那个自己只留下了用蛋糕奶油写下的地址。
“真是浪费啊,虽然我不爱吃奶油但是也不能这样浪费粮食啊。”
我吃完了剩下的部分,味道很真实,每一粒黄桃果肉都是罐头糖水味,胸中充满了假甜发涩的感觉,只能祈望它能解决我当下失业的问题吧。
只是四月初,躺在床上却像被两双大手钳制一样的拘束烦闷,难以入眠,时而惊恐,时而兴奋,有种准备重要面试的感觉。
“收到地址了,那明天可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工作面试啊。”
工作日的起床铃响了,我早已洗漱完瞪大了双眼等铃声响,仿佛又被学生时代那种早课铃压迫了,不过这次老师不会来,我需要去找老师。
用蛋糕奶油写下的地址在镇中心的青石巷上,那是一条被作为文物古迹而保留下来的老巷子,这条路上的青石有几百年的历史,当年走在这条路上的会不会有很多我这样被诅咒的人?他们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认识这一切的那。
老巷子的屋子很多已经破了屋顶没了院墙,没人来修补,可能风吹日晒的痕迹也是文物的一种吧,过去这条巷子里人们的喜怒哀乐也混合着草木尘土与这些砖瓦融为一体了。我站在地址上写的房屋跟前,这屋子保存的完整度在这条巷子里绝对算的上数一数二了。
门上挂着一把不算太旧的锁,总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大爷还住在这附近,每次过年大年初一都要去大爷家拜年,日渐稀薄的年味也没有完全模糊这些记忆。
我想到离这里两三个门应该是我妈一个朋友的家,先去这个阿姨家问问吧。
“邦邦邦——,邦邦邦——”
门吱呀的打开了,我立刻变成职业化微笑的状态,当然这次不是那种被迫营业的心态。
“阿姨,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华鸢啊,小时候每年都会跟着妈妈来这边拜年~”
阿姨一眼就认出了我,很热情的握住我的手
“小华啊,你妈妈也回来了吗?听说你姐生了孩子她在那边照顾,有两年了吧,都还好吧”
“早上露水重,进屋说吧”
我本来一向讨厌别人直接接触我,但在老家这边长辈们的传统就是会很亲切的握住晚辈的手,生怕他们跑掉一样。想想也是啊,老家的孩子都跑出去工作了,几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一眼,这些长辈们的热情都是真切的啊。
这一刻我没有任何不适,只感到温润的暖流渐渐缓解了紧张与忐忑。
就这样走进院子,院子不大但是每一件物品都整齐有序,打扫的很干净,那棵小时候在母亲和阿姨闲聊时我最感兴趣的山楂树也长得更加繁茂了。阿姨的儿子和我差不多,应该也开枝散叶有了自己的家庭了吧。
长辈们关心的事情都大同小异。
“小华啊,找女朋友了吗,也要和你姐姐一样在大城市买房吗?”
我早有预感他们会问这些,以往我都会半真半骗的告诉那些人,我过得不错,但没有比哪些人好太多,不过这次我决定实话实说,大概是觉得以后会经常出现在这附近吧,隐瞒太多以后得多尴尬啊。
“邵阿姨,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大,哪有空谈情说爱啊,天天加班,吃饭时间都很紧张,再说我也实力不足,好姑娘都看不上我的。”
邵阿姨脸一拧,像是这套说辞听过无数遍一样嫌弃。
“你怎么也和我家小子一样,年年都说工作忙顾不上,这今年我再问就跟魔怔了一样发火挂了我电话都不回家过年了,是真气人啊。”
我刚准备再辩解几句,邵阿姨却叹了口气平静的继续说了起来
“我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也知道这几年外面工作难,压力大,小年轻对婚姻啊,孩子的看法都变了,也不怪你们,唉算了,小华你这次来什么事啊?”
听到话题回到正轨,我迅速调整了心情。
“邵阿姨,你知道向左搁着两户的那间房子是谁在住吗?我有点事情需要进去查看一下。”
“那是你爷爷的老房子啊,现在正好在我老头子手里,还是你大爷搬走前托我们帮忙照看那,老头子在屋里睡觉,我这就叫他起来。”
说完便快步回到屋子里,不一会这个叔叔便拿着钥匙出来了。老家这边的人性子都急,有事都想着早点干完别耽搁。
这个叔叔姓张,处事风格是那种刻板印象里的村委老大爷,一边走一边问。
“小华啊,那屋子得有好些年没人住了,虽然我偶尔会帮着打扫打扫院子但是也挺荒的,没啥东西啊。”
门锁被打开,除了院子角上那棵老槐树,没有其他东西,屋子的窗户都是那种很老的茶色玻璃布满雨点土灰看不清里面。
“张叔叔,我自己去找找吧,需要挺长时间的就把钥匙留给我,您先回去休息吧,这尘土太多,对您肺不好,我带了口罩,地方不大自己找找不碍事。”
张叔看了看我,多少有些担心,但还是说了句有事就来喊我便回去了。
看着他出门的背影不安感再次涌了上来。这小院子里的荒芜感比我迄今为止的一生也没好的那去,扫视一周空旷的像准备加载boss战了,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从主屋冲出来了吗?
保险起见没有将大门关死,要真有什么估计大门肯定会打不开吧。
我侧着身子,保持着一种反恐电影里特种部队的战术姿态缓慢向主屋推进,可惜手里没有任何能拿来强攻的装备,只有半腔孤勇。
主屋的门并没有锁,稍微用力便打开了,顺势刮出一股尘土,还好我带了口罩,影响不大。屋内的陈列并不是那种预想里的墙面挂像挂历,正中一张方桌两把太爷椅,而是一个金属质感的拴马桩。
靠墙的铁链更是将这主屋诡异的感觉拉到冰点,铁链表面星星点点的红斑锈痕让人很难想象它到底曾经绑过什么。
也许在常人眼中这些东西不会有什么怪异,可昨晚的经历给了太多遐想空间。
“可恶,这没有一点好能想啊”
大声吐槽并不能改变现状,看了眼手机,时间快要推进到正午了,我开始回忆业像说的每一个字,注意到一个词。
“铺子!”
业像说这个院子是个铺子,可铺子应该代表的是某一处做买卖的地方啊,难道说我要在这里激化某种系统做生意?倒卖阴阳两界之物?
“好俗套啊,到时候不会有什么阴兵来买刀枪吧,那都是管制刀具啊,希望这系统照例能用个隐藏的仓库什么的。”
屋外院子也看准时机刮起了阴风,我回头只看见自己坦坦荡荡的走了进来。
“华鸢,你从昨天就一直说着什么系统系统的,能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叫你什么系统,就先叫业像系统吧,简而言之就是你抛出问题或者麻烦,我去解决了这个问题,你会给我对应的奖励,这种供给关系就可以称为系统。”
“这种奖励具体指什么?金银珠宝?”
“当然可以呀,系统大哥,不管什么年代金银珠宝都是硬通货,哦当然末世除外啊”
业像系统两手一摊
“那你可就要失望了,即使解决了再复杂的问题麻烦,我也给不了你任何硬通货。”
这时我说话都要结巴了
“没?没法给钱,难道是给我跑的更快,劲更大的超能力?这玩意变现有点麻烦啊”
业像系统继续摊着手回道
“那种东西你只能自己多加锻炼,我更给不了。”
听闻此言我如坠深海,失望的苦涩灌满口腔,七窍都跟着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