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四肢并用。
    头旋转了一周。
    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对着天空。
    慕流川放下第数次的狠话，“不管你是不是魔族，都只会是个失败者。”
    机械金属的嗓音，好像在幽闭的空间里，嗡嗡的发出。
    苏悦柠听累了，问，“还有什么招？”
    谜语可不只有“复制”的能力……
    遇强则强的谜语，是对付魔族的最好武器。
    不管慕流川的魔族血脉步入到哪一个层次，都无法逃脱谜语的制裁。
    谜语的可怕性，远超过天品上阶的功法。
    这种超越，是属于层面的超越。
    用数本天品功法，都填补不了这层超越的范畴。
    慕流川指甲抠着地面，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响彻云霄。
    “招数多了去了，你先扛下一招再说。”
    他手脚用力，弹跳而起。
    像蜘蛛吐司似的，从嘴巴里吐出血色的粘稠细丝。
    那红色血丝，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小眼睛。
    一眨一眨的。
    最前端网状一样的张开，灵活的像一只幼态的手。
    不过是一只被血液覆盖的手。
    苏悦柠被这一幕恶心的反胃。
    她谨记魔族有吞噬的能力，把桃花剑收进了储物戒指了。
    她闭上眼睛。
    在血丝触手触碰到她的前一刹那，周身围满了神秘的黑色字体。
    一圈黑色字体变换形态。
    从黑色转化为青色。
    又从青色转化为了一团一团的白雾。
    白雾缓缓地升到苏悦柠的头顶。
    一团接着一团。
    同一时刻，有雷霆轰鸣的声响爆发而出。
    那好几团白雾“缠绵”到了一起，并膨胀长大，直到笼罩的整个擂台表面。
    青色的雨滴从白雾里面滴落。
    一滴、两滴、三滴……
    雨滴，变为绵绵小雨，又变为倾盆大雨。
    噼里啪啦的滴在慕流川的身体表面。
    慕流川嘶吼一声，慌不择路的躲着雨水的冲灌。
    那血丝触手脱离了慕流川的嘴巴，本势头很猛的它，如同遇到了天敌，顾不得进攻苏悦柠，也跟慕流川一同抵御青色的雨滴。
    腥臭的血丝触手，像极了巨型的软体爬虫，在地面上蠕动来蠕动去。
    那青色的雨滴，几乎没留什么空隙，血丝触手躲无可躲。
    雨滴落在它的血丝上，腐蚀着它的血气。
    触手“张牙舞爪”，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疼痛。
    慕流川更惨。
    整个人成了一个血人，比擂台战那次还要可怕。
    他呜呜的躺在地上扭曲。
    身体很柔软，一会扭成麻花状，一会跟血丝触手一样蠕动……
    看得出来，这青色的雨滴，对他的作用效果很大。
    “苏，苏悦柠，承认吧，你，你也是魔族。”
    “只有魔族，才，才会那么的变态。”
    “只有魔族，才能无视吞噬的力量。”
    他用了好几招，除了一开始的剑影能够被他吸收外，再无供他吸收的了。
    从传承记忆得知，这样的状况只存在于同族之间。
    所以他猜测苏悦柠是魔族。
    他作为金字塔顶端的王者魔族，竟然被未知名的魔族欺负成这样。
    他好不甘心啊。
    “难道比你强的都是魔族？”
    苏悦柠维持着青色的雨滴，她的衣服一尘不染，并未被血色侵染。
    “……”慕流川。
    这话问的，他不知如何接了。
    也是，比他强大的多了去了。
    有偏门的招数抵挡魔族的特性，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可，苏悦柠强的太不对劲了。
    修为升那么快，实战经验又那么丰富。
    怎么看都不是懵懂无知、刚入一年不到的修仙之人。
    思绪乱七八糟的，慕流川一时间都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待血丝触手黏答答的声音从地面的另一头传出来，慕流川才重新惨叫出声。
    —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青云水？”
    陆夫盛慧眼识珠，打量着遍布擂台上空的白雾。
    “宗主，青云水是何物？”
    “竟然能够压制魔族？”
    聂岭一时没认出苏悦柠使出的招数。
    看着怪眼熟的，仔细一想，又想不出来。
    “青云水是特殊招数，凝结白雾，降落青色雨滴，会给邪恶的生灵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陆夫盛眼眸略沉，“看这慕流川的反应就能知道这青云水的恐怖。”
    “这……”聂岭思忖道：“我记得不错的话，施展青云水的条件很苛刻，万年来，几乎没人达到过。”
    “苏悦柠怎么……”
    陆夫盛抢着说，“因为她是圣女体质。”
    “天生就对邪祟有驱散压制的能力。”
    “圣女体质”四个字，一针见血。
    长老纷纷回忆起了入宗考核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聂岭为他们普及了特殊体质的排行榜。
    圣女体质排在前列，鼎鼎有名。
    拥有者，比神品天赋都要稀少！
    “难怪会青云水，圣女体质，那没问题了。”
    “有驱散的能力，为何要使出青云水？”
    有个长老不太理解。
    “不一样的。”
    陆夫盛道：“魔族天生邪种，驱散能力是没有效果的。”
    “总不能把魔族血脉里面的暴虐残暴全都驱散掉，把魔族变成正常人吧？”
    “要能这样的话，万年前的前辈们也不会投入巨大的代价来封印魔族了。”
    “那场浩劫，充满毁灭，刻骨铭心……”
    陆夫盛咳嗽几声，“言归正传……”
    “青云水不同于体质自带的能力驱散，青云水是针对负面的邪恶力量。”
    “在这种场合下，青云水是对付魔族最有用的招数。”
    他言语表达出来的，都是对苏悦柠褒义的夸赞。
    “苏悦柠是个奇女子，她能学会青云水，悟性要比我们认知到的还要恐怖万分。”
    众长老自愧不如。
    “我们年轻的时候，及不上她一半的优秀，真是羞愧难当。”
    宁肃面色骄傲，“是不是很羡慕？”
    “很想把她收为弟子？”
    众长老不自然的别过头。
    他们肯定想啊，谁不想收一个牛逼哄哄的弟子？
    可他们也知道，这苏悦柠是宁肃的亲传弟子。
    抢弟子太不仁义，让他们拉下老脸去抢，丢人啊……
    就算抢到了又怎么样？
    人家也不认他们啊。
    抢来的弟子，绝对没别人正儿八经的亲。