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数出来了！”
    颓废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的沈云柔，心脏猛地颤了颤。
    学校的人笃定这种小联欢会，她必然也会拿奖。
    十分钟前。
    她还信心满满告诉家人，自己要上新闻。
    妈妈高兴得到处炫耀。
    她得奖的消息，只怕早在贵妇圈里传开了。
    若是她拿不了奖……
    沈云柔浑身冰透，不敢想会被同学，以及本就瞧不起的名媛千金们，嘲讽成什么样。
    “华高赵茜茜，舞蹈《破晓》总得分—96。”
    此话一出。
    华高的学生立刻高兴得欢呼起来，赵茜茜更是激动得捂住嘴，泪水弥漫上眼眶。
    太好了。
    她总算没给华高丢脸。
    是的。
    能不能拿奖金不重要，能不能上新闻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终于打了那些轻视华高人的脸。
    与此同时，另一边。
    沈云柔浑身凉透，脑子里嗡嗡作响。
    完了！
    比赵茜茜低4分！
    她一个舞蹈大赛冠军，竟然输给赵茜茜这种货色。
    实在不能接受。
    “哎呀，怎么输了？”
    帝中的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个个不满抱怨：“每年都是咱们第一，今年怎么就出意外了？”
    “沈云柔不是舞蹈大赛冠军么，区区联欢会也能输？”
    “那可不，还输给华高。这下华高的学生，辫子不得翘到天上？”
    “真的，太丢脸了！”
    “……”
    沈云柔受不了其他人戏谑、看热闹的目光，倏然站起身，红着眼睛往外走。
    余光瞥到赵茜茜时，目光顿时冷下来。
    若不是裴今雾那个野种，上新闻出风头的事，本就是自己的。
    上新闻？
    沈云柔恶狠狠地瞪了眼赵茜茜，嘴角划过一抹瘆人的笑。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拿去。
    ——
    联欢会结束。
    华高独舞获得全场第一。
    奖金一万块，外加电视台采访。
    裴今雾上完洗手间回来，便看到好几个记者，围在宋校长和赵茜茜身边。
    约定好采访和拍摄的时间后，记者离开。
    其他学校几个老师，立刻走上前。
    主动伸出手问好。
    宋校长全程微笑，不卑不亢。
    谈及学生时，尽是夸赞。
    裴今雾浅浅勾唇，正欲往前走时，身旁突然走近一位女士。
    “你好。”
    裴今雾侧眸，一眼认出对方是台下的评委。
    女孩儿乖乖停下脚步，“你好。”
    “这次的表演非常棒，如果愿意的话，电视台那边的拍摄，可以增加到两位。”
    虽然赵茜茜的舞蹈很好。
    但这女生的伴奏，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太有才了。
    “不太愿意。”
    裴今雾手从兜里伸出来，姿态规矩，拒绝得直白。
    “为什么啊？”
    女评委有点吃惊。
    这可是省台的采访，新闻播出后多少人能看见？
    出名的好机会，她竟然不想要。
    “因为不想，所以不想。”
    裴今雾仰着漂亮的小脸，双眸清明澄澈，虽说很礼貌，可身上总带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感。
    美飒有性格。
    女评委很喜欢了。
    “好叭。”女评委无奈笑笑，觉得这女孩儿特别有亲切感，好似哪里见过，“那你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
    “我有个明星朋友最近要拍支mv，缺少位女主角，他叫……”
    “没兴趣。”
    裴今雾继续摇头，肚子好饿，没耐心再聊下去，礼貌点了下头：“谢谢老师。”
    话音落。
    女孩儿戴上帽檐，径直往台下走去。
    女评委站在原地，盯着裴今雾的背影，微微蹙眉。
    这张脸她真的觉得很熟悉。
    到底何时碰到过？
    ——
    赵茜茜联欢会获得第一后。
    华高的人走路，腰杆挺得笔直。
    一路上。
    其他学校的人，时不时偷偷往她们方向看。
    有时候讨论赵茜茜的舞，有时候讨论裴今雾。
    “今雾，你今天好厉害。”
    赵茜茜挽着裴今雾，整个人几乎挂她身上，黏人得不行：“要不是你，我可就丢脸了。”
    “是啊雾姐。”
    徐青野在旁边张牙舞爪，激动得不行：“你怎么会那么多乐器，从小学过啊？”
    “嗯。”
    裴今雾吃着糖，淡淡应声。
    “练了多久啊？”徐青野越听越佩服，眼珠子瞪老大，“我数了数，你一共玩了七八种乐器。”
    “每种都特别娴熟，肯定练了十多年吧？”
    “那倒没有。”
    加起来好像一个月。
    原本她还想练，老师说她是来砸场子的。
    见过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没见过一个月就把师傅拍在沙滩的。
    裴今雾同学摊手。
    天赋好，一学就会。
    她也很无奈。
    “嗡嗡——”
    手机振动，裴今雾看了眼信息：“晚饭你们去吃，我还有事。”
    “啊？”
    赵茜茜怔了怔，指着手上的袋子，轻声道：“今雾，裙子我洗了再送还给你。”
    “不用。”
    裴今雾背好书包，压了压帽檐，“你拿着穿，不用还了。”
    送她了？
    赵茜茜还没反应过来，裴今雾已经消失在眼前。
    “我去！”
    徐青野看到衣服上的标签，惊讶出声：“the one的牌子吧？”
    “这条裙子在我妈手机上看见过，好像要一百多万。”
    “夺少？”
    赵茜茜吓得差点拎不稳袋子，她知道这牌子贵，但没想到这条竟然要一百多万。
    “雾姐她朋友那么有钱吗？”徐青野端详着袋子，“一百多万的衣服，说送就送。”
    “……”
    赵茜茜没再说话，换做两只手抱住袋子，小心得不行。
    人家热心帮忙，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得还。
    这便宜，不能占。
    ——
    j.five工作室。
    “你这手是怎么了？”
    楼影躺在沙发，正翘着腿玩游戏。
    看见裴今雾肿得老高的右手，立刻坐起来。
    “啊？”
    裴今雾将书包扔沙发，活动下手腕，漫不经心道：“没事，小伤。”
    刚打乐器太用力，估计抢到骨头了。
    这还小伤？
    “右手受伤了，还怎么画珠宝设计图？”
    楼影皱眉，不知道怎么说，心疼道：“不行歇两天。”
    “不用。”
    裴今雾扯唇，表情淡然。
    耽误下去，赶不上商时砚奶奶的寿宴。
    虽然她坑了人家钱，但该有职业素养还是有。
    “再说……”
    裴今雾举起左手，晃了晃：“它不也能用？！”
    “……”
    楼影表情拉垮，倏然反应过来。
    哦。
    打扰了。
    忘记这个小祖宗，左手比右手更厉害。
    ——
    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