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久岳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紧,虽然自己现在的位置离他较远,但对方本就是随机射出石球,说不准哪下就会射向自己。
而赌运气一直不是孙久岳所喜欢的事,在他的意识当中,就算是九成的概率,那也是等于零,如果将自己的性命寄托于此,那又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看着空中的那道身影,孙久岳暗自咬牙,左手摆出枯木转生诀的手印,右手放在胸口的玉佩上,只要稍有不对,他就会用出最后的手段。
只不过那样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底牌,让詹代宗更加警惕,到那时,再想要离开南星帝国,恐怕就得另想办法了...
轰轰轰...
随着石球不断落下,这座山峰已经被炸的千疮百孔,甚至有几个石球就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射飞的石子从他们所在的阵法内一穿而过。
但这座阵法不愧是能阻拦元婴期修士神识的阵法,那空中的修士,竟没有丝毫察觉。
此刻距离给詹代宗发出消息,已经过了足有百息以上的时间,但却还未有人过来,这不禁让孙久岳在心中大骂对方不靠谱。
就在他一边数着时间焦急等待,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颗石球轰然落下。
这颗石球落下的位置离他们很近,比任何一颗都要近,石球爆裂的瞬间,无数石子带着强大的力量四散乱射,孙久岳三人所在的位置,自然也没能幸免。
嗖!嗖!嗖!
几颗石子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射来,虽然阵法笼罩的空间不小,却也不足以让三人辗转腾挪,而孙久岳此刻的状态又很差,但好在这几颗石子并未射向他。
只是孙昊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屏气凝神,尽力躲过一颗后,另一颗却从他的左臂处一穿而过,带起一片血花,这不禁让他眉头一皱。
孙昊心智坚毅,虽然他不像孙久岳一样,长年承受炼体之痛,但这点疼痛却还不至于让他发出声响,他皱眉是因为,那沾染他鲜血的石子若飞出阵法,恐怕会暴露三人的位置。
他心念如电,身体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只见他顺着被击中的左臂,猛然转身,右手向着那颗石子迅速抓去。
虽然他动作已经很快,想的也很好,但他终究不是体修,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多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颗石子射出了阵法。
这不禁让三人面色巨变,孙久岳的右手下意识的一紧,将玉佩握在手中,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果不其然,空中的那名修士发现了,他的神识迅速探出,将那枚沾染鲜血的石子笼罩起来,紧接着发出一声狞笑,开口说道。
“呵呵,你们这几只小老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前辈且慢动手,我还有话要说!”
孙久岳见已经藏不住了,索性直接将阵旗收起,露出了三人一狐的身影。
此刻的他虽然异常痛苦,却还是满脸赔笑的说道。
“前辈莫急,我知晓一处隐秘洞府,里面或许有大机缘,不知能否换我等一命。”
那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孙久岳,目露讥讽,仿佛是在嘲笑他手段老套,接着猛然抬起右手,对准三人。
顿时,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笼罩而来,孙久岳毫不犹豫的将双手合在一起,瞬间便抽空了周围灵气与生机,而他的身体,也在两三息内就恢复至巅峰状态。
“嗯?竟有这等秘术!”
那名修士先是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也不禁慢了一分,紧接着目露震惊,看向孙久岳的目光变得极度贪婪起来,而后化掌为抓,向着下方直接探去。
面对这遮天蔽日般的大手,孙昊目光冰寒,一抹透明的剑气,悬浮在他的头顶,孙辛和小如的眼中均有五色光芒流转,迅速结出一道繁杂的手印。
而孙久岳此刻却有些犹豫,他的右手还握着那胸前的玉佩,双目死死的盯着空中的身影。
“不能再犹豫了...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要做出决定了!”
孙久岳心中一横,就要将玉佩中的物品取出,可就在这时,另外一股强大的气息陡然而至。
接着,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三人前方,他看着那抓来的真元巨手,面露不屑,抬起手,同样凝结出一只真元巨手,向上抓去,嗤笑着说道。
“汪从伦,你可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小辈的东西也觊觎,不过既然我过来了,那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吧。”
看着突然出现在前方的身影,孙久岳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抓着玉佩的右手悄然放下,后方的孙昊也将头顶的剑气收回,孙辛和小如同样散去了凝聚的真元。
孙久岳上前一步,略微躬身,用有些激动的声音说道,“邹老,您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我们兄弟,没等为国效力,就要死在这里了,我们身死事小,但国主的任务尚未完成事大,好在邹老您及时赶来,才没让我们兄弟带着遗憾死去啊!”
邹司闻言,微微偏头斜了他一眼后,冷声道,“行了小子,你别在这和我阴阳怪气的,老夫我的事很多,能及时赶过来,已是不容易,你若是不信,等见了国主自然知晓,现在你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孙久岳见状不再多说,对其施了一礼后,转身带着孙昊二人向国都的方向飞去。
此刻,空中的两只真元巨手贴在一起,爆发出阵阵强大的波动,扩散的能量如同涟漪一般,向外一圈圈的荡去。
汪从伦面色阴沉的看着邹司,寒声说道。
“邹老怪,你竟敢出现在这里,难道就不怕云岳城失守么?”
“呵呵,我怕什么,你不是也在这里么,而且失守了又怎样,再夺回来不就好了,以现在的局势,你南星帝国落败是迟早的事,所以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一城的得失,而是你以后该何去何从。”邹司面带笑容,但言语间却相当犀利。
“哼,你这么说也未免太过乐观了,失了几座金丹期修士所驻守的城而已,何来局势优劣之说,谁胜谁负,还言之过早。”汪从伦一边说,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道,似要将对方的巨手捏碎。
邹司一挥袖袍,将自己的真元巨手散去,而后身影瞬间消失,只有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
“你若是真这么认为,那我也不与你多说,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