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上)5 上善若水,冤头债主初战失利:
作者:老八两   梦源头最新章节     
    洪天炮在杀死万家福后,一度竟然处于惊慌失措的地步。他像个被打昏了头的野狼一样,到处在外面躲藏着。经过一段时间后,并没有发现丰明烨有什么大的行动。在那猫爪子寨住了几天,由于那颜美娘贪得无厌,他带的金银几乎被她给搜刮干净。又听得江湖传闻,猫爪子寨大当家的牟崇去罗圈谷时,被那个极其精明的女人画眉所算计,正铩羽而归。为了不和他再次在猫爪子寨碰上面,无奈之下,虽然和那颜美娘狗扯羊皮恋恋不舍,但也不得不拔腿走人,返回自己的一夫岭去。
    也就在洪天炮回到一夫岭没几天时,便从手下的探子口中,得到了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凶信。那就是,源江城的官兵分兵两路出来剿匪之事。这事,对他触动特别大,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惶惶不可终日。
    由于丧家犬全无妄的到来,不断地给他撑腰打气。最终这两个一丘之貉的把子兄弟一拍即合,不愿意坐以待毙,想凭借着这个天险之地,坚守下去。洪天炮也就按照全无妄的主意,在山下那块能观察几十里的巨大磐石顶上,派了两个人轮流一天一换防,日夜观察着远方的驮子道。
    今天这两个匪兵在那块巨大的磐石顶部向远处了望着。当他们看到密林中的驮子道上,有大量拿着刀枪的人马向这里行进时。两个匪兵不敢耽搁,顺着事先斜卡在磐石上的一根粗长的木杆,像猴子一样快速滑落到地上。俩人也不作任何停歇,起身抬腿就顺着驮子道,向一夫岭跑去。
    两个匪兵还没接近那寨门。寨子里鹿砦左右的几个弓箭手,就已经处于临战状态,个个将箭矢搭上弓弦,大有一副一触即发的态势。
    寨子里面的人趴在了望孔中,看到是自己的人后,就高声喊道:“你俩不去放哨,回来干什么?再往前跑,我们可就要放箭了。”
    两个匪兵跑得是气喘吁吁,赶紧停住脚步,说道:“别……别放箭……来……来了,打咱们的那些官兵……”
    当寨门里的匪兵一听到这个凶讯,每个人都轻重不一地哆嗦了一下。心想,该来的,它为什么这么快就来了呢……
    两个匪兵由于重任在身,也不等里面的人回话,又抓紧时间赶快起步,向那鹿砦跑去。
    因为情况紧急,里面的匪兵就将鹿砦边上一个厚厚的暗门打开。两个人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赶紧从暗门进去,向远处寨子的大厅跑去。
    洪天炮正和全无妄、刘铁贵、陆碌碡、薄千书围坐在桌子边吃饭。两个匪兵已经汗流浃背,一前一后地跑了进来,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禀报……大当家的……官府的……兵丁们……来了。”
    洪天炮立刻一惊,手中的筷子也就掉落到桌子上。对于掉筷子这下意识的事不由己举动,连他自己都不满意,但毕竟这是由于内心恐惧而生成,自己也控制不住。他只好站起来,自嘲自讽道:“哈哈,这没喝酒,手怎么还不好使了呢?他们来得正好,兄弟们,大家一起出去打丰明烨去。”
    紧跟着,全无妄也不紧不慢站起来,指着大厅门外说道:“诸位兄弟,现在可是咱们生死存亡的时候,走吧,杀一个,赚一个。”
    薄千书害怕真打起来,被人家攻破寨门给连窝端掉,就赶紧说道:“能不动手,尽量不要打,最好是花钱买个平安……”
