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杨薇后，胡昌默默跟着我，在一旁不敢出声。我最后停在一处拐角的树林，一脚踹在树上，树上唯一的几片树叶也因此落下。
    我想起在江大，被唐妙兴连累的那次。朋友这两个字，此时变得如此可笑，我一直以为杨薇是我的朋友，换来的却是她一句冷冰冰的合伙人。
    “老大？”，胡昌小心翼翼喊着我的名字。
    而现在的我，心情烦躁到极点，转头要冲他吼时，突然停了下来。我的确很重义气，但脾气却很差，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欢去吼陪在身边的朋友。
    这样想杨薇变成那样，也跟我自己的脾气有关，如果当初她跟墨小伊发生争吵时，我能有点担当解决问题，也不会有今天。
    “走吧，我们去招人。”，我泄了气，垂下头，带着胡昌离开这里。
    一整个下午，我和胡昌都在分发传单，可渐渐的我不再抱有希望，因为没有一个学生愿意看完，我们发出去的传单，大多数都是有礼貌的接了，然后在转角的垃圾桶丢掉。
    在发了半个小时传单后，我和胡昌坐在一栋教学楼的门口，各自端着一杯奶茶。
    “老大，我们这么发传单，招不到人吧，这些大学生，都不认真看传单上的内容，礼貌倒是挺礼貌的。”
    我喝了口奶茶说道，“肯定是我们的方法出了问题。你我以前都当过学生，学校招聘会都不能轻信，谁会信路边的传单。”
    “招聘会？哎！我们可以去招聘会门口堵人啊。”，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招聘会的存在。
    只是等我们赶到招聘会，发现这里也很冷清，只有几个零星的企业还招人，而来的大学生就更少。
    我和胡昌就站在招聘会门口，等着里面的学生听完讲座，走出来。
    “今年这招聘，还是不行。”
    “没事，还有下学期呢，这学期来的都是些不怎么好的公司。”
    …………
    在听到抱怨声后，我立马拍醒，一旁昏昏欲睡的胡昌，让他帮忙拦人。
    “各位，有没有兴趣，听一次不一样的招聘？”
    十余名学生，看到我后都是一愣，在我面前的是个男生，他一把推开我说道，“神经病吧，别浪费时间，我要吃饭。”
    我稳住身形连忙说道，“就听一次，相信我。你们就是跑遍整个苏城，也找不到我这样的工作。”
    推我的那个男生，此时好奇的看向我问道，“你一个月能开多少钱？”
    “底薪五千，加项目奖金分成。”
    “那待遇呢？”
    “不包吃也不包住，但工作时间自由，没活可以不用来公司。”
    听到这话，胡昌在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袖。他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吹太过。这要是没活就不用来公司，那公司基本上就看不见人了。
    但此刻我已经豁出去了，只要这些人愿意，我给他们拿外卖都行。
    “你就吹吧，就这样的条件。你也不怕你回去，你老板开除你。”
    “我就是老板！”，我掏出今天去办的手续，展示给这些学生看。
    虽然这些学生，已经相信我是老板。但仍然没有人愿意听我宣讲
    “这样，现场十六个人，只要你们过去听我讲完我们公司的情况，每个人找我领一百块。行不行？”，我双手合十，乞求着众人过去听听。
    可还是有一半的学生转身离开，剩下的一半跟着我来到之前那片树林。
    “我很感谢大家能过来，这个传单上有我们公司的详情介绍，接来我要说的，就是我们是什么公司，具体业务是做什么。”
    “目前，我们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帮人拍摄视频，剪辑视频成片，除此之外其他业务都是暂停状态，等资金充足后会逐步开启。关于待遇底薪五千，加奖金分成，不包吃不包住，工作时间自由，有工作会提前两天通知，没工作大多数人都可以休息。
    另外我们那里有专业的设备，所以不需要你们自备设备。接下来有什么疑问，可以提？”
    我话音刚落，就有人举手。我看过去发现是个女生。
    “你有什么问题。”
    女生犹豫了一会说道，“你说的这些待遇，都是口头承诺，我该怎么相信呢？”
    “我向你保证，我说的这些承诺，都会出现在你们的合同里。而且你们可以签实习合同，随时可以走人，底薪还是五千加奖金分成。”
    底下的学生都沉默了，他们在思考这件事的真假。我没有说话，就站在台上默默等着，毕竟我的公司才刚刚成立，风雨飘摇。而这些大学生此刻都在选择未来，有顾虑也很正常。
    “那你这个公司，一共招多少人？”，一个男生没有举手，起身就冲我问道。
    我耐心解答着，“我要弄两个拍摄团队，一共招是四十二个人。”
    “那我们能回去考虑一下吗？”
    “可以，传单上有公司的地址，你们想好了过来就行。”
    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都拿走一张传单，从我这里领走一百块。
    送走他们后，胡昌苦恼的靠在一棵树下。我安慰着他，“没事，我们休息一会，再去另一个学校。”
    “老大，下一个学校别发钱了呗，本来资金就不够，这还没招到人，钱就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让公司运转起来。”
    “熬呗，总有成功的那天。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胡昌一说饿，我也感觉到了饿，“走吧，吃饭。”
    离开苏城大学，我带着胡昌来一处工地外的快餐摊，“抱歉啊，刚才花出去一千多，为了节省开支，只能带你来这里吃饭。”
    胡昌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没事，这不是有肉有菜吗？能吃就行。”
    我很快打好一份饭菜，坐在折叠桌上，狼吞虎咽起来。
    胡昌坐在我对面，一边吃一边问道，“老大，你说等人招齐了，我们该怎么去找，我们的第一个客户呢？”
    胡昌这话直击要害，我只顾着组团队，却忘了寻找客户。
    但胡昌让我不要慌，因为之前公司让他管理过拍摄团队这方面的事，所以他还是有一些网红的联系方式。
    很快他就打通一个电话，苦口婆心说了半天，那边才愿意让我们来拍。
    等胡昌挂断电话，我立马问道，“谈成了，多少钱？”
    胡昌伸手一个手掌，我顿时兴奋不已，“五千块？这一单就能赚五千块吗？这也……”
    “不是五千，是五百块。”，胡昌的话，像一盆凉水泼在我脸上。
    “不是，我刚才给人开工资，说的底薪就是五千。这拍一次才给五百？”
    胡昌叹了口气，“因为我们没有名气，当然拿不到高价。接了吧，我们好歹也是开张，到时候她宣传宣传，说不定就能接到五千块的单子。”
    “行吧，五百就五百，我拿出我毕生绝学，让别人好好瞧瞧，什么叫光影构图，电影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