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再说话，她静静的看着斯内普。男人的沉默好似一场酷刑，她想再说些什么但繁杂的过往一旦忆起，便像一把尖刀抵在脖颈，苦闷而窒息。
    其实她所说的后断内容斯内普当初在她于密室苏醒时，跟邓布利多都听到了一些，既然她的目的是回收死亡圣器与将伏地魔的灵魂回收，那便不需再过多防备她。只是斯内普对她与梅林间发生的事一直存有疑惑，当时在密室时根本听不到她与萨拉查到底说了什么。
    审判她认罪？斯内普看向女孩，不管怎么看感觉她都不是那种会对自己未错之事甘愿受罚的。
    巫师界关于梅林的传说，他在辅佐亚瑟王期间因为一场战争而彻底放弃回归了森林。之后爱上了仙湖中的仙女薇薇安，最后却被其蛊惑欺骗封锁在了那里，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挣脱或死亡。
    既然女孩已经肯定了梅林的死亡，她没有杀他，而是因她而害死了梅林……
    斯内普没有去细问具体的过往，这不是他应该追问的，也对此没有知道的必要。他看向沉默不语的她，象征她称号的名字一一闪过。掌管死亡的神明、超越任何人寿命的长生者、生于地狱的恶魔…自己的学生。
    伊比利斯已经准备离开，结果还是一样，我又为何会奢求理解呢......
    “明天会正式开始研究灵魂修复药剂，希望格里姆小姐做好准备。”
    女孩愣神了很久，终是回眸会心一笑，“当然。”
    斯内普再次开口，“囚禁的它们依旧是灵魂，就算研制出魔药也不能实验，你有办法？”
    “放心，你只要研制出魔药，实验交给我。”
    “……服用缓神剂的效果你还没有仔细告诉我。”
    银亮的眼眸溢着温暖的笑意，她回到沙发拿起书继续翻看，“马马虎虎，不过这种魔药大师熬制的药剂，我从未在其他人那里见过。”
    “当然。”一如既往绷直的嘴角上扬极浅的弧度，斯内普起身走上了楼梯，熬了几夜的他需要回去好好休息。
    “我有两个问题需要斯内普教授诚实回答。”伊比利斯依旧看着手中的书本，但像是有感知一般，在斯内普停下看向她时继续开口，“我想扩充一间屋子作为炼金室，只用一个空房间就行。”
    “这不是问题而是请求，希望你每次开口前理清自己的思路....现在的你完全可以凭自身魔力扩充房间，药柜中还有魔力补充剂，别来打扰我。”
    他并未抬脚上楼，而是等待伊比利斯的另一个问题。书籍翻阅的动作停止，缓缓合起。银色眸底压抑着复杂的神情，她没有去看斯内普。
    “你如何设想未来？自己的未来。”
    楼梯上的男人没有立刻作答，他缓缓移正了身子，不断打量此时低着头的女孩。“如果这是你又想出的恶劣玩笑，我劝你不要自讨苦吃。”尖锐的话语像保护自我的尖刺，拦截了所有试图走入的外来者。
    “不是玩笑。”伊比利斯抬起头，神色平静而真挚，转换了说辞，“如果我不愿再做你的学生，你会怎么想？”
    “那真是谢天谢地。”胸腔挤出一声冷哼，斯内普不做停留，走上了阶梯。在他的身影即将没入黑暗时，传来女孩略带干哑的嗓音，“不会的哟，我会一直做斯内普教授最喜欢的学生。”
    “莫名其妙......”
    注视着目光所不及的二楼，关门声轻响。伊比利斯扶额垂下了眼帘，身子也顺着低了下去，整个人沉入沙发。
    “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