    “放你的狗屁,再扰乱兄弟们的心,我先一刀把你的头砍下来。”全无妄不等他啰嗦完,就‘唰’一声,将腰刀抽了出来厉声喝道。
    洪天炮心里明白得很,要是能买命,我可以拿出全部的家当来!他不得不对着那薄千书摆了几下手,制止着说道:“老薄,你别说了,现在只有打,这一条路可走,没有调和的余地。”说罢,也将腰刀抽出来,向门外走去。
    刘铁贵、陆碌碡看到这种场面,各自也将腰刀抽出来。两个人跟在大哥洪天炮的后面,一同向马棚走去。
    全无妄用力平挥着腰刀,把桌子上的碗盘扫到地上好几个,一阵‘噼里啪啦’声响过后,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你在这里给大寨主看好家,我们也不是那软柿子,丰明烨他想捏就能捏得了的!”他抬腿就向门外走去,脸色也由黄往灰的色泽方面转变着。
    丰明烨率领的这些兵丁,在要接近一夫岭前,就已经按照事先的安排,都分散到树林里隐蔽起来。由于驮子队的这些人马,一夫岭上面的匪兵比较熟,不容易骗开寨门。
    石寒寅精心挑选了十五个胆子大的兵丁,另外又配备了十几个弓箭手,让这些兵丁拿着那双官印文书,谎说到那宝石河去换防。
    这些兵丁本来心里就忐忑,是看在每人五两银子的重赏之下,才为财舍命去上这一夫岭的。在石寒寅的率领下,这些人骑着马,顺着驮子道向上走着。
    队伍行进得并不快,每匹马都拉开一匹马的距离,缓慢向上走着。
    寨子里面根本看不到人,到处都是一些木头垛成的掩体,有一些门口守卫鹿砦的卫兵也都多了起来。
    前行的队伍在离那寨门还有十丈多远时,石寒寅这才发现不太对劲。只见那高大的鹿砦上面,有很多手持弓箭的匪兵,都处于严阵以待的状态中。他赶紧将马匹勒住,小声说道:“先停下,等一等。”
    前面只有两个怀揣着那官印信笺的兵丁。当听到他的指令后,赶紧原地将马停住。俩人望着上面拈弓搭箭的匪兵们,心里很恐惧,竟然忘记与上面的土匪沟通的话语。
    石寒寅稍等片刻,也不见前面的兵丁喊出话来,只好自己高声说道:“寨子里有人吗?我们手里有双官印文书,是奉命去宝石河换防的官兵,赶紧把那鹿砦给挪开……”话音未落完,‘嗖嗖嗖……’箭矢如雨,从那寨门的周围鹿砦左右射了过来。
    这阵箭雨是全无妄下令放的,他见那些官兵不往上走,还喊话说他们有双官印文书,怕那洪天炮像上次那样,只好抢先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石寒寅由于是假扮兵丁身份随队而来的,也就和兵丁一样,手里拿着一把腰刀。面对着突发情况,只好用手中腰刀去拨挡那飞过来的箭矢。不曾想,那些射箭的土匪技艺不精,将部分箭矢射到战马的身上,马在疼痛中受到惊吓,就向那悬崖边奔去。他虽骑术比较精湛,但也控制不了这疼痛中受惊的战马,只好脱镫甩缰,从马上跳了下来。那匹马瞬间也就冲到了悬崖下面去,坠崖摔死了。
    滚落在地上的石寒寅,一副狼狈相,处于匍匐状态中,微微抬起头往前面看去。只见刚才走在前面,带着官印文书的那两个兵丁,已经连人带马都被箭矢射死。因为距离那鹿砦还有点远,再加上手里也没有顺手的兵器,他现在也不能往上冲。只好趁着上面匪兵这排箭射完的空隙,转头向后面看去。
    只见自己带来的这些兵丁,已经损失过半,大多数都是因战马受到惊吓掉下悬崖去了。还有一些受伤的兵丁,躺在地上直叫唤。
    石寒寅怒火胸中烧,往下爬行了一段距离后。他将手中的腰刀扔掉,伸手从一个战死的兵丁手里拿过弓箭,将身上的箭矢全部抽了出来,放在面前。他半跪在地上,搭弓上箭拉弦,瞄准那寨子刚一露头的匪兵,松手间,‘嗖’一声箭矢就射了出去。
    那匪兵听到弦声时,箭矢已经飞到了,‘噗’正中脑门子,一个后仰,就摔在寨子里,气绝身亡。
    寨子里的全无妄看到后,立刻高声喊道:“兄弟们,都别慌,稳住,瞄准了给我狠狠地打。”
    这一嗓子也的确管用,那些处于惊慌中的匪兵们,又重新弯弓搭箭。一时间,又是一排箭雨倾泻而下。不过这次他们射得有些盲目,大多数箭矢都射在死人和那死马的身上,不过也有些射在受伤的人身上。
    石寒寅幸亏滚到那绝壁旁的一块凸出的岩石边,侥幸躲过一劫。
    丰明烨作为第二梯队,只等那寨门的鹿砦移开,就往上冲。没想到出现了这么个局面,刚要往领人往上冲时,被包全给喊住:“丰少侠,不能硬拼,现在是让全部人马立刻撤下来。”
    面对着如此大的伤亡,丰明烨心如刀绞,高声说道:“石将军和一些官兵还在上面,不上去人,他们怎么能撤下来?”说完之后,便不顾一切地向上跑去……
    丰明烨带头往上这一冲,其他人等,更不甘落后,随后就要跟着上……一时间,人喊马嘶,场面有点凌乱。
    包全面对着这糟糕的局势,在千钧一发之际,赶紧高声喊道:“别人不要乱动,原地听我指挥。”
    那些刚起身想跟随丰明烨走的人,被他这一声给喊住了,都站在那里,眼睛在看着他……
    包全挥手指着隋兴和陆征,高声说道:“你俩,赶快领着这些官兵的弓箭手上去,记住,要远距离封锁住那寨门口,一定尽力保护丰少侠的安全。”
    “是的!”“遵命!”两个人各自领着几个官兵,就向那一夫岭跑去……
    包全又赶紧对华正晨说道:“你赶紧去挑选一些身强力壮的人,上去往下救人,不管死活,先给弄到隋兴、陆征他们弓箭手的后面即可,看到丰少侠后,叫他赶紧回来。”
    “是的,我这就领人去。”华正晨也赶紧去召集人马。
    包全又对其他的一些人说道:“大家不要乱,跟着我,咱们上前面去,往下抬伤的,背死的。”
    躲在磐石边的卜酒料听到这话后,不想看到那流血的伤残场面。他看到众人都在紧张忙碌着,便趁人不备,运用自己猴子一般上树技术,顺着土匪留下的那两根木头,刻时,就爬到磐石的顶部。
    石寒寅等这一排箭矢放完后,躲在石头后面悄悄伸出头去。又看到一个匪兵的身影,赶紧闪出去,搭弓就是一箭,马上又躲回石崖边。
    远去的那支箭矢,‘噗’一声,又击中一个寨子里一个匪兵的胸膛,那家伙惨叫着就摔下那加高到两层的鹿砦。随着人摔下去,嚎叫声也由高到低……
    丰明烨手提宝刀来到阵前,看到前面一些兵丁慌乱地聚在一起,便高声说道:“大家别停在原地,能跑动的,赶紧撤回来”
    兵丁们刚才因为没有接到命令,不敢擅自回撤,怕回来受到处罚。这已接到命令,凡是能动弹的,都开始往回撤。
    丰明烨又往前冲了几十步,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石寒寅射完箭后,回撤到石崖边上,高声下令说道:“石老虎,回来,别打了……”
    话还没说完,上面又是一阵报复行为的箭雨。丰明烨只好用那宝刀左右拨打着射过来的箭矢,同时也箭步窜向石崖,将身体贴靠在崖壁之上。
    这时,隋兴和陆征也领着官兵的弓箭手赶了上来。在同等弓箭手之间上下对射的较量中,明显下面经过长期训练的占有先机。随着寨子里又有几个死伤的出现,明显那寨子里的箭矢就不那么强烈了……
    石寒寅觉着这是机会,想往上冲,但手中没有得心应手的武器,再加上刚才丰明烨又叫他撤下来。他只好低着头贴着崖壁来到了丰明烨的身旁……
    此时的华正晨也领着一部分人马,趁着上面被压制的空间,赶紧往下背、抬着伤者,还有那些战死的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